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会守着你的。”
阮诺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头埋到傅远舟的胸膛,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气让阮诺不自觉地靠近几分,她忍不住又抬了抬头,正好看到傅远舟玉一样的面庞。
这人……好似月光。
他又冷又淡,无论是脸还是身上的味道都带着股与世人相背离的错觉,可此时他却拥着自己,动作小心且轻柔。
月亮被她抱到了怀里。
阮诺的心里忽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是了……
傅远舟这样的人看似温润,其实最是疏离不过,但这样疏离的他却愿意接近自己,甚至为了自己,不惜独自一人潜入公主府,还弄得一身狼狈。
说不感动是假的,阮诺闻着傅远舟身上的冷香,心里也跟着发酸。
“哥哥……”她轻声说着:“你真好……”
半晌,无人应答。
只有一个清淡的吻落到了阮诺的发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诺的肚子又疼了一分,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将身子再度蜷成一团。
“哥哥……”
“肚子疼?”
傅远舟的眉轻蹙着。
他自己即使受了重伤,他也不会过多在意,但小鲛不行,哪怕他只是看着她难受,他心里就也跟着抽疼。
这样的痛意让他难受且烦躁。
第170章
癸水
他对她投入太多感情了。
这一点傅远舟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像那次被司明狱追杀,他一路逃入公主府,明明身带奇毒,却舍不得喂予小鲛一颗,最后只扔给她一个蜜饯。
这样也就罢了,最后他甚至担心她害怕,特意告诉了她「断肠散」的真相!
这几乎等于将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对方的手上,任由她磋磨拿捏。
虽然他了解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对自己动手,但这样的心软还是让傅远舟莫名有些心慌。
他不自觉地想到假使有一天阮诺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他又该怎么办。
傅远舟闭上眼睛。
短暂的欢愉哪里比得上到手的权利……
“哥哥?”
抽疼的肚子上覆了一只大手,阮诺不自觉地仰起头:“谢谢哥哥。”
半晌,傅远舟才道:“好些了吗?”
乖阿阮……
你要乖乖的,一定要乖。
只要你乖,我就永远护着你。
傅远舟的手心很热,隔着衣服轻柔着阮诺的肚子,确实缓解了她些许的疼痛。
但阮诺贪心的厉害,尝到了些许的甜头就忍不住动起了小心思,手指轻轻一拉,就拽开了自己的小衣裳。
“阿阮?”
娇嫩的触感让傅远舟指尖一麻,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样揉好不好?”阮诺闷声说:“这样的话希望能更舒服些。”
解开中衣,傅远舟的大手就可以毫无阻拦地给她揉肚子了!
“阿阮……”
傅远舟声音喑哑,带了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良久,他才将手落到小姑娘柔软的小肚子上。
入手嫩滑……
“阿阮……”他的唇瓣贴近了阮诺的耳朵,像是亲吻,又像是单纯地和她说话:“你莫要与旁人这般亲近,可好?”
阮诺忍不住想要躲,但她躺在傅远舟的怀里,躲避只会让她靠得他更近。
“唔……我知道的。”
阮诺心道,我又不傻,你不是我哥哥嘛!
虽说我知道咱们不是亲兄妹,但你不知道啊!只要你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虽然阮诺还是有点害羞。
傅远舟的手正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肚子,一下又一下,有时还会不小心地碰到她的肚兜……
但傅远舟是何许人,自然不会做什么肮脏的勾当,白皙修长的手只在阮诺的肚皮上轻揉,半点不曾逾越。
阮诺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不自觉地缩着身子,但奈何这样揉着肚子实在是舒服了些,她像是一只被拿捏住了的小奶猫儿,很快就敞开肚皮任人捏揉了。
傅远舟垂下眸子。
怀里的小人儿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衣裳半解后,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鲛嫩生生的后颈和系在肚兜上的红色细带,活色生香般的美好。
他喉咙一紧,却不敢多看。
另一边,阮诺却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受,但傅远舟的抚摸能缓解她的些许疼痛。如此,她又怎么拒绝得了傅远舟呢?
她睫毛轻颤了一下,不再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腹忽而涌出一股热流,紧接着肚子迎来了下坠般的疼痛!
等等,她好像……
血腥气?!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带着浓浓的震惊,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我流血了……啊啊啊!我流血了!”
“殿下!”
“殿下?!”
守在殿外的侍女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直奔殿内而来!
另一边,傅远舟也是心口一紧,想要查看,但听到殿外急促的脚步声,他只能握了握拳,转而藏身于房梁之上!
“殿下!”
花花刚跑过来,就看到了面如土色的阮诺,她不由得心尖一颤:“殿下……”
阮诺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刚,她流血了。
明明没有受伤,只是单纯的生了病,但偏偏她还流血了,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真的要死了?
“花……”
她脸带茫然,连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来。
“殿下莫怕!奴婢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说完,花花缓缓地上前了两步,小心地握住了阮诺的手:“殿下,您哪里难受?”
阮诺摸向自己的肚子,脸色越发的白。
血……
她又流血了……
她喉间一涩,险些哭出来:“花、花花……”
“殿下……”花花也一阵心忧,看着自家殿下雪白雪白的小脸,她恨不能以身相待。最后,她再度上前,眼神从阮诺的被褥上匆匆扫过,而后视线微顿。
“殿下……”
阮诺白着一张脸,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花花眼神复杂地看了阮诺一眼,转而对着身后的婢女们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听话地退了下去。
花花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殿下是来癸水了,并没有生病。”
“癸、癸水?”
阮诺的脸上一片空白。
癸水是什么东西,她当然知道,但问题是她为什么会来癸水呢?她明明不是人啊!
她一条鱼也会来癸水吗?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去清理身子,一会儿再换上一双被褥,殿下美美地睡上一觉,明日兴许就没这般痛了。”
说着,花花便伸手扶向阮诺。
阮诺也呆呆地任由她扶,小脸一片空白。
怎么会呢?
她怎么会想人类一样来癸水呢?
是不是花花弄错了啊?
但一个想法隐隐地在心里生了根——她是不是当人类太久了,连身体也向人类的方向转变了?
这次是来了癸水,下次呢?
阮诺脸色微白。
她之所以愿意留在盛京,做任务、喜欢阮长歌只是一方面,另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因为她是人鱼,她有千年寿元,哪怕在盛京度过十年光阴,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一旦自己朝人类的方向进化,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会和人类一样,只有短短的十年花期,而后的几十年她将慢慢变老、逐渐凋零。
不行……
她不能变成人类!
阮诺脸色白得厉害,第一时间向系统发起求救:“系统!你在吗?我有事要问你!”
系统:“……”
咳,它好心虚。
第171章
癸水
见系统现身,阮诺再无顾忌,当即土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完全复述了一遍,最后问:“所以,我为什么会来这种东西,它会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活吗?”
系统:“……”
当然会……
不然你是要给反派生人鱼崽崽吗!
【宿主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会对你有什么坏的影响。】
系统一本正经地说道。
阮诺睫毛轻颤:“真的?我不信,除非你愿意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来癸水,这是否和你有关。”
系统:“……”
嚯!多日不见,它的宿主聪明了许多啊!
【宿主且放心,本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系统的机械音再度响起:“而且主神也只是稍微改造了一下您的身体,并不会对您有太大的影响。”
阮诺眯起眼睛。
“果然是你在搞鬼。”
系统道:“不过是一月一次的癸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阮诺:“!!”
“你放屁!”
她当即怒了:“你以为这癸水是很好敷衍的吗!我肚子疼、腰疼、骨节疼,还恶心冒虚汗!当然!疼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认为这是大事了!”
说着,阮诺不由更怒:“再说,这玩意儿居然还一月一次!!”
系统:“宿主,您稍微了没感觉一下。”
“我根本冷静不了!”阮诺刚要扯脖子喊,下腹就再度传来坠疼,她再不敢一动,只能在心里骂道:“都怪你都怪你!你快把这癸水收走,我不要这玩意儿!”
系统:“……”
【很遗憾,并不能。】
阮诺:“……”
滚啊!!
她一怒,下腹的热流就更汹涌,气得她忍不住握拳咬牙,一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般的模样,可系统来的快。
消失的也快,无论阮诺怎么骂,它都不再应声,最后只留下阮诺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太坏了……
太缺德了……
总有一日,她要报复它、投诉它!
阮诺憋了满肚子的气,最后也只能将身体清理干净,然后按照花花教的那样,系好月事带,穿戴整齐之后,才别扭地走回主殿。
很快,花花也退了下去。
自打知道自己没有生病,而是来了癸水之后,阮诺的心情就一直在烦躁和无助两种情绪上反复横跳,花花走后,她就爬到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忘了什么呢?
“阿阮。”
傅远舟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诺身形一僵!
傅远舟!她把傅远舟忘记了!
啊啊啊!老天为什么要让她这样一条可可爱爱的鱼鱼经历这样尴尬的事情呢?!
癸水啊!癸水!
她来个癸水不光惊动了御医,还被自家皇兄知道了?
阮诺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发。
“阿阮可是好些了?”傅远舟问了句,便走上前来,几不可查地轻叹一声:“阿阮莫要害怕,来癸水是说明阿阮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姑娘了,是值得开心的事。”
阮诺:“……”
我才不是什么小姑娘呢!我是鱼鱼呀!
而且鱼鱼已经不小了!
“唔……”
阮诺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不再看他,闷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哥哥,今天麻烦你了,害得你白白跑了这么一趟。”
傅远舟顿了顿,上前,小心地将手放到阮诺的肚皮上:“这些小事何必介怀,阿阮还是早些睡吧。”
阮诺愣了愣。
“等你睡熟,我再回府。”傅远舟缓声说道。
“我……”
她想要拒绝,但傅远舟的手掌实在是暖和的很,特别是他在她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着的时候,更是缓解了她的疼痛。如此,她怎么舍得推开他呢。
“谢谢哥哥……”阮诺小声道谢。
傅远舟没再多言,只轻轻地揉着阮诺的肚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远舟忽然出声:“父皇有言,明日你无需入宫,在公主府歇息着便可。”
阮诺:“??”
不必入宫?!
明天就是春节,皇宫晚宴何其豪华,怎么能不让她入宫呢?!
虽然她很难受,但她觉得她还是蛮有胃口的呢!
“阿阮想吃什么?”傅远舟看她,眼底含笑:“我再带一些过来。”
哇!
他怎么永远都这么周到、这么好呢!
“谢谢哥哥!”
阮诺脆生生地应道:“你最好了!”
傅远舟笑了下,没再说话。
阮诺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可她到底还是难受的,虽然早早就闭了眼,却一直折腾了将近一刻钟才堪堪睡下,睡着后她也睡得很不踏实,瞧着一副可怜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