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尊共用身体的日子——谈树
时间:2022-04-15 07:21:13

  婴勺道:“有个不太想怀疑的朋友,应该不需要怀疑。”

  弦歌听明白了意思:“是让我找的人吗?”

  婴勺不置可否:“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弦歌站起身,道:“我昨日找到的涡结就在这一片,应该有一整面,我想想……”他抬起步子,“我们先上——”

  弦歌顿时在原地消失了。

  婴勺:“……”

  这也太巧了。

  她立即跑过去,就在巨石的旁边,同样消失了。

  然而下一刻,婴勺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四境轮。

  巨大的沙蛛腿从上往下,如闸刀一般扎入黄沙,婴勺条件反射跃起,一挥手,火刀砍断了那条毛茸茸的腿,沙蛛顿时燃烧成一个火球,嘶叫着翻滚。

  茫茫黄沙仿佛被什么信号唤醒,地表下密密麻麻地钻出数不清的沙蛛,冲他们攻来。

  弦歌一把抽出七弦琴,猛地一拨琴弦,飓风卷着一大片沙蛛飞上了天,而另一边的沙蛛腿几乎要勾上他的裤腿。

  “这是什么东西?!”

  婴勺看了一眼弦歌的脸色,腾身向下一斩,大笑:“新鲜吧,哈哈!”

  弦歌一挥手,在自己眼前半尺拦出一片无形之幕,淡黄色混着血液的黏液喷洒在上面,那味道恶臭刺鼻,恶心得他面无人色:“是……挺新鲜。”

  沙蛛源源不断地从地下爬出来,弦歌觉得这样杀下去不是办法,他感觉到婴勺的走位似乎并非随意,大声问道:“这东西要怎么杀?”

  婴勺在地下打进一簇火:“抓它们的头儿!东南十尺!”

  弦歌一转头,便见被婴勺喊中的那个位置,黄沙顿时凸起,底下有东西在迅速移动,他立即追过去。

  婴勺再道:“圈住它!”

  琴声铮然作响,荒沙中陡然升起无形的墙壁,从四面八方截断那地下之物的奔逃路线,婴勺手中收着火线,飞身至阵法正中间,猛地一提——

  黄沙骤然迸开,那阵法掀开地面,就如同撕开皴裂的皮肤,地下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沙蛛瞬间暴露在烈日之下,仓皇向外逃窜。

  弦歌手指一动,铜墙铁壁再一次严丝合缝地将所有会动的腿压在了地下。

  那阵法正中央被困住的披麻老者吐出无数蛛丝,试图攻破束缚,弦歌正欲将其彻底镇住,谁知婴勺干脆从外打破了他的屏障。

  那老者以为可以趁势逃出生天,向婴勺猛攻,然而后者一把火将他铺天盖地的蛛丝尽数烧了,那握于其手中的拐杖猛地被吸走。老者变回原形,试图以坚硬的外壳抵御火焰,却立刻被烧脱了一层皮。

  婴勺踏着火落在了它的背上,一挥拐杖,稳稳地戳住了它的头。

  老沙蛛的头被戳得一半埋进了沙子里,浑身焦黑,抽搐着无法动弹。

  弦歌面色复杂地把自己的鞋底从一条不断挣扎的毛茸茸的腿上挪开,有些惊愕地望着婴勺:“小殿下……法力有长进。”

  婴勺冲他得意地一挑眉,然后用那拐杖敲了敲老沙蛛的头:“生面孔,没跟我交过手?”

  老沙蛛张嘴,冒出一口烟来。

  弦歌:“……你等等人家,刑讯逼供不能这么快的。”

  “这些玩意儿抗造得很。”婴勺摆摆手,在那沙蛛背上蹲下身来,再次敲了敲它的脑袋,“别装死,问你话呢——毒液麻烦收一收,对老子没用。”

  沙蛛尾部刚探出来的蛛丝于是缩了回去。

  其口部的锯齿动了两下,缓缓地说话了:“你身上……有即墨的味道。”

  婴勺扬了扬眉。

  沙蛛的嗅觉比她还要灵敏,大概是先前在四境轮里打架时,身上沾了即墨的血,味道还没散干净。

  “认识即墨?不错,看来有的聊。”她上下抛了抛如意指,看着沙蛛那硕大的八只眼睛跟着那玉扳指挪动了两下,道,“你哪边的?南境还是北境?”

  沙蛛咯吱咯吱地笑了。

  婴勺把拐杖搁在了它心脏的位置:“说人话很难?看来你见过即墨了。他人在哪?”

  沙蛛道:“你和即墨有仇?你放了我,我帮你找他。”

  婴勺盯着它。

  “你真的不认识我。”她缓缓道,“来多久了?这凡世的人,是被你们吃光了,还是被朱厌那个狗娘养的杀光了?”

  老沙蛛:“我可比南境王来得早。他如今是丧家之犬,你和他也有仇?我一样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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