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几名客人都走近去,甚至门外也有人被吸引了过来。
萧珩壹见状问道:“娘子可需要帮忙?”
“不用,萧公子快去忙公务吧。”
“真不用?”
“不用,不过是污蔑抹黑,我能处理。”宋奾这么一会也想明白了,开业直到今天都平安无事,没想这一遭还是来了。
“那行,若是真有事那便报官,我与顺天府现在还算熟悉。”
“好。”
屋内那妇人还在吵闹,已有客人摸着她拿过来的布料,跟着道,“啊,这布料外头一层看着还行,怎么里面质量这样差,还真是以次充好啊。”
“谁说不是,你们说,我一两银子挣得容易吗,他们拿这个钱不怕晚上鬼敲门吗!”
宋奾挤到里头,也摸了摸那料子,顿时放下心,这绝不是从她家卖出去的,绣坊里的布匹都是她亲自去挑选,她又是第 一回做这事,谨慎得不行,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差错。
宋奾再抬头看了看引事的妇人,衣裳稍显陈旧,发饰只一个簪子,手中老茧无数,不像是能花一两银子买布匹的人。
她心中已有判断,倒也不怕事了。
“这位大娘,你说这家布匹不好,我们也不敢买了,这附近哪还有好料子可以买啊?”宋奾隐在人群里问了句。
“对面的料子就极好。”这妇人脱口而出,又补充:“二里外有家齐氏布坊也不错,总之都比这里好,掌柜的呢,怎的还不出来!”
宋奾笑了笑,走进仓库寻到张叔。
张叔早已听到外面动静,只是被宋奾一个手势先叫到了仓库来。
“张叔,我不便出面,这事你来解决。首先,在咱们家买的东西我都让你们给了细据,你问那妇人要细据,她若是给不出你便问她是何时何地买的,和她对一下账单,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若是她还是不服,你不用与她多说,直接报官,咱们官府见。”
张叔领了命,急忙出去。
不消一刻,事情顺利解决,那妇人夹着尾巴离开,围观的人还帮着说了那妇人几句。
绣坊重新恢复正常,张叔却担忧:“二娘,这不是明显有人来闹事吗?”
“是,今日只是一小闹。”宋奾冷静许多,“你且看着,过两日他们知晓了我们应对的方法说不定还会派一个更精明的人过来,变着法的钻我们的漏洞。”
“啊?那怎么办才好?”
宋奾笑了,“张叔,好歹你也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还怕这些不成?”
“害,是我糊涂了。”张叔摸着脑袋也笑了笑。
“咱们生意做得越大越好,红眼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张叔你记着,咱们身正自然直,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铺子里,你叮嘱小二们莫要偷懒,别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哎,我一定好好看着他们。”
宋奾交代两句便回了家,她这些日子忙,给芷安专门做的喜帕还差一点才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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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宋奾就跟着陈芷安的侍女从陈府后门进了她的闺房。
陈芷安天没亮就被扯了起来妆发,这会头正一点一点往下掉。
屋里除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妆娘就没了旁人。
宋奾走近去,“芷安。”
陈芷安瞬间清醒,“奾奾你来啦!”
“嗯,我来了。”宋奾走到她身后,看着已经敷完粉描完眉的人,啧啧赞道:“没想到我们芷安这般好看。”
陈芷安从镜子里看她,“好啊你,是来笑话我的是不。”
“哪能啊。”宋奾拿出那帘喜帕,“你的嫁衣不用我操心,我就只好自己做个盖头了,你莫要嫌弃才是。”
陈府备好的喜帕就放在妆奁上,两相一对比即看出宋奾用了多少心思。
陈芷安当然不会嫌弃,“奾奾,谢谢你。”
宋奾搬了个凳子坐到她身旁,问:“你娘亲呢?”
“她早上来过了,现在不好再来。”
陈芷安与她同为庶女,陈芷安母亲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出身,陈府女儿出嫁,该操持的是当家嫡母,妾氏当回避。
宋奾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感慨:“今日过后我们芷安就不是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