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寰一听也就放了心,果然萧清绝用后,脸上那道白痕便淡去了,若不凑近仔细瞧,几乎便看不见了。
……
准备了大半个月,礼部终于备好了登基大典。为了能够正式让萧清绝以君后的身份与她在登基大典上同行,于是,赵云寰在大典前的两天,先跟人进行了大婚。
这一招打的萧清绝措手不及,从通知他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紧张起来。其实婚礼的事宜自然有礼部操办,哪里用的着他动手。只需要配合量量礼服,听女官的话顺一顺大婚流程罢了。
但萧清绝就是绷着神经无法放松下来,他这一紧张倒好,夜里便怎么也不能安睡了。等到大婚那日,赵云寰拿喜箭射了轿门,左等右等都不见人从轿子里下来。指使人上前察看,哭笑不得的发现,这人已经倚在轿子壁上,睡得沉了。
“这……这可怎么了得。”礼官还是第一次见心这么大的新夫郎,急得直冒汗。忙迭声把人唤醒。
萧清绝半掀开盖头眯着眼睛瞄了她一眼,眼尾上移,看到一身大红嫁衣的赵云寰正站在轿边喜笑颜开的看着她,也跟着展露了个笑颜,朝着她伸出了手。
赵云寰直接将人从轿中捞了出来,在众人一片哗然中,抱着他一路越过火盆,走到正堂,这才放下他。而后牵着迷迷糊糊的人拜了堂。
赵云寰一路披荆斩棘才从一群酒翁子里脱身,回到喜房果然见那人兀自睡得香甜。
她站在床边盯着萧清绝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放弃将人唤醒的想法,打湿了帕子给人卸了妆粉,脱了厚重的外衣,收拾妥当,也认命的上床休息了。
……
“混账……大婚前,你怎么能,怎么能偷偷爬我的床。礼官说了,这样不吉利。”
次日一大早,赵云寰还没彻底清醒,就被萧清绝推搡了起来。
“谁让你来我这里的。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
“嗯……?”赵云寰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打了个哈欠。
“主子们醒啦。”疏雨听到声音从外间隔着屏风问道:“可是要洗漱?一会儿还得去见太君后。”
“见太君后?今个不是要大婚吗?”萧清绝整个人都懵了。他环视左右,突然间瞳孔微缩,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我……我……我们的大婚……结束了?”
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赵云寰无辜的点了点头。
“我……我睡过去了?”
萧清绝绝望的看着赵云寰,毫无疑问,又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他顿时整个身体垮了下来,生如可怜的倒回了床上,拉过锦被,在被子里轻微的抖动起来。
赵云寰暗道不好,拉开被子一看。底下的人抿着嘴唇,双眼雾蒙蒙的,眼看着雾气越聚越多,就要汇成泪水流出来了。
“怎么了?嫁给我不好吗?难不成你想后悔?”
“自然不是,可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萧清绝哽咽着,越想越难受,“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婚礼睡过去的,除了出门前的部分,我上了喜轿后一点记忆都没有……”
赵云寰不敢回想当时的场景,越想越是好笑。还好当时喜帕遮着他的面容,旁人瞧不分明,只会认为新郎娇弱,需要人搀扶。哪里会想到喜帕下的人,全程都在会周公呢。
“其他的,没办法给你补了。不如我们再补个,洞房花烛?”赵云寰俯下身子,隔着被子在人耳边引诱般的低喃。
“不不不,不行。父后还在等着我们。”萧清绝猛地抬头,谁知赵云寰也正压低了腰身,正好将视线撞进她秋水涌动的凤眸里。
腰身愈压愈低,赵云寰眸中的潮水涌动的越来越厉害,忽然侧脸道:“疏雨,你先下去。我有话跟主君说。”
疏雨一见这架势,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萧清绝婉转动情的尾音。
再出门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好在太君后肖璨那里根本没有计较,跟两人说了几句体己的话,就让人离开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萧清绝再不敢不眠不休的胡思乱想了,同时也不允许赵云寰打乱他的作息,总算安安稳稳的把登基大典给度过去了。
自此,赵云寰正式登基,史称晋元帝。而她的君后,正是萧清绝。除此之外,后宫再无一人。
当初太君后肖璨曾说过,江国有意用皇子和亲,并不是在诓骗萧清绝,而是确有此事。只是和亲的人选,是由江国皇子亲自择定,选的却不是赵云寰,而是当时即将参加春闱的考生。
江国使者自然是百般不悦,先不说身份匹配与否,而是这皇子是带着联姻的目的而来,若是嫁给晋国举子,岂不就白嫁了。
赵云寰知晓后,大笑不已。立下诏书,只要这皇子留在晋国,不拘嫁给何人,哪怕是贩夫走卒,她也能遵守盟约,决不会出兵进犯。
实际上赵云寰对江国根本没有兴趣。晋国本就地广人稀,若是再加上一个江国,以晋国如今的实力,根本也无法治理。
倒不如换取年贡,再谋发展。
而那皇子择定的妻主倒也争气,先是过了春闱,再入殿试,竟然拔得头筹,正式进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