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南忽然回忆起了那几天和裴野补身体补到当天晚上去马路上跑步的画面。
他抿了抿唇,看一眼林幼认真的眉眼和期待的目光,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对方。
事实上他也不是不爱喝乳鸽汤,只是经过上一回的事儿,对乳鸽汤提起不起好感而已。
非要吃……也不是不行。
吃过晚饭,林幼果断地将自己的被子抱到了裴鹤南的房间,在对方的注视下理直气壮:“反正大家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我怕你晚上不小心弄到伤口,所以睡你房间,及时发现及时送你去医院。”
裴鹤南轻轻挑了一下眉。
男人的眉眼在听到她这番话后缓缓松散,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目光略过那团柔软的被子,轻笑了一声:“既然都同床共枕了,这条被子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林幼看看被子,再看看他。
觉得裴鹤南这个人其实心眼是很多的。
只是他不经常表现出来而已。
裴鹤南假装没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非常平静且淡定的问:“要分被子睡吗?”
林幼:“……”
听这话好像已经确定她要跟他睡同一张床了一样。
然而林幼在五分钟后还是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因为她果断将自己的被子往房间里一扔,紧接着双手空空地重新回到了裴鹤南的房间。手指握上门把手关门的那一刻,她还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晚上跟你一起睡,不会压到你吗?”
“你睡右边,右手没受伤。”
…
林幼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洗了澡,重新回到裴鹤南房间钻进他的被窝时,脸皮臊得通红,像只雪白的瓷器染上了红釉。对于林幼而言,这里是裴鹤南的床,是裴鹤南的被子,与海边一号别墅是完全不同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和被子里都充斥着属于裴鹤南的、很淡的柠檬薄荷味。
她忍不住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身旁的裴鹤南,男人正垂眸在看一本约莫有一个指节厚的书,林幼的目光在那本书上打转多看了几眼,发现外封皮的字体似乎是外文,她压根看不懂。
裴鹤南看得懂 ?
想到这里,她便直接问了。
裴鹤南挑眉道:“看得懂。”
林幼:“可是你有五分钟没翻页了。”
倒也不用在她面前装逼,没必要。
大家又不是刚刚认识。
她的眼神赫然就是这么个意思。
裴鹤南与她对视时,沉默了几秒,将书本往她面前一放,指着其中一行外文字体道:“我这一生要做的一件事情,绝对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爱你,想你,追求你,直到死。①”
林幼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深夜染上几分磁性的嗓音比月色还要诱惑人。她抬起头看向裴鹤南,耳尖在不知不觉中红得几乎要滴血。
这个人——
到底真的是在翻译。
还是借着机会跟她说情话呢。
林幼干巴巴哦了一声,还是嘴硬嘟囔了一句:“反正我看不懂,随便你怎么翻译我都看不出来错误。”
然后果断将被子往上一拉,彻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半截白皙的额头。
裴鹤南注意到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被子,用力得几乎要泛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拿过一旁的手机,找到邵宏景的微信,道:谢谢邵哥的情诗合集。
邵宏景很快便回复:客气客气。
邵宏景记得裴鹤南口中的情诗合集,这是当初他在追卞红颖的时候,从网上摘抄的内容。在剧组那段时间,每天除了看剧本就是看这情诗,努力背下来。
但邵宏景又怕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于是特地搞了个高大上的封皮,还在封皮上印了几个他自己看不懂的外文。
每逢别人问他在看什么,他心不虚,并且理直气壮:“陶冶情操的经书。”
那时候大家总是会下意识地露出震撼且敬佩的目光。
但一听是经书,换谁都没兴趣了。
邵宏景便借着这个借口顺利背下了书里的内容,并且顺利地运用到了实际生活中,成为成功追下卞红颖的一大助力。
如今它能帮助到裴鹤南,邵宏景也感到非常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