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突然提着赵云漪的衣领恨声道:“蝶杀可是你一手组建的,你不知道,谁知道。难道你要说,他们有人脱离了你的掌控?”
“皇妹息怒……我……我确实没有……下过……命令。”赵云漪脸色憋的通红,喘不过气来。
“哼!”赵云繁狠狠的把人掼到了地上。
“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否则,母皇一旦查出蝶杀跟我有关系,我会立马推到你的身上。”赵云繁怒气未消,冷着脸嘲弄的看着赵云漪。
“好,我回去就查。绝对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我们。”赵云漪唯唯诺诺的道。
不怪赵云漪对自己的皇妹态度还这么恭敬。她身份特殊,是幽月小国送来和亲的皇子之女。幽月国后来跟大晋朝处的不好,在她出生没几年便被大晋所灭。她的爹亲也因为郁郁寡欢不久就没了。女皇因为不喜番邦之子,连带着对她也是不闻不问。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活到了十几岁,为了生存,她投靠了七皇女。一开始赵云繁根本没看上她,觉得她性格懦弱,难成大事,直到她拿出了一种特殊的只有番邦才有的药剂。
这种药剂,是幽月国皇室专门控制死士研制出来的。人一旦吃上以后,就需要每隔半年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肠穿肚烂,受尽痛苦而亡。
在七皇女的扶持下,赵云漪就靠着这药剂,一步步建立了蝶杀。
在蝶杀,背叛,即意味着死亡。
蝶杀按照杀手的登基,分为天地玄黄四级。一般天字杀手已经都做到了分坛坛主的位置,赵云漪观那日里那个杀手,武功已臻化境。按理说不该寂寂无名才是。
可她确实对那人没有半点的熟悉感。
会是谁呢。
几方势力因为“蝶杀”齐齐出动,而这边,赵云寰已经静悄悄的回到了她的王府。她的封号仍未恢复,女皇有意接她入宫,被她拒绝了。刚好太医也说,三殿下需要安静的环境静养,女皇只好随她去了。
就在赵云寰养病的时候,女皇从案头的奏折中,还是个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递过来的奏折里,发现了“蝶杀”的线索。
是那儿的一个县令,名叫沈清越。女皇对她毫无印象,后来才知道她是上次科举的一个小进士,家里原是商贾出身,因为吏部试没有通过,她家人便出钱为她捐了个小地方的县令,也算是进了官场,光宗耀祖了。
谁知道这人学问做的一般,却是个有大造化的。去做了县令之后,刚好她那片就是“蝶杀”的一个分坛。总之其中艰难的过程是无人知晓,反正就是她带着一帮阿猫阿狗,把那分坛给灭了。
还得到了不少关于“蝶杀”的消息。
女皇心想,这是个人才啊。犄角旮旯的也挡不住她发光发热,忙不迭的把人召回京来。
说白了,就是给人升职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沈清越入京的第一天,就让人给偷偷请进了七皇女府。
之后,沈清越独自面圣,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女皇对她很是满意。次日朝堂提起这事来,沈清越当着群臣侃侃而谈,说这“蝶杀”背后之人下的乃是一盘大旗,其人员行踪不定,除了有血蝶的标识外,根本无从分辨。需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一时半刻也难以让贼人全部伏诛。
女皇听后,便不再为难禁军跟京兆尹了,只封了沈清越封京兆少尹,协同继续追踪“蝶杀”一事。
朝中大臣回家去,人人自危。将府中娇夫美侍各个仆人都拢在一处,拿盆血水仔细验了,莫说是手腕,恨不得给他们淋一身血。
还真验出那么几个“蝶杀”的人。
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大臣家里有不说,女皇听说了,也用这种方法验出不少人来,其中有一个,还是近日特别受宠的一个君侍。想起在皇陵那刺客出手杀人的狠辣模样,女皇不由的十分后怕,忙将这些人都砍了。有那些个凑巧伤了手腕的,也没有留。
这样一来,倒真是将“蝶杀”的眼线拔出了不少。
七皇女赵云繁也差点气了个仰倒,真是拔出萝卜带出坑,自己精心培养的势力,就这样没了大半。
……
转过年来很快到了正月十五,赵云寰的剑伤也好了大半。按理说这样的日子,皇子皇女无不进宫在母皇君后的膝下承欢,以示团圆之意。但碍于赵云寰受了伤不能喝酒,女皇怕她烦闷,就让她早早出了宫去。
马车出了宫门,一路驶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阑珊阁。
正月里倒春寒,天气仍是冷的透骨。赵云寰披着一件红色大氅,白色的滚边狐狸毛。整个人都埋在了毛领里。
她双手捧着手炉,一边让疏雨给她洗茶,一边用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看着对面的人,朝她蹙眉:“以后洗不干净你这一身的脂粉味,别来找我。”
对面正是冀北王的嫡长女,她的表妹,温折玉。
温折玉此人,出了名的贪财好色又招摇。从她的装扮上就能窥得一二。单单是哪件绣着金丝牡丹的长裙,就是锦绣阁最新的款式之一,价值不下千金。她头戴的非金非银,而是两支品相绝佳的暖玉雕成的插花篦,与她大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应该是同样的材料。再仔细一看,她双手其他手指零零散散的还套着两三个翡翠指环,简直要多俗有多俗。
温折玉对赵云寰的嫌弃不以为意,抖了抖身上低头嗅了嗅,得意洋洋的凑到她跟前,故作神秘道:“表姐,你可知这味道,是谁的……”
她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得瑟劲,不肖说赵云寰也猜出来了。端起疏雨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你那只杀人不眨眼的花蝴蝶?”
“哎哎哎……”温折玉连忙打住她,不满道:“什么花蝴蝶,以后他可是我的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