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姬冰玉会笑会闹,上午从明悟堂回来的哪一路,还为她摘来了沿途的花儿,叽叽喳喳地围着她说笑。
若当时……她也该是这样的吧。
这么一想,韶阳羽冷着脸道:“师妹年纪小,你被她打两下怎么了,跑什么跑,若是连累师妹被撞到又该如何是好!”
郦抚卿:“???”
郦抚卿觉得自己好委屈,这天地下没有比他更凄惨的兔兔了,他当即转向了赶来的沈和歌,发文道:“师弟!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吗?!”
听着口气,大有沈和歌说‘是’,他就要找人同归于尽的地步。
沈和歌贯来是个温吞的脾气,此时突然被郦抚卿拎出来发问,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他犹豫了一下,缓慢自闭,“是我的错,我来得太晚了。”
沈和歌越说越肯定,甚至到了最后连姬冰玉被乾明真人赶出明悟堂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满目愧疚地看向了姬冰玉:“师妹放心,下次我一定不会忘记提醒师妹提前预习功课的。”
姬冰玉目瞪口呆。
她能感受到沈和歌所说的一切并非是在惺惺作态,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愧疚。
但、但根本不必啊!
姬冰玉看向了郦抚卿和韶阳羽,见这两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便明白,这并非是一日之事了。
直至此时,姬冰玉才明白为何容清垣之前会说,让已经入门的沈和歌混入新弟子试炼中,去“磨炼一下心性”。
看着身旁呆住的小师妹,韶阳羽揉了揉姬冰玉的脑袋,对着沈和歌道:“好了,这些都是大师兄的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出于意料的,这一次,郦抚卿并没有反驳。
姬冰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耳旁传来了一声鹤鸣,一身青衫的容清垣翩然而至,他落在了弟子们身前几步。
“可是出了什么事?”
四人彼此对视,极为默契地齐齐摇头,紧接着便各自找了借口散去。
郦抚卿:“回禀师父,弟子昨日功课尚未完成,先行告退。”
韶阳羽:“回禀师父,弟子尚有一曲谱未研究透,先行告退。”
沈和歌:“回禀师父,呃、弟子和二师姐一道研究曲谱,也先先行告退了。”
几乎是眨眼间,这三人便消失在了眼前,快得像是一阵风。
徒留姬冰玉与容清垣在原地对视,大眼瞪小眼。
容清垣缓缓道:“你该在明悟堂修习。”
姬冰玉缓缓道:“我被赶出来了。”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笑了出声。
笑过后,容清垣道:“乾明真人虽然为人古板又不知变通,自视甚高又有些严肃守旧,但他本质不坏,你若跟着他学习,还是能学到一些东西的。”
姬冰玉眨着眼,一时竟分不清容清垣是在夸人还是在骂人。
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姬冰玉挑了些这几日的趣事说给了容清垣听,说着说着,难免开始为自己的修为苦恼。
别看姬冰玉面上不在意,可如今她也知道自己走出去,不仅象征着自己,更象征着雪腴峰的排面。
在姬冰玉心里,引气入体失败是小事,丢了雪腴峰的脸,才是大事。
不知不觉间,几日的相处已经让姬冰玉开始将雪腴峰的众人当做家人看待。
“这算什么。”在得知了姬冰玉的苦恼后,容清垣摇头失笑,“雪腴峰的脸,如果是你一个小弟子说丢就能丢的,那我这个峰主未免当得太失败了些。”
他对着姬冰玉弯唇浅笑:“你该如何就如何,修炼慢些也不要紧,勿要为外物所扰,乱了心性,反倒不美。”
“再说,不过是一个聚英会武罢了,即便是你修为到了,真不想去,为师也是愿意的。”
“阿玉既在我门下,便无需为这些小事为难。”
被容清垣这么一说,姬冰玉终于松了口气。
那个什么‘巨婴会武’听着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作为日常咸鱼的社畜,姬冰玉对于修道一途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更别提参加这种费心费力的聚会了。
光是之前的新秀试炼都要了她半条命去,再和“巨婴”们打交道一次,岂不是要直接驾鹤西去?
……咦,难道这是什么飞升的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