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寄了信,随我到书房来。”
尉迟暮雪心中骤然一喜:“来信了?!”
这个时候来信是为了说什么,她大抵猜得到。
于是她喜滋滋的跟着男人去了书房,“信呢?在哪里?”
结果门一关,男人直接把她逼退到小角落:“算计我,嗯?”
“是,我算计你,你来弄死我呀,快!”
女孩扬起脖子,得意洋洋。
结果男人一眼看到女子雪白修长的天鹅颈,眸色一黯。
须臾,把脸埋在她颈窝,一口咬下去。
“啊!狗啊你!”
那种麻痒的痛,像有人拿羽毛在她心尖上挠。
狗还是他秦慕楚狗!
“阿楚,我错了……”须臾,听见娇娇软软的声音响起。
“还敢不敢了?下次还敢不敢了,嗯?小骗子!”男人舔了舔菲薄的唇,媳妇身上香香甜甜。
小姑娘吐了吐舌:“下次还敢。”
下一秒,秦慕楚就发现自己被定住了。
之前几次是面壁,这一次是面门。
尉迟暮雪无奈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于是今日来找相爷的人,一拉开书房的门,就看见相爷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门口。
就……挺突然的。吓死个人。
顾剑拉开门的时候也惊呆了。
“相……相爷?”
秦慕楚面色漆黑,“去把你媳妇叫过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剑还是去把秦可可叫过来了。
秦可可吃着娘亲做的灯芯糕,一路走来:“哥,你在干嘛啊哥?”
秦慕楚恼怒不已:“愣着干嘛,快给我解穴!”
秦可可只顾吃着香香甜甜的糕点:“雪雪没教过我解穴啊。”
大概一柱香的时候,尉迟暮雪才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过来。
秦慕楚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样呀小东西。”尉迟暮雪笑得攻气十足,走到男人面前,捏起了他的下巴,促狭望他。
秦慕楚把眼眸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别生气啊楚妃,朕可是最疼你了。”她踮起脚来,亲昵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觉得男人这样一动不动任她宰割的样子太好玩了。
秦慕楚眸色一黯,已经在心里的小本本默默记下了一笔。
女人,十个月后,再来给你算总账!
——
两日后,哥哥的信真的寄了过来。
嫂嫂这次生了个女儿,就只有一胎,取名叫尉迟甜甜。
尉迟暮雪已经无力吐槽,哥哥的取名能力。
想当年,她给那两个小崽子取的名字多好听?尉迟昭华,尉迟瑾瑜。
那个尉迟甜甜也太随意了吧!
不过,由于哥哥在姜国叫颜珩,所以这个孩子又叫颜甜甜。
尉迟暮雪想到了颜朵朵,这两个名字真是有得一拼。
而得知嫂嫂生了之后,颜冰妍就疯狂的把颜帝往回赶了。
人家媳妇都生了,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尉迟玉珩一直辛辛苦苦顶班,而他每天在厉国混吃等死,啥都不是吧?
颜帝这两天每天吃了中饭就让顾剑陪着他去附近的小池塘钓鱼。才刚刚寻回一点老年生活,又要无情的被赶回姜国,苦逼当皇帝了。
走的那天吃下的那碗饭,尉迟暮雪感觉他吃得好像是断头饭一样。
她忍不住想笑,然后咳了咳开口:“颜帝殿下,你错过了我和阿楚的大婚,可别错过了我们儿子的满月酒哈!我可是要收红包的!”
颜帝眼眸一亮,连连道:“好,好!”
他偷偷瞄了眼秦慕楚,见他面色如常,不由的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胃口也变好了。
他想把颜朵朵带走,不过被颜冰妍拒绝了,看着他委屈巴巴,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的样子,颜冰妍抱着颜朵朵上了马车,拉下了车帘子。
她狠狠的吻了他一顿,然后说:“老娘照顾完雪雪月子就带着女儿回来,你给我在那边好好的,后宫连一只母苍蝇都不能有,听到了吗?”
颜帝点了点头。
颜冰妍又抱起刚刚目睹完全程,正睁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的颜朵朵,对她说:“朵朵,乖,亲亲爹爹。”
朵朵很聪明,把她一凑过去,奶汪汪的小嘴就在颜帝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颜帝心化了。
当那软糯糯的小嘴凑到那刚毅的脸颊上时,颜帝痛哭流涕。
“妍妍,我不想走了……”
颜冰妍无情的把颜朵朵抱走了。
“滚吧……”
——
有时,尉迟暮雪会看见秦慕楚望着角落里落了灰的渔具怅然若失。
他也舍不得颜帝吧。毕竟那是少年时的偶像,也是父亲。
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父亲呢?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念,她亲昵的环住他的腰,对他说:
“阿楚,等我们宝宝的满月宴,如果颜帝来了,我们就改口吧。”
秦慕楚呵了一声:“那得看他包多少钱的红包。”
尉迟暮雪轻哼:“财迷……”
秦慕楚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毕竟有儿子要养了。”他说。
尉迟暮雪嗔道:“你就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秦慕楚理直气壮:“养女儿也是要花钱的。”
此时,正值三伏天,尉迟暮雪身上穿着单薄透气的真丝裙子。秦慕楚撩起来,在她小腹上涂抹上一层猪油一般的药膏。
这是她刻意为孕期发明的,涂抹这种药膏能增加皮肤的弹性,产后迅速恢复身材,不长褶子。
淡淡的药香涌起,她睨向他。
他的神色很专注,也很认真,手心里热热的,在她身上打着圈圈,好像完全对她克制了所有旖旎的想法。
“阿楚啊……”她问。
“嗯?”
“名字想好了么?”
他的手掌微微一停,她爬起来说:“要不我们一人想一个,你想女孩的,我想男孩的,如果我生的是女孩就用你的,男孩就用我的。”
秦慕楚说:“好……”
“快去拿纸来。”
秦慕楚起身,不但取来了纸笔,还搬来了一张小几。
两人一人一张纸,一支笔。
其实秦慕楚早就想过了,所以拿过狼毫,笔走龙蛇,两个字便跃然纸上。
“我写好了。”
尉迟暮雪朝他瞟了眼,他却神秘兮兮的用手掌飞快盖住了。
她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一个飘逸大气字也跃然纸上。
两人将纸摊开,放在小几上。尉迟暮雪看到了两人写的名字,震惊了。
笔锋不同,居然字意相同。
秦慕楚写的是「晴雪」、而她写的是「霁」。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了一眼,眸光深幽,意味深长。
秦慕楚的名字其实叫秦昀,字慕楚。
昀,就是日光的意思。
无论是晴雪,还是霁,都是下过雪出太阳的意思,也就是两个人名字的结合。
两人在打赌,谁写的名字最终能用上,赌注是十万两,黄金。
每天晚上,沐浴完之后,秦慕楚都会在尉迟暮雪在肚子上抹上药膏,然后轻轻靠在她肚皮上,跟宝宝说话。
尉迟暮雪则通常会手执一卷书在帐中看,随便他怎么嘀嘀咕咕。
床头点了一支助眠的鹅梨帐中香,甜暖的香气袅袅,倦了就睡。
怀孕后,她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忧心费神的事,基本上都交给了秦慕楚。
这一年的厉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粮食还是大丰收的,似乎没有什么忧愁。
尉迟暮雪的肚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天天的圆了起来。
入秋的时候,尉迟玉珩和嫂嫂回来了,带着三个孩子。
昭哥儿和暖姐儿已经会走路了,一边颤颤巍巍的走路,一边还能对着尉迟暮雪叫一声「姑姑」,奶声奶气的。
尉迟甜甜还在吃奶,娇气的很,一离手就哭,嫂嫂都是自己喂的。
内务府已经将新衣做好,是按照尉迟玉珩的尺寸做的,所以他回来,才刚放下行李,就被迫试穿龙袍。
换上龙袍的哥哥清冷疏远,器宇轩昂,颇有真龙天子之风。
其实这时京中,已隐约有风言风语,说皇帝其实是女人,哥哥这一来,倒是刚刚好。
哥哥也是雷厉风行,一回来,就请了朝中暗传他是女人传得最凶的那几个朝臣一起搓澡。
那些朝臣受宠若惊。回来之后,一个个对此事绝口不提。
尉迟暮雪听了之后,笑得差点掉了头。
据说,那些朝臣自从跟尉迟玉珩一起搓过澡之后,上朝的时候,一个个耳根发烫,连头都不敢抬,尉迟玉珩觉得很迷惑。
难道他长得和他们不一样?
后来,她回想起了宫里那一大帮小奶狗侍卫,还有关于她最开始的那些传闻,忽然间明白了那些大臣吓成那样的原因……
她好怕哥哥知道了会打她。
——
日子过得无忧无愁。
每日喝着娘亲熬的补汤,皮肤越来越如凝脂,吹弹可破。
气色也是极好,每天都光彩照人的,越养越娇了。
虽然,肚子越来越大,尉迟暮雪还是能感觉到,秦慕楚每晚都是忍得极辛苦的,但从未有一次逾矩。
每晚,都是被他哄着入眠。
自从哥哥来了之后,她就很少离开相府了,哥哥倒是每日下朝都来。
秦慕楚并未将权力交给他。所以,哥哥也只是代替她上个朝而已,下朝后,便会把朝上的事跟她一说,重要的事,由她,或者三人讨论一起决断。
尉迟暮雪月份大了,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手放在小腹上,隔着纱帘与他议事。
有时,秦慕楚会在帐中,给她喂水果吃。
冬日里,炭火烤得噼啪作响,整个房间都是暖融融的,令人昏昏欲睡。
通常,议完事,她就会睡一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胎儿自然养得极好。
终于,到了要生产的日子了。
这一天,相府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一袭白衣胜雪,英俊儒雅,风度翩翩。
人,是步不离直接带来的。
男人身上背着一个银色的箱子,非常精致,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不过男人在要踏进产房的时候,被顾剑拦住了。
尉迟暮雪被一阵阵的宫缩疼得脸色苍白,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仍然对秦慕楚道:“阿楚,让他进来。”
秦慕楚:??
“那是个男人。”
“是大夫。你让产婆出去吧,碍事。”
产婆:??
我碍事?
原本相爷执意要留在产房陪产,这已经是坏了规矩了。结果现在居然要把她产婆请出去?
原本握着尉迟暮雪的手狠狠一抖:“你……你要让一个男人给你接生?”
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容许一个男人为她……
“不行!”想都没想,秦慕楚断然拒绝。
尉迟暮雪虚弱解释:“阿楚,没关系的,是在肚子上划一刀,把我们的宝宝取出来。你的病,需要血,脐带血,用剖的方式,更加稳妥一些。”
第398章
他的雪雪有多疼
尉迟暮雪虚弱的解释:“你的病,需要血,脐带血,用剖的方式,更加稳妥一些。”
秦慕楚双目通红:“那我不治了!”
“闭嘴!”尉迟暮雪怒斥了一声:“你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复发,你想让孩子在刚生下不久,就失去自己的爹爹吗?”
秦慕楚搂着尉迟暮雪的手臂在发抖,用力一擦眼角的泪:“那,在肚子上划一刀,会很疼吗?”
尉迟暮雪淡淡笑了:“不疼,但是,你再不让他进来,我的肚子就要疼死了……”
秦慕楚抬头,看着门外候着的那道影子,咬了咬牙:“让他进来!”
顾剑立刻让了开来。
门「咯吱」一声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放进了门外的阳光。今日是个艳阳天,日光晴朗。
白袍男子背着银色铁箱上前,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秦慕楚一怔:这么年轻?还长得那么好看?
尉迟暮雪睁开眼,看着那道熟悉的影子,扬唇笑了。
“有劳了……”
男人在一旁打开药箱,目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陪着他身侧的男人,对上他锋利慑人的目光,丝毫不惧。
他能从男人的威慑中感觉到强大的占有欲。
这就是小雪雪的眼光?倒还是还可以的。朗声笑道:
“我就是个大夫,帮你媳妇接生,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的手术刀会抖。”
“你敢抖?”自男人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尉迟暮雪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无奈道:“阿楚,别这样。这是一个我很尊敬的人。”
男人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还是盯了那人看一眼。
白袍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戴上一双薄如蝉翼的白手套。
“你把她衣裳撩起来。”
秦慕楚强忍住不适,在一个男人面前,撩起了自家媳妇的衣裳。
“裤子也往下拉拉。”
秦慕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