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在下先走一步。”武安桦的态度坚定了许多。
关雎张张口,但她对于保住孩子的方法也一无所知,且杜家到底什么样,只有武安桦这个真实生活过的才知晓。
如今的她说再多,提不出可行的意见,对于武安桦来说也只是徒劳。
看了眼时间,关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重新回到了集市中。
虽然武安桦已经算一位大主顾,但今日集市中格外热闹,总要再发展发展潜在顾客。
关雎回到自己摊位时,隔壁的摊主正在唉声叹气,像是错过了几千两的大单子。
关雎扫了对方一眼,但并不准备搭话。
但偏偏对方仿佛自来熟,注意到关雎方才的视线之后,立刻凑了上来,“方才你不在,真是错过太多了!”
“今日那胡商运来的牛羊不知为何突然想要拆开卖,最低的那一只价格才十两银子,早知道这么便宜,我也要去插一脚。”
“也是你今日不在,若是你方才在,肯定要让你帮我算一卦的,十两银子买回去,哪怕养一段时间,等到那胡商离开,我再转手二十两银子卖出去,绝对亏不了。”
关雎撇了一眼自己摊位上的邻居,实在是懒得同对方说话。
要不是定下摊位后,不经过官府不能随意移动,她早就远离这位看起来脑子不好的邻居了。
“我看你现在空闲,不如你帮我算一算明日生意怎么样?”隔壁摊主张望了一下集市中心尚未完全散开的人群,眼中的羡慕十分明显。
关雎动了动身后的招牌,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想要算卦可以,先掏钱。
摊主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堪,他方才那样说话,就是想要关雎不收钱。
“我们都是……”隔壁摊主卷起袖口,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准备同关雎叨叨。
但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奇怪的口音打断。
“你便是大周的道士?”
来人是个胡商,就是方才卖了一大批牛羊的胡商。
“您想算什么?”关雎对待大顾客很有敬业精神,虽然沟通不够顺畅,但态度很倒位。
“听闻大周海运越来越繁华,从海外带回来的香料越来越多,对胡商的贸易也愈发懈怠,日后会彻底关闭同胡商的贸易渠道。”
“敢问大师是否如此?”以那胡商的官话水平,能够将这么一段话说清楚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关雎却有些怔愣。
先不说这些问题手机报无法给她答复,她自己的占卜也无法得出结果。
光说这胡商问的问题涉及到如今大周的政策,关雎都不可能给出对方某种准确的回复。
“蛋糕只有越做越大之说,怎么会缩小呢。”关雎挂着平和的微笑,对着那胡商说了一句他们从未听过的话。
胡商的脸上也全都是茫然,他想要继续追问,但身后却有人突然凑近在耳旁说了什么,谈话被迫中断。
胡商也恢复了原有的表情,“借道长吉言。”
这位胡商在集市中很受关注,对方虽然从关雎的摊位上离开了,但跟着过来凑热闹的人群却为彻底散开。
“敢问道长,蛋糕是为何物呢?难不成是新的糕点?”
“可现如今的糕点都追求小巧精致,越来越大的糕点,如何会吸引人的注意?”
“难不成现在流行反其道而行之,亦或者是口感好到让人念念不忘?”
“我家开了多年的糕点铺子,从未见过一个名为蛋糕的食物。”
周围人议论纷纷,但关雎的眼神越来越亮。
她没想到同胡商的随口一言,竟然为自己打开了一条新的发展道路。
关雎想过等通过卜卦攒够了钱便去买个铺子或者宅子,但昨日伢行提供的城北宅子的价格打击到了关雎的积极性。
况且她尚且没有想好,即便是自己买了铺子下来,又能做些什么。
但现在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她已经想好了。
海运的繁荣以及胡商贸易的通达,给大周带来了许多不曾见过的东西。
也正因为这样,现在的富商土豪和达官贵人们正是追求新鲜和刺激的时候,关雎若是真的能够将蛋糕做出来,说不定在京都还能成为一段时间内的流行风气。
况且她也不必一直执着于存够钱,她完全可以先租房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