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首辅的小娇媳——年年堇年
时间:2022-04-15 07:28:06

  陆小侯爷的话将刘宁虎冻住的脸击得粉碎,“我们陆家不从外面买人的,得用的能用的都是家生子。”
  刘宁虎面如土色,他猜到了白衣公子出自世家,却忘了,世家从来不外面买人,他也没优秀到让世家公子破格的地步。
  在老赵的示意下,刘宁虎同手同脚木着身子回到后面的待选人群中,其他人看着他,眼里都有几分幸灾乐祸。
  让你心气高,堇娘子还在看册子,我们还有机会被挑选,你却是确定出局了。
  葛杨看了眼白衣公子,再看了眼努力维持着不崩溃的刘宁虎,暗示庆幸,还好他没想太多。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小侯爷突然觉得自己罪恶感挺重的。
  “堇娘子,我觉得这刘宁虎还是不错的,人想往高处走也不算是错,人也挺有本事的,你要不考虑收下?”
  没有丝毫犹豫,李堇摇头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啊?就因为他更想跟着我?”
  “陆公子,我家只是开一个饭馆,我们是普通人家,我家要买人,只能要心实的。”
  这公子哥不依不饶的,李堇只能把话讲白了,“心气高的,进了我家,就算勉强留住了,也用不顺手。”
  指了指葛杨,李堇继续道:“他各方面能力虽然都稚嫩,远远不及刘宁虎,但是他心眼少。这样的伙计,我才用得放心。”
 
 
第67章 
  你看看我李堇把话说这么清楚,陆小侯爷想想也有理,没再纠缠。
  “我说……”
  陆小侯爷兴致勃勃地侧过身,把两手按在扶手上,上半身趴在上面,支着脑袋问道:“你怎么看出来他心气高养不熟的?”
  没理会他的问话,李堇专心地翻阅着手上的册子,又叫出两个人来考问。
  “赵爷,就这两人,葛杨,李庆春。”
  “好嘞……”
  老赵挥手让其余人都下去,抽出两张身契来,递给李堇。
  “堇娘子,这两人都是五十两,我给堇娘子打个折,给我九十五两就成。”
  接过身契,确认无误,李堇数出银票递给老赵,起身挥手让两人跟她走。
  “喂,堇娘子,你怎么不回答我?”
  陆小侯爷急了,眼巴巴地跟上李堇,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回家了。”
  “你先给我解个惑啊,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
  “陆公子怕不是说笑,你睡不着与我何干?”
  “你到底说不说?”陆小侯爷有些气急败坏了。
  李堇无奈地停住脚,抱臂瞪着他:“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就刘宁虎。”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是说了,但你说的是他心气高养不熟。”
  “对啊……”
  “可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心气高养不熟?”
  “用眼睛看啊。”
  “怎么看?”
  这要她怎么回答?
  李堇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能说她看的小说看的人看的电视剧太多了,她看着第一集 都能分析得出来谁是凶手谁是反派? 
  她能说自少时起她就没被骗过了,只要是有那么点苗头出现,季言安立马跳出来给她上了堂课。
  他连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说这句要引出什么答案,目的是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
  她李堇,是被真人教学加戒指中的季首辅训练大的。
  “那这样吧。”陆小侯爷眼珠转了转换了一个突破口,“你来看看我。”
  李堇怀疑自己听错了,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嗯?”
  “你来猜猜我的身份来历性格爱好。”
  “不要。”她不想陪他玩,没空。
  “为什么?”陆小侯爷很不解,这个堇娘子真的是油盐不进,他遇过的这么难搞的女人除了他娘就是她了。
  就算是他祖母,他也是撒撒娇就搞定。
  不是吧?难道要对个陌生姑娘撒娇,他可丢不起那脸。
  “我忙着呢。”
  李堇和他说话的功夫也没耽误走路,都走过半条街了这人还不依不饶地跟着她。
  “忙着干嘛?”
  “挣钱。”李堇没好气地回道。
  “钱?”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陆小侯爷脑中仿佛亮起了明灯,“钱,我有啊。”
  “哦。”他有钱关她什么事。
  “我可以给你钱。”
  “不要,谢谢。”
  “你不是要挣钱吗?我给你钱挣。我出一百两,你帮我解答那个问题。”
  停住脚步,李堇觉得脚有点重,被一百两砸的。
  可是,“我真的答不出来。”
  “那你来猜猜我。”
  陆小侯爷两根手指夹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轻轻抖了抖,银票发出脆响。
  这该死的银子的力量。
  “拿来……”
  接过银票,塞进袖口,李堇侧头对青叶道:“青叶,你带葛杨和庆春两人先回馆子,带他们去房间梳洗下,衣服什么的让你娘先安排一下。”
  待几人离去,李堇看了看齐辉,有点纠结。
  陆小侯爷出声道:“齐辉,你也先回吧!”
  这是赶他离开?齐辉心里有些不舒服。
  “今日劳烦你带我逛了大半圈,刚才看你有点受凉了,先回去喝点姜茶去去凉气。”
  齐辉闻言立马眉飞色舞,“好的,那我先回了,明日我再陪您一起找厨子。”
  等了几息,待齐辉走远一些,陆小侯爷就迫不及待催着:“人都走了,说说看呗。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坐坐?”
  李堇拒绝,“不用了,就几句话的事。”
  “你可不能给我几句话打发了。”
  “放心,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屈起小拇指,陆小侯爷用指尖掏了掏耳朵,表示他洗耳恭听。
  四周看了看,李堇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站着,不假思索地丢出一串话:“你姓陆,以齐辉对你的恭敬程度,你家不是一般的世家。起码也是豪门。
  你的口音是京城口音,京城豪门中姓陆的就只有一家,冠军侯陆泽。陆侯爷有三个儿子,这个年纪的只有三少爷陆世康。”
  陆小侯爷张大嘴,这样也行?
  “既然是陆小侯爷,说明这四周暗处,有你的暗卫。”
  “性格吧,有底线的纨绔。爱玩无理取闹又不仗势欺人,证明侯府家教极严,您呢,人品也极好。
  大哥从文二哥从武,你是老三,文不成武不就,没压力没动力,所以你没啥目标,处事随意由心。”
  “爱好呢,一身白,只配玉不配金银,说明……”
  “说明什么?”
  “你骚包。”
  拍了拍手,李堇利索地转身就走,只留陆小侯爷一人在街边凌乱。
  ……
  季家书房中。
  “你怎么看?”
  杨泓翻了一下手中的两张帖子,递给季言安。
  “寿宴,齐老爷子既然邀请了,参加就是了。”
  打开扫了一眼,季言安随手将两张帖子置于一旁。
  这是齐府刚刚送来的,离张榜不过半个时辰,反应真是迅速。
  “你不必对齐家太客气,我们借宿也是付出代价的。”
  杨泓怕季言安对齐老爷子心怀感激,无底线将就。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齐家态度不对。”
  “你是说齐老爷子还是何管家?”有什么不对,他怎么没看出来?
  “若是真的因为和先生有交情愿意给我们借宿,都能如此周到地提前安排好门人和院子,何管家怎么会对我态度如此不屑?”
  杨泓不解,“就不能是他狗眼看人低?”
  “下人的态度,就是主人的态度。”
  抬头看着杨泓,季言安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笑道:“如果是顾念和先生的情分,当第一日就见我们一面,也当爱屋及乌,不会让下人对我和堇娘无礼。”
  “那……”
  “所以很简单,一方面顾念先生的身份,给予必要的方便,一方面也是不愿在我身上投资。”
  季言安转了个话头,问杨泓:“先生应是给了齐老爷子银子吧?食宿费?”
 
 
第68章 
  司业临齐府“给了。”
  没有否认,杨泓点头,“祖父提前一日让人送了信和礼来,附带了一百两。”
  心口暖了暖,季言安眉眼越发温和,“先生有心了。”
  “先不提齐家了。”
  杨泓拿起另外那张帖子,问道:“那这张呢?”
  姿势没变,季言安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沉思片刻,“去吧……”
  “你腿脚不便,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被嘲笑?我若没考中,我当日拄拐赴考,今日这不良于行的双腿都是笑话。”
  季言安拍了拍自己的腿,继续道:“可是,如今已经中了解元,那这双腿,包括我座下的轮椅,都会是佳话。”
  “可是,总有人说酸话。”特别是第二名,你要不去人家就是第一了。
  愣了愣,季言安不禁想到,清河村里正的三儿子,摇头失笑。
  “但凡有点脑子,他们就不会的。”
  “那你要是碰上没脑子的……”
  “杨兄,你觉得季某像任人宰割的小白菜?”
  相识也几个月了,这杨七少爷不会真的还觉得他季言安是个好欺的吧?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杨泓有点无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月,祖父总让他照顾季言安,他怎么给自己顾出一种老父亲的心态来了。
  总怕自家崽子吃亏。
  难道是这就是师傅说的,在军中呆久了就容易把手下的兵当自己的孩子?
  狠狠摇了摇头,抛掉诡异可怕的想法,杨泓继续问道:“那这几日我都陪着你吧?”
  郑重地弯腰拱手,季言安感激地道谢:“多谢杨兄。”
  “都说了别这么客气,我拿你当自家人,难不成你拿我当外人?”
  “自然不会。”季言安摇头否认,他是真的感激杨泓。
  “对了,杨兄。你认识杜司业?”
  抽出一张椅子,杨泓坐下顺势往椅背一靠,双支修长笔直的腿往书案上交叉一搁,双手抱胸。
  “认识,他是祖父的门生。”
  “那岂不是跟我同门?”
  “跟你不一样。”
  杨泓耐心解释道:“你是我祖父教导,你称他一声先生,但是其实并未拜师,其实就跟书院里的先生一个道理。”
  见季言安点头表示同意,杨泓继续道:“杜叔不一样,杜叔会考那年是我祖父监考的,那一科的进士就都是我祖父的门生。”
  这么一说季言安就明白了,还有一种,自然就是拜师了,拜师是弟子,是要执弟子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乡试结束那日,承蒙杜司业命戒严的将士来寻我,还未上门致谢,我与他身份敏感,现如今无法上门致谢,杨兄若有再前去,替我表达谢意。”
  “这种时候,你还是算了吧,我找他都是偷偷去的,我有再去会帮你转达的。”
  杨泓秒懂,赴考的学子和监考的司业认识,这可是敏感要命的事,容易被人揪着闹成舞弊。
  “以后有机会我再当面致谢。”季言安补充了一句,这份情义他是记心里了。
  次日一早,季言安换上了府学院送来的月白色举子服,其他举子上门面是绣纯白鹤,唯独他的解元服上面的白鹤是用黄线瞄着边。
  李堇不解地问道:“这举子服怎么跟白鹤书院的院服是一样的?”
  进潭州府那一日,她记得带路的小少年说过,月白服绣白鹤是白鹤书院的举子。
  “白鹤书院以前叫潭州书院,后来之所以叫成白鹤书院就是因为院内都是穿月白白鹤服的举子。”
  “原来如此。”
  “我走了……”
  李堇点头,“你行动不便,自己小心。”
  “放心吧,有杨大哥在呢。”
  杨泓冲李堇摆手作别,带着季言安离去。
  自季言安中举,两人一直在防备那人出手,可是出乎意料,拜孔子,谢考官,举子宴,都无惊无险地度过,没有出任何幺蛾子。
  “无事发生还不好?”
  知道李堇的担心,杨泓觉得很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无事最好。”
  只是觉得,暗处那人,在季言安中举后,怎么可能不出手?
  就怕现在不出手,回头憋更大的坏。
  ……
  一顶蓝布小轿缓缓来到夕水街,停落在齐府门前。
  等待已久的何管家,快跑下去,殷勤地赶在轿夫之前撂起轿帘,高声恭迎:“杜司业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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