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那我们躲开你师父。”
婴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翻身回来,撅了一下嘴:“好吧。”
然后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下榻。
长渊:“穿袜子。”
婴勺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仿佛听不见人话,光着脚就要撒欢跑出去。
长渊手一伸,一道光捆住了她的双脚,把她拦在了门前,然后走过去提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扔回了床边:“袜子穿好,鞋也穿好。”
迫于武力悬殊,婴勺一脸不满地坐在床边蹭了一下双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瞅了长渊一眼。
所以,当长渊蹲在床前,给她穿上鞋袜的时候,才总算觉得,自己这个亲成得略有些草率。
比起喊弈樵一声“爷爷”,这不带脑子的小讹兽可难伺候多了。
或许该养个万儿八千年的再成亲,不然他现在总觉得自己在带孩子。
折腾了好半晌,长渊甚至觉得一个春秋都要过去了,总算把婴勺从床上拽下了地,呼吸了第一口新鲜空气。
长渊说到做到,带她避开曦和——事实上曦和正避开他们倒是更有可能,因此显得十分顺利。
二人来到洛檀洲远离雪槠树的另一边散步。
说是散步,实际上是婴勺追着海风跑来跑去。
还摔跤。
婴勺大约还是热,跑来跑去吹风不消停。长渊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在她第三次摔倒在地,干脆不爬起来的时候,过去给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拽了她一把。
却被婴勺拽下去了。
长渊摔在地上,才翻过身,婴勺就爬上来,压住他的胸膛,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捧住他的脸。
长渊干脆不反抗,看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谁知婴勺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长渊摘掉她头发上的一根草:“这就叫对你好了?”
第68章 大乱11 长渊:“回头有机会办酒,肯……
婴勺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很久了吗?”
长渊注视了她片刻:“你脑子好使了?”
“我一直都挺好使的啊。”婴勺拒不承认自己从头到尾不清醒的举动, 死鸭子嘴硬道,“我知道你是长渊,可你为什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奇怪?”
长渊被她压得有些胸闷:“你胳膊肘往旁边挪一挪——哪里奇怪?”
婴勺听话地把胳膊肘从他的肋骨上移开, 压住他的胸前, 想了想:“你亲我了。”
长渊纠正道:“是你亲的我。”
婴勺歪了一下头, 眼珠子不太灵光地转了转, 仔细想了想:“是吗?”
从这个角度,长渊看见她微微伸长的脖颈, 上面两条淡淡的青筋。
“你再想想。”他道。
婴勺再歪了一下头,视线重新落回长渊的眼里:“想不起来了。”
然后她感到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后脖颈——那力道与从前拎着自己后脖子毛的很是不同——不轻不重地往下一摁。
长渊的嘴唇接住了她的嘴唇。
婴勺睁着眼睛,发出了闷声的疑惑:“嗯?”
长渊看着她那双近在咫尺仿佛完全不清楚状况的眼睛,心头的无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他在婴勺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略含糊地命令道:“闭眼。”
好在还算听话。
白兔们找过来的时候,婴勺已经把头搁在长渊的胸口睡着了。
魔尊的胸口没有心跳,永远都不会吵着她睡觉。
白兔们似乎只是来找婴勺玩, 围在她和长渊的身边, 在他们身上蹭来蹭去。
长渊一只手随意地搁在婴勺的腰上,另一只手枕在颈下, 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天, 觉得有点晒,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