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金流儿
时间:2022-04-15 07:25:33

  “谢大人,老朽姜童。”姜童自我介绍。
  谢玉拱手久仰神态:“姜先生,久仰久仰。”
  姜童虽然是汉王心腹,但平时很少在外走动,就是汉王府里的人都未必认识姜童,对于谢玉的「久仰」,姜童只以为是谢玉客气,也并不放在心上,“谢大人,你我在这边等着也是无聊,不如下棋?”姜童道。
  “固所愿耳。”谢玉道。
  不多时棋盘就在姜氏佛堂院中的一间禅房里摆上,屋中自有檀香,也不用太多礼仪,黑白棋子围绕,自成天地。
  不过姜童和谢玉的心思都不在棋盘上。
 
 
第133章 
  说真话
  “谢大人想做什么?”刚下了两个棋子,姜童就问。
  谢玉觉得姜童也未免太心不在焉了,做做样子也好。
  谢玉又下了两个棋子,才回答:“王爷想知道?”
  这回姜童都不管棋盘了,盯着谢玉的神色:“老夫想知道。”
  姜童的目光深邃,和汉王的有些相似,都像是能看到人的心底。
  谢玉放下棋子,坐直了身子。
  “若是别人问,我会说无可奉告,可您老问,我会说,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活着。”
  “活着?”姜童讶然。
  “江州之事,我不想多言,只说四公子险些被刺,我正好救了四公子,我担心有人会恼羞成怒灭我满门,我才决定往并州一行,并州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应该就没人敢动手了吧?
  可惜是我一厢情愿,这几个月明里暗里的刺杀不知几次,堂堂四品朝廷命官的生死权当儿戏,六大氏族之地就查出了外族歹人,气郁兵士?是查不下去。”
  谢玉嘲弄,姜童捋着胡子脸上看不出神色,谢玉暗暗摇头,都是老狐狸的。
  谢玉浅浅淡笑:“没法子,我谢氏弱,现在有着并州谢氏相助勉强能活,就已心满意足,只是可怜四公子,寻寻常常的过了十几年,母亲身死才发现自己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活着也是拼了命,可偏偏一只手就是有长有短,有宽有厚啊。”
  谢玉手掌翻转,想要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
  偏心啊!偏心的来回翻了!
  谢玉不再说,姜童也终开口:“谢大人所言是真话。”
  谢玉眼中一亮,这位老人家也这么想,那是不是可以笼络给姜晟?
  谢玉心思转念,佛堂内,姜晟也在讲真话。
  “孩儿心里有怒,但也知父亲为难。”
  “父亲不告知孩儿身世,是为保护母亲,保护孩儿,若孩儿在王府中怕也会和三哥一样什么都不敢做,孩儿此言并无他意,只是孩儿明白家和万事兴。”
  “而既家和,孩儿便想活着,谢大人父母早逝,却还能独独撑起江州谢氏一脉,孩儿身上流的是父王的血脉,是姜氏的血脉,又怎么甘心寂寞无声。”
  “在王府中,孩儿不敢畅所欲言,因为在那里父亲还是世子兄长,二哥三哥的父亲,在这里,父亲才是孩儿一个人的父亲,待走出这间佛堂,孩儿不会再说一字。”
  佛堂中汉王姜枫的面容在烛光中明暗不定,长袖下,后背的双手紧攥。
  这间堂屋正中的牌位是他最爱的女子,堂下站着的是那个女子和他唯一的儿子。
  这个儿子和她一样宽厚善良,哪怕几次生死之间想的还是他这个父亲。
  他不想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老路。
  可孩子们已经走上了。
  “好好陪陪你母亲吧!”
  姜枫走出了佛堂。
  姜晟在后面长长稽首,直到佛堂的门关上,姜晟方起身转向佛堂正中母亲的灵位。
  灵位四周的烛火跳跃,灵位上的字迹若明若暗。
  姜晟吟喃:“母亲,请恕孩儿不孝。”
  母亲温柔的像是水,从没有教过他向父亲要什么,可现在他不得不要。
  谢兄说过,你不要,怎么知道人家不会给呢?说不定人家早就攥在手里想给你了呢!
  今日他且一试吧。
  若不然,他也只能……抢……
 
 
第134章 
  思之如狂
  玉明寺外车马不停,有上山的,也有下山的。
  就在远离玉明寺的一辆极其不起眼的车中,汉王姜枫靠在柔软的车壁闭目养神。
  车中寂静,只听到水流轻淌。
  同车的姜童泡茶,倒茶,一套手段使出来,看似缓慢的行将就木,但仔细看去方知举手投足都带着韵味。
  茶水泡出,浓郁的深吸一口气肺腑之间都有茶香飘逸。
  “如何?”汉王突然问。
  茶水声停下,姜童刚好倒满茶盏。
  姜童放下精致的茶壶,道:“谢大人所言不假,但不尽然。”
  “对晟儿不假就好。”汉王道。
  姜童道:“王爷所言极是。”
  车厢中片刻安寂,汉王又叹道:“本想让这孩子平安一生,却不想什么都看得清楚。”
  汉王没说是谁,姜童却是明白,道:“四公子在军需监找出来的宝藏是二公子所有。”
  汉王睁开眼睛,眼中精芒划过:“确实吗?”
  姜童缓缓点头。
  既然姜童确认,那就没错了。
  汉王沉声:“胆大妄为!”
  姜童笑了笑:“二公子的性子更像王妃。”
  “你就说王妃的性子不好吧。”汉王睨过去。
  “不敢。”姜童拱手。
  “我这王府里头还有你不敢的?”汉王恨声。
  姜童笑弯了眼睛:“王爷宽宏!”
  “你啊!”汉王指了指姜童,嘴角牵扯出弧度,姜童的用意他又怎么不明白,这是看他生气在开慰他。
  汉王端起茶盏,毫不客气的一口气喝了整盏茶。
  姜童在旁摇头:“牛嚼牡丹。”
  汉王瞪过去:“败火!”
  “是,王爷说的是。”姜童从善如流。
  汉王哼了声,才算是压下去心头的那股子火气。
  火气压下去,眼中再次清明,汉王问道:“皇兄这些时日没有消息?”
  “皇上这阵子常往钦天监,朝中官员不少上折奏皇上沉迷占卜,于国事无利,还有京郊已经出现了流民,另外皇上似是有意昭谢大人入京,应该是前阵子谢大人的折子使得皇上看重。”姜童道。
  “要不说我们是兄弟呢。”汉王语气略有自得。
  姜童目光幽幽:“所以王爷是想谢大人进京?”
  汉王睁着眼睛:“京都复杂的很,怕是人站着进去,横着出来都出不来。”
  “谢大人可是难得的干臣。”姜童瞅着汉王。
  汉王睁圆眼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谢玉太年轻,谢氏在京都也太弱,就算是能熬上去,得熬多少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再说皇兄还要为皇子们谋划,不会让谢玉升的太快。”
  姜童拱手:“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汉王听出来姜童话里的揶揄,没好气的哼声:“本王是没想到那个谢玉本事不小,不过姓谢的还是太年轻。”
  “不止。”姜童意味深长。
  汉王听出来了,问:“何意?”
  “那位谢大人有逢凶化吉之相。”姜童道。
  汉王知道姜童有相面之能,闻言拍案而喜:“好事儿啊!”
  难怪晟儿这几次都是有惊无险。
  姜童笑了笑,继续道:“还有,雌雄莫辩。”
  “阿嚏——”
  还在玉明寺的谢玉实在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鼻子痒的太厉害。
  是檀香过敏还是太熏了?
  谢玉正想着,身后佛堂的大门打开,姜晟站在门口。
  谢玉扬起笑脸。
  在不甚明亮的佛堂待了一个时辰,待再出来一时都会朦刺双眼,但在还没有看清的时候,姜晟就看到了门口的谢玉。
  灿然而笑,比骄阳还要耀眼。
  姜晟搭在门框上的手微微用力,面上温笑如煦:“一直在这里?”
  “是啊。”谢玉站到姜晟面前打量。
  目光清澈,印堂发亮,没有生气恼火的倾向。
  先前汉王从佛堂里出来直接走了,姜童都只来得及对她拱了拱手,她还以为在佛堂里姜晟和汉王吵了架,现在看是她多虑,人家没事儿。
  姜晟一礼:“烦劳玉弟。”
  又,玉弟!
  谢玉瞪过去。
  姜晟扬唇一笑,璀璨如花。
  谢玉呵呵,她就知道他故意的。
  今日念在他身后佛堂中的女人,不跟他计较。
  “陪我去个地方。”谢玉说完,转头就走。
  姜晟摸了摸鼻头,后面跟上。
  玉明寺寺后是一片茂密山林,虽许久不曾下雨,但山中仍有暗水清泉潺潺,风起吹拂,水汽可闻。
  寺后还有一块儿巨石,巨石横在峭壁之上,对面应该是一个瀑布,现在没有水,只看到往年被瀑布冲击形成的或光滑或嶙峋的石壁。
  山景就是如此,不同季节各有不同风采。
  石壁像是被老天刻意的雕琢,从不同角度看去看到的就是不同的风景,正是神鬼莫测。
  之前姜晟来过玉明寺,也看到过这方瀑布,但此景,他也是头一次见。
  姜晟不自觉的被吸引。
  谢玉眉角轻扬。
  这是她特意问了方丈才知道的眼下玉明寺唯一的奇景。
  原本是为以防姜晟难过的万一,现在虽然是用不上,可问都问过了,不来一趟总也吃亏不是?
  立在巨石上,感受风声阵阵,看脚下远处的行人如蚁,颇有成仙的趣味。
  “多谢兄长。”
  风声中姜晟的声音传来。
  嗯,聪明的,还懂事。
  主要是知道长幼有序。
  “方丈说这里不错,我就带你来看看,果然没有骗我。”谢玉这样说。
  姜晟没有再看奇景,侧目看向谢玉。
  明眸之下,萃亮,温暖。
  “谢兄,你可曾为一人夜不能寐,思之如狂?”姜晟问。
  谢玉正沉浸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突然的被姜晟的这句惊住了。
  他说什么?
  谢玉霍得转头,只见姜晟的眼里滚动翻转着她看不清的情绪,浓厚的让她不自觉退后一步。
  这时候正好有风吹过来,长袍敛起飒飒,谢玉脚下一歪就要摔倒。
  姜晟眼明手快按住谢玉的肩膀,谢玉借势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形。
  “可还好?”姜晟。
  “没事。”谢玉。
  “那就好。”姜晟明显松了口气。
  这一刻,谢玉觉得姜晟很在乎她。
  可他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为一人夜不能寐,思之如狂?是你中意的那个女子吗?她是谁?”谢玉一口气问。
 
 
第135章 
  谁若狂
  中意,是看着还好。
  深爱,就是就此一人。
  夜不能寐,思之如狂这种事儿怎么也得是深爱一人啊!
  如果是深爱,那王宛如怎么办?
  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说的在下乡巡视的路上见到的?
  她问江涛了,江涛不知道啊!
  她也没感觉到。
  她对姜晟足够可以吧,那天面对冷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以身挡箭,事后她都后悔,本来她是想活着才扒着男主儿,结果为男主儿死了就不值了,好在当时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人家还什么都不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谢玉说不清楚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被背叛?
  姜晟也在懊恼,刚才鬼使神差一般他就脱口而出。
  他怎么能说。
  那夜里谢兄说的明白,别人可以,他姜晟不可以。
  “不是我,我说的是三哥。”姜晟道。
  三哥,姜庄?
  “三公子?”谢玉问。
  姜晟失笑:“当然是三哥,怎么可能是我。”
  “三哥纵情恣意,兴之所至,随性而为,当是风流人物。”
  “嗯,书画也是一绝。”谢玉点头。
  姜晟看向谢玉,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谢玉眨眨眼:“听说的……”
  姜晟了然,氏族之家彼此都说不得知道谁谁家谁谁的爱好才艺,三哥在汉王府中无权无势,没什么让人觊觎的,所擅长为人所知也不意外。
  “此事三哥没有和别人说过。”姜晟道。
  谢玉明白:“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不过是谁?可是两情相悦?”
  谢玉眼中闪着亮芒,显然好奇之极。
  姜晟看着谢玉,心头滚动更甚。
  最先只以为他雅致,现在发现有时候他比他还要稚嫩欢喜。
  “兄长,这般想知道?”姜晟问。
  谢玉对姜晟口中略有加重的「兄长」两字仿佛毫无察觉,道:“三公子告诉二弟,必然是想你帮忙,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或许还能帮上一二。”
  谢玉说到这个份儿上,姜晟也只能点头。
  不过玉明寺终究是不是探寻八卦的地方,谢玉决定回程路上在姜晟的车上待住了。
  “四公子的车架更舒服些。”
  谢玉上了车,嘴角含笑的看着姜晟: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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