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谁不会想看老板扭腰,太可乐了。
分部气氛比总部轻松不少,几个老板又不是上了年纪的人,笑呵呵的学了,几个人在酒店中心踩着音乐跳踢踏舞。
来分部的一周回阮恬接到家里的电话,她爸爸醒了。
阮恬当场沉默片刻,定了最早的飞机回去。
匆匆忙忙回到医院,醉意全无,她伸手要敲门,莫名有些怕,停了几秒中,门从里面打开。阮太太盯着她笑:“怎么回来这么早?”
在她的身后,阮先生模样清瘦,头裹着绷带,看上去有些滑稽。
阮恬呆呆的喊了句:“爸爸。”
阮先生取笑道:“小阮总的威风我今天下午已经听完了,还想听你自己说一说。”
阮恬嗓子堵着,她说不出话,这些天堵在胸口哭不出来的,一瞬间眼泪全涌出来了,像一条狼狈的流浪狗。
她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小阮总的气势。
阮恬其实这段日子总是睡不着,她很害怕,她怕醒过来阮先生会骂自己,她怕事情处理不好,毁了阮家几代人的心血。所有人问她冷静不冷静,她点头,晚上回去慌得睡不着。
阮先生很无奈,他说:“你过来,爸爸现在下不了床,你过来。”
阮恬一边大哭着,一边走进,她摸了摸阮先生的脸,说:“爸爸,我事情做的不好,你不在,我不知道要该怎么办。”
背叛者是她的姑姑,那个爱她疼她的姑姑,阮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有一直把人冷着不动,她大刀阔斧的把阮菱的男友还有参与过的人一起送到监狱,关到老都放不出来,死太简单了,只有让他们亲眼看着阮家,却没有丝毫机会,一点点的才会让他们痛。
可是阮菱这个人。
阮恬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走进,听见阮先生沉沉的呼吸声,在那一瞬间,阮恬发现他老了,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老的人,突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阮先生:“你做的很好了。”
他叹声气,改了话题,:“医生说我恢复的还不错,再过几天就是我四十六岁的生日,到时候你把小沈也一起带过来。”
他说这话时忍不住长长喘气,过了会,他抬手很费劲的摸了摸阮恬明显削瘦的脸颊:“你长大了,同样爸爸也老了,你不要觉得对不起,人生就是这样的。”
阮恬当晚守在医院里,半夜里睡不着,她坐起来忍不住去摸阮先生的鼻息。
还好,她又坐回去,睁着眼到天亮。
阮先生恢复的很好,生日这天他已经能够下床,一早就喊阮恬去把小沈接过来,他们一家呆在家里过生日。
阮恬点头,近来一段日子她变得沉默不少,自己开车去大鱼娱乐,沈羲和这段日子时常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通话不过几分钟就挂断了,不是阮恬在忙,就是沈羲和的队友再找。
沈羲和最近经历着不同的考核,他像是在战场,偶尔抽空想念阮恬。
阮恬经常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到沈羲和家楼下,她不上去,呆了一两分钟抽完一整只烟就离开了。
沈羲和不知道,他只知道和阮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接到阮恬的电话时,他刚学完一支舞,浑身大汗,只有眼睛亮晶晶的,温柔的,他在电话里很兴奋:“那你等我几分钟,我换个衣服。”
阮恬在电话那头,声音格外温柔:“我不着急,你慢慢来。”
沈羲和拎起自己的常服往外走,队友很好奇:“小沈你去干嘛啊?”
他回过头,头发前段日子刚剪过,一双温柔上翘的桃花眼完全露出,样貌英俊而显眼,在一众练习生里是有名的容貌攻击王,他很少见的微微笑,说:“约会。”
队友傻眼了,问:“你请假了吗?”
沈羲和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帮我保密。”
他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走之前,在镜子前特意看了眼自己,才满意的下了楼。
阮恬仍旧在从前的位置等他,她瘦了不少,人也高了,剪断了自己的长发,及肩短发显得人有几分利落干练,沈羲和一时有些不敢认,直到阮恬回过头,看他,喊道:“沈羲和。”
语调还是以前那个散漫的调子,清澈杏眼含着几分笑意,向他招手。
阮恬是自己开车,两人走到地下车库,一路静悄悄的只剩下脚步声,地下车库比外面的温度低,沈羲和刚湿着的头发往下滴水,顺着脖子往下,冰的他打了个喷嚏。
阮恬回过头,问他:“怎么不吹干头发再下来?”
沈羲和:“怕你等。”
阮恬:“我说了我不着急。”
沈羲和没再开口了,因为他突然意思到他们两个人的话里话外有点对峙,他下意识的吞了话音,跟着阮恬去找她的车,直到上车,两人还是一片沉默。
阮恬没有启动车子,车内一片昏暗安静,连呼吸声都格外明显。气氛顺便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的时候,沈羲和对于阮恬的改变都是有些模模糊糊的认知,他印象里,阮恬还是那个弯着杏眼,趴在课桌上的少年。
可是现在,她降下车窗,胳膊轻轻搭在车窗边,侵略感自然而出的露出,她甚至没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在努力更文了~
第51章 沈羲和*伍拾壹
51
车子很久没动, 阮恬看上去一时不会启动车子,沈羲和心脏莫名有些惊慌的跳动起来,他有些紧张,低头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若无其事的说:“你瘦了很多。”
其实想说的是她变得很多, 变得沈羲和面对她时莫名的生出一股惧意, 那种恐惧属于一个omega面对alpha的正常反应。
阮恬忽然就这么笑了, 她转过头,看向沈羲和:“帅吗?”
沈羲和被她盯着,微微吞咽下,点头,手还放在安全带上,显得人格外拘谨, 不知道阮恬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沈羲和眼神从她眼睛滑到鼻尖最后落在嘴唇上。
她的嘴唇很软,也很热, 偶尔亲吻时她无意识的会轻轻咬一下沈羲和, 像一只小狗在圈地, 她自己一无所知,而沈羲和会在那时候轻轻摸摸她的后脑勺,安抚着。
回过神,对上阮恬若有所思带着笑意的眼神,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侧脸看向车窗外:“走吧,再不走估计要迟到了……”
话还没说话, 他被人按着后脑勺给结结实实的亲上,亲的很用劲, 他来不及躲,刚挣扎一下,被阮恬伸手攥着两只手腕压在手里,她接吻时喜欢闭着眼,这会却睁开一双清澈的眼睛,沈羲和眨了两下眼睛立马闭上。
她亲的很急,动作很凶,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腕肌肤。
车内一阵的细细密密的啄吻声。
沈羲和被亲到眼睛有些热,其实他很想念阮恬,不是抽空才想,是除开练习时间外全部时间都用来想她。
可是沈羲和不敢去给她打电话,他知道阮恬这阵子很忙,而自己无法了解也无法帮忙,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等阮恬的空闲时间。
有次他看到热搜,有人拍到天越集团的小阮总,夜色如水,一堆人中里高高瘦瘦,夹着一支烟,漂亮又孱弱的女孩子。
有人搭着她的肩膀,她低头侧耳听,样子专注又温柔。
队友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开玩笑,说是小阮总这张脸比天越集团的股票还值钱。
沈羲和沉默着,将视频看到最后。最后阮恬大约是注意有人将镜头对着自己,她微拧眉头,歪头看过来,抬手向镜头的方向晃了晃手,没过多久,视频结束。
那次后,沈羲和主动去搜索了天越集团。
原来他的学校董事姓阮,住的酒店姓阮,来时坐的车也姓阮,经过的小区姓阮,连目前的公司也有阮家人……
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姓阮的包围着,所以即使阮恬没说,他也知道阮恬很忙。
他们多久没见面了,沈羲和都记不清了,他偶尔从公司回去站在楼下往上走,时不时也会觉得难过。
沈羲和也会怕,他想要快一点长大,快一点吧。
在考核里一次又一次拿到前排名次,沈羲和还是觉得不够,他要站在最前面才能被人看到。
一个吻结束时,阮恬松开他的手,两个人距离还是很近,近到沈羲和能闻到阮恬身上的香烟味,味道很淡,大多是落在她手指上,混着薄荷味混合成一股格外特殊的味道。
“想我了吗?”她用气声问道。
沈羲和视线与她交汇,两个人的眼神像是藏着更多的话,在车内寂静之处,仿佛有两座冰山悄无声息的在融化相撞。
“你呢?你想我了吗?”沈羲和不答反问,细密睫毛抬起,眼眸清澈温柔如春波一般潋滟。
阮恬坦白道:“想。”她坐回去,倒在车座椅里,抬头目光落在车顶,声音很轻:“很多次我都带你跑掉算了,在那群人里混着的时候最想你,心想我呆在这儿干嘛啊,还不如跟你在家睡个午觉。”
阮恬长长叹声气,她闭上眼,一手捂着心脏:“这些日子,我总感觉这块是空的。”
沈羲和看着她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倦意,他收回目光,垂眼,只觉得眼底一烫,说:“阮恬不要怕,我很快会变成大人,到时候我就带你一起逃跑。”
说罢,阮恬哧一声笑出来,没敢睁开眼。
“那你要快一点,我怕我等不及。”
如果可以瞬间变成大人,我希望你能拉着我离开这里,一直朝着太阳逃跑,然后你可以告诉我:永远快乐
等到家的时候,孙伯开门,很客气的跟沈羲和打招呼:“小沈,中午好。”
沈羲和朝他点点头:“您好,孙伯。”
沈羲和记得他,那个面试自己的老人家,在他头一次把阮恬的花园剪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老人家一脸呆滞,没多久恢复正常大笑出声夸他:年轻人就是有创意。
后来听说主人家要把他开除,是孙伯不动声色的教他该怎么修剪才留下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的薪资足够他很久的生活费。
阮恬把车停下由孙伯把车子停到地下车库,她牵着沈羲和往别墅里走,来之前沈羲和很犹豫要不要带什么礼物,阮恬说:那就买点水果
沈羲和没听她的,准备去临时买点贵重的礼物,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继续,最后发现连阮恬之前那副十六万的画都买不起。他不敢去阮恬,心里很沉,倒是阮恬自己很无所谓道:“买什么都没有用,老头子刚从医院出来,连走路都费劲。”
说到这里,她自己愣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开口:“就买点水果就可以了。”
沈羲和叹声气,拉着阮恬去买水果和鲜花,走之前还提了一盒糕点,满满当当不失礼也不算太敷衍,抱着满怀的剑兰小雏菊,他跟在阮恬的身后,等推开门,仍旧是从前的样子。
沈羲和本以为阮恬爸爸的生日会邀请很多的人,结果只有他们一家人,阮太太正在和阿姨做饭,阮先生半坐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脚边垫着一堆小玩偶。
他样子懒懒的,比高考之前送饭那阵瘦了不少,头上还裹着纱布,脸上有一道长长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听到声音他缓慢的转过头,看到阮恬和沈羲和的身影,他笑眯眯的态度温和跟他打招呼:“羲和,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