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殿下又玩心大起了。也许,那姑娘真是玉面将军的妹妹。他还是别掺和进去了。
傅青荣带着一帮人高调地闯入牢房时,两个牢头都被惊吓到了,立即跪下道:“见过殿下。”
傅青荣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身上自带的那种威压已经让牢头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了。
牢头正在惴惴不安时,得到傅青荣指令的文书温和地问道:“没什么事,我们殿下只是想和那位疑似将军妹妹的花枝姑娘说说话。”
“带路。”傅青荣没什么耐心地说。
牢头哪敢不应,当即就道:“殿下,这么请。”
之之的那个牢房房间,算是这牢房里的上等房了,就在通风口,最明亮的地方,白天时还有些阳光的光线从缝隙里照进来,这个时候之之就正坐在床上,搭着双脚,闲着没事地干哼着小调。只不过当耳朵尖利地听到从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时,她怔了一下,很快那两个牢头就走到了她牢房门口,打开了牢门。
“花枝姑娘,请随我们到提审间,有位大人要亲自和你说话。”
之之脸上出现一抹惊慌。
牢头无奈地安慰道:“姑娘放心,这位大人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毕竟姑娘可是将军的妹妹,不会有什么事的。”
之之嗫嚅了一声,应了下来。
她跟着牢头走到了那提审间,只见门口便站着昨日在客栈里把她带来牢房的几个人,脸色瞬间苍白了。
文书笑着道:“姑娘,莫害怕,我家殿下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之之不信:“若是想要了解事情,为何又要到今天才问。”
文书没想到,这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居然还敢反驳,“姑娘,你知道这些是我无法决定的,还请进,我家殿下正在里面等着姑娘呢。”
文书瞥了她一眼,然后向那扇闭着的门作揖。
之之咬着唇瓣,秀气的眉间也有些怨气,她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都怀疑我,可是我确实是来找哥哥的。”
少女低着头,羽睫微微颤抖着,唇瓣被咬得有些发白,看上去分外惹人怜惜。
文书一时之间找不到辩驳她的话,看着她这个模样也有些心软,自然是知道这一次是殿下玩心大起把她抓入牢房里面。
“姑娘,请——”他再次催促。
之之蹙着眉,双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里面比较暗,两侧都点着油灯,那些提审的刑具阴森森地挂在两旁的架子上面,有些几乎都发着斑驳的锈痕,交缠着暗暗的血渍,让人不免发憷。她肩膀抖了一下,忽然有个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室内声音高低交叠。
“花枝姑娘,你在害怕什么?”她抬头往前面看,就见到了朱红桌案后,坐在太师椅里,翘着二郎腿的矜贵男人,年纪和她相仿,却更成熟,看她的目光,犹如一头吃人的恶鲨,微微露出的牙齿仿佛又尖又长。
之之鼓起勇气:“三皇子殿下,民女没有害怕。”
“哦。”傅青荣嘲笑地一声。看着她,冷冷地道:“既然都叫本殿下皇子了,连行礼都不会了吗?”
故意找茬的男人,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殿下,冤枉啊,民女……”她软软的,脸颊微微地鼓起,说不出的可爱,眉间带些烦恼,有些娇气,又有些动人。卡词了一样,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民女是来寻亲的,民女绝非敌国的探子,天地可鉴。”她急急地朝他发誓,向这个危险的男人证明自己。
“是吗?”
她眸中泪花闪烁的样子,居然激起了他心底一丝破坏欲和掌控欲。伟岸的身体随之离开了那有些拥挤的太师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瞥着她,“可我怎么觉得你满嘴谎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呢。”
“冤枉啊。”之之噘嘴,不安地说着。
傅青荣走到她身边,直视着她,“你如何能够证明你是叶宵的妹妹,就凭你说出的那些人人皆知的玉面将军?”
之之问:“那殿下想要我如何证明?”
她是一脸为难的样子,嘴唇抿起,眉间蹙着,望着他,十分的楚楚可怜。
傅青荣不吃这一套,硬着心肠,说:“别装可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哦。”之之也有点小脾气了。
他阴晴不定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之之毫无察觉地吃了痛意,而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嚣张跋扈地逼迫着她看着他,“殿下,既然你都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不如等哥哥回来了,让他来证明,好吗?”
她很委婉地说着了。
那双涟涟的杏眼都含着雾,眼尾噙着淡红。弱弱娇娇的,像一汪春水般柔软。不经意就化了你冷漠的心肠。
傅青荣的心肠比石头还硬,其实他更想要知道的是,她到底想做什么,久经深宫各种防不胜防的宫心计的三皇子殿下,又怎么会轻易信任一个人,即便她是从前认识的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说是还有情分未免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