卫凌看过去,眼神平淡,“喝酒误事,宣统领身上担着护卫扬州百姓安危的重任,应当深有体会才是。”
“是是是,喝酒误事。”谭甫吩咐一声,“来人,将酒全部换成茶,今夜我们便以茶代酒,欢迎小郎君到扬州来。”
待换好了茶,谭甫与酒楼老板交换个眼神,老板即带着几名姑娘进门。
一女子身姿婀娜地走到他身边,卫凌当即蹙起眉头,移开女子落在他肩头的手,“谭大人这是做什么?”
谭甫回以一种大家都懂的眼色,“小郎君好不容易来一趟扬州,何不体会体会一番‘瘦马’滋味?”
几名女子容貌姣好,身段娇小,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养来讨好达官贵人、地主富商的。
金业成一边附和:“春宵一刻值千金,过了今晚怕是小郎君都不记得家中夫人姓甚名谁。”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脂粉味呛人,卫凌十分不耐,随便找了个借口,“谢过谭大人好意,只是卫某家里管得严,今夜无福消受了。”
谭甫自然看出了卫凌眼中的嫌弃,挥一挥手,几名女子有序退下。
他心里气得很,这卫凌年纪轻轻摆的谱还挺大,几次驳了他的面子。谭甫暗衬,是他自己不想好过,那就不怪他给他使绊子了......
一顿各怀目的的晚饭结束,卫凌看着谭甫与金业成结伴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白泽,去查查尤通判到底是为何过世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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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第五天,绣坊生意越来越好,甚至已有公侯府家的姑娘专门派了丫鬟来选购。
这天宋奾依旧在铺子里帮忙,客人多起来时人手便有些不够用。
罗姨给她找的两个绣娘已经到了盛京,现在暂时住在家里,好在当初龙泰找的房子够大,多住俩人不成问题。
只是这样终归是不成,宋奾打算着等一切安定下来就把二楼收拾收拾,争取早日把作坊开起来。
这会儿她正低头对账,与之前看陪嫁铺子的账册不同,现在每一笔交易记录都会让她激动,心底都是安全感。
“二娘。”挽翠轻轻唤了声,宋奾从账册中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萧珩壹。
这段时间她偶尔会遇见他,大多说上一两句话,几回下来俩人也熟悉了许多。
铺里都是姑娘妇人,他没好意思走进来,宋奾便迎了出去,“萧公子怎的有空过来?”
萧珩壹解释:“方才有事去了一趟顺天府,正好经过,瞧见你开业了,来道一道喜。”
“萧公子有心了。”宋奾温柔笑着,不忘自己的生意,“来都来了,萧公子不若进来挑一挑,送侯夫人或心仪的女子都可。”
萧珩壹听了深深看她一眼,宋奾霎时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我说笑呢,萧公子能抽空过来我已非常高兴,不敢多耽误萧公子公务。”
谁知萧珩壹倒是没理会,已经踏步走了进去。
萧珩壹四处看了看,最后在一个荷包面前站定,转头问她:“这是你绣的?”
“是,不过这个款式用来送给女子不大合适。”
眼前这个既是荷包,也可用作香囊,暗青色布料,压金刺锦,仙鹤纹样。这是她原打算绣给卫凌的,后来绣到一半就搁置下,直到要开铺子她才重新拾起来,他若是不要那就用来卖钱。
“无妨,就这个吧。”
宋奾没再劝,让小二包了起来。
“萧公子如今在做些什么呢?”趁着等待的时间,宋奾闲话一两句。
“大理寺任职。”
大理寺......
宋奾急忙换了话题,笑道:“明日便是你大哥成婚,现在侯府应当热闹得紧吧。”
自然是热闹的,热闹到他不敢回家。萧珩壹见她眉眼弯弯,心情也好起来,“娘子与大嫂亲同姐妹,明日可会去送嫁?”
“去的。”宋奾看向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多嘴一句,“不过萧公子,此事我不希望外人知晓,包括这间铺子。”
“娘子放心就是,我会保守秘密。”
小二将包好的荷包送了过来,萧珩壹接过,告别离开。
俩人正走到门口时听得店里一妇人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家这是卖的什么料子,以次充好,我这还没穿一回就勾线得不行,你们掌柜的呢,出来给个说法!”
宋奾也是一愣,没料到有人突然发难。
“大家快过来看看啊,这就是我前日在这里买的布料,今日刚穿上身就被勾了一大片,你们说说,质量这样差还卖一两银子,这不是黑心商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