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清顾梦詹的面容之后,仍旧是愤恨说了这两个字。
顾梦詹也毫不在意,不论宋任之如今说什么,不过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早在将宋任之关进来之前,文矩已经将宋任之浑身上下,仔细搜查,确保身上并未藏有自保性或者隐藏底牌。
为了不再发生昨夜曹溪那样的事情,文矩连宋任之的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而且在将人关入大牢之后,文矩已经用自己带来的士兵替换了原本牢房的守卫衙役。
虽说漕运和江南官员练手违法乱纪,主要是上层官员,同底层的衙役并无直接关系。
但江南一案事关重大,文矩身为收尾的主要负责人,不得不小心谨慎,提高警惕。
对于宋任之无力地咒骂,顾梦詹充耳不闻。
甚至让人拿来了两把椅子,放在了宋任之的身前,拿出之前审问宋任之的卷宗,一点点看着。
“没用的,我不会说的,不如直接杀了我。”宋任之一直在努力想办法激怒顾梦詹,看对方一直毫无反应,索性放弃,一心求死。
审问的人大部分为了方便都是使用鞭刑。
而对于宋任之这种嘴硬的头目,鞭刑的力度自然也会相应有所加大,除此之外在审问时,负责鞭刑的衙役身旁还会放置两桶水。
一桶为冰水,一桶则为盐水。
宋任之身上的伤口皮开肉绽,但连昏过去都不被允许。
“你们一家倒是够执着的,你说是不是?”顾梦詹放下手中的纸张,强硬让宋任之同自己对视,慢慢悠悠说出了另一个名字,“慕容巫。”
宋任之原本一直都是要杀要剐请随便,但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
但如今这三个字一出来,宋任之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来。
“滚!”宋任之想要出拳殴打顾梦詹,但此时的他显然是做不到的。
手腕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
但是身体一晃动,却让身上的锁链将他困得更紧,身体上的血痕也加深了一些。
但宋任之仍旧没有放弃,试图挣扎向顾梦詹发起攻击。
慕容巫这个名字是他绝对不允许旁人提起的,是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太子殿下。”文矩匆匆赶来,打断了宋任之方才的发疯行为。
“殿下,已经从江南若安观中搜罗出来一大批弓箭,江南官场中也有半数官员入狱。”文矩直接将自己今日忙碌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是太子?”宋任之停住了方才癫狂的动作,此时看着已经正常起来。
但是在听到太子的称呼时,再一次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任之整个人比方才都要疯狂。
关雎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观察者宋任之,但此时也不明白顾梦詹的身份到底是哪里让宋任之这么大受打击。
若说是觉得自己可笑,功败垂成,竟然被大周朝的太子欺骗,看着也不太像。
宋任之的笑声中不像是痛苦,反而像是嘲讽。
文矩挥挥手,想要身后的衙役将宋任之嘴巴堵上,但是却被顾梦詹及时阻止。
“你笑什么?”顾梦詹紧盯宋任之,不放过对方的任何表情和动作。
宋任之根本不给回应,只是笑声还在时不时继续。
顾梦詹倒也不着急,漕运的事情已成定局,不论能不能从宋任之这里得到新的线索,对于江南官场的清查也没有多大妨碍。
而漕运经营多年,一朝一夕显然是不能全部落网。
不过此时荆楚,常德和江南的漕运老巢已经被捣毁。
即便还有剩下在各地的漕运人手,也没有多少实力能够抵抗过官府紧锣密鼓的搜查。
但对于宋任之笑声中传出来的嘲讽,在场三人都十分疑惑。
“你早就应该死了,你怎么没死。”宋任之终于将自己的笑声止住,但说出来的话却足够恶毒。
“来人!”文矩再次扬声。
太子本就身体孱弱,如今自然不能说出死这样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