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期运动，身材极好。
金色怀表隐隐发光，衬得南渊眉眼温柔，仿佛失落人间的小王子。
陶舒舒差点看呆了，遗憾现在不是手机上，不能把南渊的样子截图留念。
但等身大的投影，也极好的方便了陶舒舒观察。
南渊比陶舒舒高出了一个头，他低垂着的眉眼，格外缱绻温柔。
衣服线条流畅，包裹着他的身体，勒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肢。
陶舒舒轻咳一声，“好看。到我们学校，一定是校草。”
“真的吗？我觉得舒舒的世界，有很多很多帅气的人。”
“才没有，都没有你好看。”陶舒舒虚抬着手，下意识想揉揉南渊的脑袋。
意识到南渊现在是等身投影状态，她尴尬地想收回手。
南渊却主动坐下，让脑袋凑到了她手心，“谢谢舒舒安慰我。”
陶舒舒浅笑，“不是安慰，是南渊本来就很好，非常非常好。”
是她见过最好的主角。
陶舒舒轻咳了声，“我的时间安排差不多就这样了，早晚都有自习，晚上可以拿到手机一个小时，查查资料，打电话给家人什么的，那时候可以玩游戏。早上起床和中午我也有点空。”
南渊仔细记录，“我会记得的。”
陶舒舒莫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去学习了。”
她跑到自助打印机前，登陆邮箱，下载了南渊发过来的资料，打印装订。
陶舒舒粗略看了看，资料比张老师说的要精简不少，却满满都是干货，还按难度搭配了很多例题。参考答案详细到每一步骤，非常适合学习。
比陶舒舒想象中的好了太多。
陶舒舒愣了一愣，觉得这份资料的排版风格有些熟悉，有些像寻整理过的学神系统的分析。
想到这，陶舒舒又问了问系统，发现学神系统没再回复，却加快了招揽各学科人才的步伐。
看来是有够生气的。
和南渊聊了一会儿天，回到教室，陶舒舒神采奕奕，她收起张老师给的参考资料，开始拿起南渊给的资料来学习。
这次，陶舒舒速度极快，她完全沉浸在学习中，学学练练，很有精神。
让旁边的杨凯不好意思打扰。
学完一部分，就到了实验课。
学委担忧地说：“听说每年的实验都很难。实验设计非常考察思维，但我老是转不过脑子来。”
陶舒舒拍了拍学委，“把知识都掌握了，只要再融会贯通一点点，就会很棒的。”
“我会努力的，我们荟文绝对不拖后腿。”学委说。
又是时间紧凑的一个下午。
张老师不愧是出版过参考书的人，提的题目都很有针对性，既有对基础知识的考察，也注重观察同学们的创新思维。
很快，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饶是又一次全对的陶舒舒，也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抱着纸笔走出实验楼时，大家都劫后余生般地叹了口气，各个都有虚弱的感觉。
不过，经过这两场考试，竞赛队同学们之间的友谊深厚了不少。
同学们相约着去食堂吃饭。
“舒舒可真厉害，钟摆定律还能做这样用？我真没想到。”
“对啊，舒舒，能不能讲一下第二题，波动为什么抵消了？”
“我也想问，张老师说太快了，没反应过来。”
陶舒舒一字一句耐心解答起来。
夕阳下，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说说笑笑，你一言我一语，围着陶舒舒走向食堂。
与这边健康积极的氛围相反，路上某个被风吹日晒磨损了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调转方向，对准了陶舒舒。
暗色的镜头，仿佛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暗眼睛。
陶舒舒奇怪地转过头，却没看到有奇怪的人，她又转过头去，继续和同学们交流思路。
能走到省队的同学都不简单，陶舒舒也不需要一遍遍讲，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点一点，就能启发到同学们的思路。
同学们的疑问得到解答，也都感觉很有收获。
就连杨凯，也问了两个小问题。
一路上，一直有同学在问。
杨凯没找到再插话的机会。
直到到了食堂，饥肠辘辘的同学们冲向红烧鱼、糖醋排骨、糯米鸡……
杨凯跟在陶舒舒身后，突然说：“陶舒舒同学，我有一些微积分资料，你需要吗？”
陶舒舒她们来得晚，食堂只剩最后一块糯米鸡了，她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先把自己的餐盘递给食堂阿姨，接住最后一块糯米鸡，才回过头来：“是杨同学啊，资料我找到了，谢谢。”
她哼着不知名的欢快曲调，端着喷香的食物，越过杨凯，轻快地走向竞赛队同学。
在另一个宇宙维度，南渊切断了通讯，回答疑问的001系统，“你问我值得总是花能量去见她吗？当然值得。”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见过她的人，很难不喜欢他。
而他与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他只有不断努力，才能在每一个她需要的时刻都出现。
南渊冷静地给飞船补充了燃料，锁定初的位置，“目的地：红矿星。预计降落时间：两小时后。”
第94章
吃完晚饭, 晚自习是讨论课。国家级的竞赛里，会要求省队协作，完成题目。
陶舒舒无疑成了所有同学的主心骨。
所有同学都知道, 论物理, 陶舒舒就是最强的。
陶舒舒也没辜负大家的期望，两个讨论题都交出了很好的答卷。她学着南渊管理幸存人类的样子, 根据每个同学擅长的部分, 布置了任务, 有冲突再调解。
所有人的效率都很高。
课程结束之后, 陶舒舒正想排队去生活老师那里领手机，就被张老师叫住了。
张老师给了陶舒舒许多参考资料。
陶舒舒明白，她这是又被加练了。也算是甜蜜的负担。
张老师鼓励道：“陶舒舒, 你不仅物理思维好, 也具备了很多物理学家缺乏的领导力，我相信，日后的研究中，你一定能大有建树。竞赛就是你最好的舞台, 好好比。”
晚上, 陶舒舒先和父母通了几分钟电话，又把学神系统的小动作转告给顾兰春, 让顾兰春帮忙举报资金的异常流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即便是学神系统, 想招揽足够多的人去干“改变世界的大事”, 也得遵循这一基本原则。
既然寻已经查到学神系统接管了秦瑞留下的部分资金, 那她肯定不能让学神系统如愿。
又让寻和系统继续关注, 陶舒舒这才打开游戏。
南渊那边, 幸存人类已经降落到了红矿星上。
他们已经降落过很多次, 因此并没遇到什么麻烦。一到红矿星，南渊率领的幸存人类就解决了红矿星上驻守的人工智能。
以绝对的武力压制，让红矿星的幸存人类也选择与南渊合作。
南渊的势力值又增加了不少。
红矿星是一颗矿产丰富的星球，整颗星球熠熠发光，即便是在夜里也十分美丽。
陶舒舒赞叹，“这颗星球可真美丽。”
南渊走在红矿星的土地上，仿佛置身在漫天的星辰里，“红矿星是功能星中最受重视的星球之一，曾被誉为C1星系的宝石，盛产稀有金属。”
所以，驻守在红矿星的居民都十分强悍，在与人工智能的战斗中一度占据上风。
也因为红矿星的资源丰富，人工智能没有将这颗星球也变为丧尸星球。
这倒是方便了南渊。
南渊以收集特殊能源为由，将幸存人类编成小队，在红矿星四处探查。
实际，大家的目标都是找到红矿星地底的东西，并保护它。
南渊=指挥小机器人安装好爆破系统，“舒舒，我刚刚从我身上的系统得知。即便对付了初，还是会有初再生，最终，我们要对付的是能量。”
初的目标是能量。
它在C1星系已经太久了，它已经超脱了超级智能的范围，即便用曼茜的方法对它造成伤害，让它带着所有人工智能继续把不伤害人类原则刻入核心里，带着恶意的初仍然会以其他形式，挟裹着它占据的巨大能量再生。
比如被夺走生机的丧尸群。
陶舒舒在得到最终任务的时候，就猜想过初不容易对付，否则，系统不会发布那样的任务，“初本来就占据先机，又有庞大的算力。无法简单制服它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们就一件事一件事地做，准备好控制人工智能。攒够足够的势力值，然后找到再生草，制作足够的药品，让初彻底没有办法作妖。”陶舒舒元气满满地说。
“嗯。”南渊说，得知真实难度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的挫败，初看起来是那样一个庞然大物，和人类比起来，它简直强到难以对付。
它已经不仅是C1星系人类智慧的结晶，还是外来高维文明派来的能量窃贼。
可是，想到舒舒，他又觉得不管再难都得去做。
只有做到，他才能去见舒舒，不是以末世里苟活的身份，而是以度过末世，不会给舒舒带来麻烦和危险的身份。
南渊指尖，绽开一朵蓝色的花朵，“舒舒，这是红矿星特有的希望花。据说，人类第一次探索到红矿星的时候，认为红矿星的资源会带给C1星系巨大发展，兴奋的人类开采了一整天，直到夜晚，他们看到美丽的矿产石折射出花朵的形状，当时的人将这种海市蜃楼般的花朵取名为希望花。”
在红矿星的历史中，相传，只有最勤劳的人才能看到希望花，因为需要人体体液与矿石成分反应，多次结晶，才能反射出纯粹的颜色。
也相传，只有幸运的人才能看到希望花。
“舒舒，愿你幸运。”南渊举起了那朵花。
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坚定，蓝光后的眼睛，盛满了温柔。
“南渊，也愿你幸运。”陶舒舒说。
南渊点点头，“嗯。”他已经足够幸运，可以遇见舒舒。
初对红矿星发起了攻击。
人工智能密密麻麻，遮住了空中所有光线。
南渊带队，展开反击。
红矿星的军事储备极其充足，极大地补充了幸存人类的战力。
幸存人类的战力无法与人工智能相比。
但人工智能不愿损伤地面的矿产能源，投鼠忌器，无法使用大规模杀伤力武器，只能降落到地面精准锁定人类。
经过南渊训练的幸存人类熟知各类队形战术，到了地面，人类才是主场，人工智能的优势不大。
战争持续到半夜，幸存人类胜利，不仅让人工智能全部撤退，还缴获了一些飞行器。
这一战，幸存人类大获全胜。
红矿星的幸存人类第一次赢得酣畅淋漓，真心实意地服了南渊。
幸存人类，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
陶舒舒是早上醒来，才得知人工智能发动过攻击的事。
她检查完南渊没有受伤，放下心来，给南渊氪了很多能量球和生命药剂。
“舒舒，你给的太多了。”
陶舒舒氪了大半的金币，“要种植血清所需的药物，还要抵御人工智能的袭击，我都怕你不够用。”
她决定，要继续努力学习，攒金币。现在每天学习也只有几十金币，还不够南渊一次战役的消耗。
“谢谢舒舒。中午我再告诉你情况。”他不动声色，许下一个见面的约定。
陶舒舒点了点头。
幸好直到中午，人工智能也没有再发动其他攻击。
南渊解释道：“我给它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就像学神系统需要维持世界真实的表象，初也受到同样的限制。
南渊从001口中得知，谢博士并没有死。
他立即想到，初当时故意围攻谢博士，更大时可能，是做给他看，也是威慑谢博士。
南渊在人工智能的战队中，植入了一点点病毒，相比人工智能的操作系统，那一点点病毒就像偶尔跑出来的bug，没有人会觉得异常。
那只是让人工智能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类罢了。
在人工智能的大本营里，只有谢博士一个还不受人工智能全权控制的人类。
南渊做的很成功。
谢博士很快生命垂危，医疗机器人都无法保证谢博士能活下来。
初必须处理这一点小麻烦。
也给南渊挣来了时间。
在陶舒舒重复往返于教室和实验室的几天里，南渊将C1星系所有的外围星球都跑遍了。
在001的帮助下，他们甚至控制了一个引力场区域，恢复了通信。
人类，融合成了一块铁板。
人工智能的飞行器完全无法通过。
南渊的势力值迅速增长，已经到了001说的三分之二进度，只差一些，就可以完全对抗初。
但人工智能的报复也是极其凶狠的。
引力场之外，人工智能不计代价，防守得极其严密，以火力封锁所有航路，誓要将南渊他们耗死在这一片区域里。
幸好红矿星处于安全地带。
幸存人类日复一日的训练，所有能联合的幸存人类，都听从于南渊。按照南渊的安排，做着该做的事。
陶舒舒昏天黑地地学习了五天，好不容易到了周日，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午。
她打开手机，赫然发现形式已经大变样了。
南渊比她想象的，要更加能干，也更加有行动力。
所有幸存人类都在热火朝天地训练。
陶舒舒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她非常知道，这一刻有多珍贵。
和平社会长大的人，都痛恨末世的饥不果腹、自相残杀，可末世就是那么残酷。人类只能慢慢适应。
当在末世里挣扎的人们，再次建立起正常的社会秩序，每天吃到热的食物，穿上保暖的衣服，能拿起武器，重新守卫人类的尊严，就更不想回到肮脏的末世里去。
这个时候，人类的战意是最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