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眼下孑然一身,并无什么可以给你。”
婴勺道:“又不要你现在给,欠着。”
沉玉一笑:“看来婴勺君已想好了要什么。”
婴勺:“我要的不过分,你肯定能弄到。”
沉玉:“所以是何物?”
婴勺:“如意指。”
沉玉问:“你要找谁?”
婴勺:“你管我呢。”
沉玉:“我身上没有如意指。”
婴勺:“你的朋友说不定会有呢。”
沉玉:“有点难。”
婴勺端坐不了半刻,又屈起膝,将手肘搁在上面,撑着脸:“玉嬴是你们璧城主最亲信的人,你说你在玉嬴手底下办事,却找不出个如意指,要让我如何信你?”
沉玉从两根牢栏之间看着她的脸,道:“如意指乃璧城主所造,只有他极为亲近之人才有,若是在四境轮里,我自然能给你找来,但如今你我二人困在这凡世,我尚不知此地还有这样的人。”
婴勺轻飘飘地道:“撒谎。”
沉玉微微眯眼。
“不用找借口。我就说你这人磨叽,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然你这交易没得做啊老兄。”婴勺一扬下巴,“我得去鬼市给你找脱身之法呢,万一折在里头了可亏大了,你却连个扳指都不肯弄给我?”
沉玉望了她一会儿:“你何时走?”
婴勺:“这我可说不好,我如今没法儿从这凡人身上脱身,你总不能让我拧成麻花从窗户钻出去吧?”
沉玉道:“那就只能先想办法出去了。”
月亮东升西落。
一夜过去。
婴勺是被铁链声吵醒的。
她烦躁地搓着脸,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有人在开牢房门。
“出来。”官差站在门口道。
婴勺躺在干草上,揉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
这拨人的穿着和佩刀与昨天抓他们的人完全不同,一看便不是普通从衙门里拿散碎俸禄的差役。
见她没动静,门口的官差大了点声:“快点。”
婴勺踢了一下脚下的干草,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继续睡。
官差:“……”
他一挥手,身后两名魁梧的手下便快步走进牢房,一左一右将她拖了起来,架出门去。
婴勺:“……”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她被架着往前走,两边的官差走路生风,甚至踢翻了其他牢房前的饭碗。婴勺一脑门子官司地抬起头,便见隔壁的沉玉也被带出来了。
沉玉虽然对事态完全没有判断,但不失风度,是自个儿走出来的,婴勺看他似乎昨晚睡得挺好,脸色不错。
二人被拎在走廊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看着领头官差打开一卷纸。
婴勺看那纸透着光,白纸黑字,尾部盖着红色的印。
官差腰间的佩刀缀着红缨,分别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念出纸上的字:“景王陈策、京畿学政顾惜,意图谋反,今逮捕归案,移交三法司处置。”他将纸一收,严厉地看着二人,“带走。”
第10章 鬼嫁10 “……就是脾气太差了。”……
婴勺觉得这些官差比昨日那一拨威武很多,也客气很多。
她和沉玉被押进一辆没有窗户的马车里,车门从外面上了锁,木条缝隙间透进外面的光。
马车颠簸,沉玉盘膝靠坐着道:“我不太明白……”
婴勺道:“大概意思就是我俩犯事儿了,要抓我们问罪。”
她把声音放得比较低,以免被外面的人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