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云上浅酌
时间:2022-04-14 07:56:29

  原本很丝滑的推门动作骤然被打断,抬起的脚来不及收回,踢上了门槛。桑洱直接没站稳,“啪”地撞开了两扇门,踉跄着冲向前去。好在,差点摔倒之前,她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捞住了身子。

  方才眼珠子看着她大鹏展翅状扑着进来,谢持风脸色一变,瞬间就扔下书,大步上来。扶住她后,他低头,蹙眉道:“没摔着吧,你怎么站在外面不做声?”

  总不能说是准备对他做一些辣手摧花之事吧?桑洱讪讪一笑:“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对……”桑洱顿了顿,忽然醒悟。

  从进门开始,他们的对白就不太对劲。剧情都还没开始走,怎么就歪了?

  不行,必须立刻拐回正轨。

  好在,这时,谢持风看她没事,也松开了手,回到了床边,弯腰捡起了那本被他扔在地上的书。

  忽然,谢持风眼前落了一片阴影,一只小手抽掉了他手里的书,还用力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谢持风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坐到了床边。衣襟湿发上清冽的香气缭绕在两人的气息间。桑洱结巴的声音传来:“还看什么书?夜深了,我们来干、干点正事吧。”

  谢持风抿唇,抬起了寒泉般的黑眸。桑洱伸向他的手情不自禁地顿了顿,转瞬,又硬下了心肠,开始扯衣服了。

  这弱智剧情本来就不能深想,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地走完它就是了。

  很快,桑洱作乱的手被摁住了。谢持风的声线略微绷紧,瞪着她:“你别闹了!”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连门都不锁,说不是等着我来,谁信?你选吧,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整段台词太过羞耻,桑洱说着也不好意思,用最快语速含糊带过后,她立刻松开了谢持风那皱巴巴的衣领,后退一步,换上了诚恳的表情:“我说真的,你的头发都把衣服沾湿了,不脱下来换件新的,还想等什么时候?就算不脱,也要把头发擦一擦啊。”

  果然。

  谢持风的气息有些微急促,眼皮泛着薄红,略微恼怒。

  他就知道会这样。

  桑洱总是时不时就对他做一些分明是出于好意、看起来却很急色的亲密动作,撩拨完了就及时收手。

  在最开始,他嫌恶桑洱的一切,也嫌恶她顶着那个人的面容做这些事。后来,发现她没有坏心,就变成了无奈。不管她做些什么,他都不予理会,冷处理。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心境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明明很熟悉这种把戏,却渐渐无法不受影响。胸膛里那颗器官,会因为她的逼近,还有那些似假还真的暧昧话语而咚咚跳动。

  这让谢持风感到了恼羞和迷茫,还有一丝不愿细想、想反制她的念头。

  一定是……桑洱这个人太奇怪了,才会弄得他也不正常。

  谢持风缓了缓心跳,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脸上。

  桑洱退回了与他数步之遥的地方,神色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认真,仿佛满心都只盛了他一人。

  跟以前专注凝望他一人的模样,没有任何不同。

  谢持风心底那丝自午时起就生出的若有似无的躁郁,不知为何,刹那就消散了。

  “我去给你拿擦头发的布巾吧。”桑洱结束了自己的劝说,将屏风上的一块干布拿下来,披到谢持风肩上,又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对了,听说你的手被噬木蜈蚣咬伤了,要不要我帮你?”

  轻伤是真的,却并非抬不起来。但谢持风沉默了下,神差鬼使地说了句:“好。”

  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桑洱不介意多做点什么,就站在床边,给他细心地擦着头发的水,像给湿漉漉的猫擦毛一样,动作很温柔。

  在往日,只要有二人独处的机会,桑洱都会用尽各种办法去延长时间。

  但在今天,已经没有这样的剧情要求了。时间也不早了,桑洱擦完头发,就松开了手,笑着说:“持风,快到宵禁时间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谢持风忽然站起来,轻声喊住了她:“今天厨房送来了一盅冰糖雪梨羹,你是不是爱吃这个?”

  嗯?桑洱眼眸一亮,立刻走不动了。

  昭阳宗的厨房炖冰糖雪梨羹特别有一手,她确实很喜欢吃。

  在直接走人与吃个夜宵再走之间挣扎了半秒,桑洱就毫无骨气地倒向了食欲。

  这盅炖品放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火炉上。揭开盖子,羹里有大块的雪梨,炖得半透明的银耳上撒了一颗颗杏仁,温度正好可以入口。

  桑洱小心翼翼地将它捧了下来,高兴地说:“看着好香啊,持风,你特意留给我吃的吗?”

  谢持风知道桑洱喜欢吃这些东西,是因为他们经常一起下山出任务。每到一个地方,桑洱都一定会去尝当地的甜品,美名其曰“考察”。吃到了喜欢的,她就会美滋滋地眯起眼享受,像一只餍足了的狐狸。若是不合口味,她就会怨念地用勺子刮着碗底。

  或许是看多了这样的情景,在今晚这碗雪梨羹送上来时,谢持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那些他们面对面坐着一起吃东西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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