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败了——路边的老猫
时间:2022-04-15 07:44:41

  曹尔绅不搭话,目光盯着战战兢兢的一家人。
  “本王难得出行,却被人坏了兴致,不再找点乐子解闷怎么行?”
  “王爷的意思是?”
  石柔不知曹尔绅打什么主意,他在这小破观能寻到什么乐子。
  曹尔绅盯着脸上恢复些许血色的许大郎,戏谑说道:“冲撞了本王还想轻易脱身?”
  田义一听,就知曹尔绅不愿轻轻放过,上前兴冲冲地说:“主子,让小人把他的手剁了。”
  看他说话的神情,就像是要帮曹尔绅去割一块烤好的肉。
  他自小跟着曹尔绅身边,看多了生死也帮曹尔绅办过不少差,杀人夺命已经成了平常。
  “王爷饶命——”
  “求您了——”
  许阿婆等人脸色煞白急忙救饶,两个孩子也吓得哭了起来。
  她们已经从石柔的话语中知道了曹尔绅的身份,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想要杀他们比捏死臭虫还容易,除了求情不敢有别的动作,许大郎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他废了许家可怎么办。
 
 
第八十九章 
  采得百花成蜜后15
  石柔不安地看了曹尔绅一眼,不知他是真要为难许家人,还是有其他打算。不过是初次见面,也没有深仇大恨,曹尔绅怎么就盯上了他们。
  她们的求饶并不能换来曹尔绅的心软,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轻轻淡淡地开口。
  “本王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不想这汉子的手被砍,就由那婆子或者那妇人替代,反正今日总得有个人付出代价——”
  石柔目光微转,不由看向许家五口,忽地也想知道他们会怎么选择。
  “沙沙……”耳中传来提示音,石柔面色不变,听着系统难得出声:“建议抹杀李草儿。”
  谁?石柔眯了眯眼,她就不认得这么个人。
  “李草儿就是那许家老妇。”系统回答。
  “你这不是能解释明白。那上回说的钱石头是谁?”石柔故意问,经过那么多日子,她心下多半已经猜到是谁,却仍想去求证。
  “钱石头就是夜闯赵大娘家的恶人。”
  “钱石头犯下恶行,气运溃散算是天理循环。他现在虽然傻了但人还活着,怎么到了许阿婆这儿,就要到「抹杀」了,她并不曾犯下重罪。”
  “她会的……”
  “会不会跟是不是还是有差别的。”
  “难道你想等她犯下恶行再让官府来惩治她?”
  “那我也不能因为她有可能做什么,现在就把她杀了吧?”
  “也不是非得你亲自动手。”
  “庄王?”石柔微一皱眉,“我可不想脏了庄王的手。这也不是谁动手的问题,谁都不该动手!”
  “你要是什么都不做,无法在世上存留太久。”
  “唔,我会好好修行的。”
  她会重生过于玄异,不管出现在她脑中的系统到底是何种存在,她总归还是怀有敬畏。
  但系统发布的任务,有些她真的完成不了,想来想去,她也就只有努力提升自己来避开系统说的后果。
  不管前路如何,等她成了当世高人,世间的许多灾祸也就不再值得她注意。
  “嗞嗞……”
  石柔听到一阵电流音,仿佛看到发出声音的系统气得跳脚的模样。她又没能让系统如愿,似乎没事怼怼系统,跟它对着干还挺有趣的。
  很快,脑中的声音消失了,她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许家人身上。
  时间还没有过去许久,许家人却已经饱受煎熬,她们不愿让许大郎受伤,又不知该推谁出来。
  石柔经系统这一提点,却有些可怜起许家人,好好的竟被系统和庄王同时盯上。想要讲口替许家人求个情,她却听到许阿婆下了决断。
  “王爷,砍我媳妇的手吧。”
  “阿娘!唉……。”许大郎像是没料到许阿婆会开口说这个,却又说不出怪她的话来,不由长叹一口气苦恼地垂下头来。
  “不砍她砍谁的!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总得全须全尾;你的两个女儿还没有讲好婆家,也不能少了手。只有你媳妇,她少了一只手也没什么,以后家里的活少干点就是了。”
  许阿婆越说越觉得她这主意好,又朝一脸惊慌的阿常瞪了一眼,“怎么,你还不肯?你难道要看着你汉子被人砍了!你好狠毒的心肠。”
  “我没有。”阿常呜呜哭着,转头看向许大郎,盼着他能说点什么。
  她还不算老,还没有生儿子,要是少了一只手多不便,不像她的婆婆……但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不孝是大罪,她哪敢有对婆婆不敬的念头,可她也不想被砍手。
  她盼着许大郎能为她说一句话,哪怕是多一点犹豫,但他却只是为难地红着眼眶,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了许阿婆的话。
  她早该知道的,阿常咽下苦涩的泪,说不出反抗的话来。
  许阿婆心下也愁,就怕阿常砍了手伤了元气,以后再不能怀孩子了。
  但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不选阿常,难道还让她一个老婆子被砍。
  她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拉扯大几个孩子给老大娶上了媳妇,虽说还没到享福的时候,但也不该遭这个罪。
  可如果让阿常遭了这罪,许阿婆担心底下几个儿子更娶不上媳妇。
  心思转了一圈,她脑子的忽然有了主意。
  “王爷,别砍我媳妇!”她喊了一声。
  阿常吃惊地看向许阿婆,不知她怎么改了主意,余光瞄见许大郎也同样惊讶和不舍。
  “我还有个小孙女,就在后院,别说砍她的手,就是要她的命都行。”
  石柔闻言一愣,眼中闪着冷光,感觉自己刚刚的同情太过不值。
  “聒噪!”曹尔绅缓缓吐出两个字。
  田义上前,在许阿婆颈上一点,许阿婆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曹尔绅神色不变,目光看向许大郎。
  “你来选,你娘和你的夫人,要哪个?”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想要说出口却不容易。许大郎愧疚地看向阿常,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阿婆养大他们几个不容易,到了这个年纪还得为了他们的将来操心。
  若不是为了多攒些银钱给弟弟们娶亲,也不会今日到水月观来撞上了煞神。
  她都这把年纪了,受了伤怕是难救,不像阿常。家里的活有那么多兄弟在,分着干一些,也就不需要阿常多忙,她就是少一只手也无妨。阿常往日也最孝顺不过,性子又柔顺,应能体谅他的难处才是。
  “快选——”曹尔绅漠然地催促道,似乎已经失了耐心。再不选,我就把你们都剁了!”田义强横地说。
  许大郎苦着脸,一脸愧疚地看向阿常,无声地说出他的选择。
  阿常看着他,默默流着泪,却没有抗争什么。这是她早就预想到的结果,以前不曾意识到,是没想到世间真会有这样两难的选择。
  现在她知道了,她在许大郎心里,总比不上他娘。世事无常,有些时候她假装忽略的会意外跳出来扎进她心里。
  “阿常,我对不起你!”许大郎呜咽说道。
  “别……”阿常更咽抗拒,并不愿代人受过。
  “选好了吗?”田义没给两人太多的纠结时间,怕拖得久了让庄王生厌。
  “不,没有。”
  阿常害怕地朝后缩了缩,目光在许大郎的脸上停了片刻便移向石柔。也许求一个冷心的男人,还不如求跟庄王有交情的观主有用。
  “观主,帮帮我!”
  “她。”许大郎艰难地抬手指向阿常,并没有给阿常太多求助的时间。
  石柔暗叹,不由看向曹尔绅,不知他促成的这场闹剧要怎么才能收场。曹尔绅轻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也别弄得太血腥了。”
  “是。”田义应了一声,手中的剑利落刺穿目标手掌,戏谑说道:“既然你选了救你媳妇,我就要了这老婆子的手。”
  他的剑在许阿婆手掌处搅了搅,哪怕没有砍下,许阿婆的右手也废了。
  “不,不是我娘,我是说……”许大郎激动地指着阿常,连话都说不清。
  怎么会动他娘呢,他不是这个意思!
  阿常目光一缩,刚刚略为放下的心又提了下来。
  “竟是我弄错了,对不住,我这就把你媳妇的手也给废了!”
  田义不甚有诚意地说着,从许阿婆手掌中拔出了剑,朝着阿常看去。
  阿常不由缩着身子继续后退,看着许大郎只顾着去扶疼得满身打滚的许阿婆,心下又凉了几分。
  “阿娘!你怎么样了?阿娘……”
  许阿婆口不能言,四肢依旧软绵没法用力,像是放在案板上想要减轻痛苦不停地蹦的鱼,却让痛苦来的更猛烈。
  许大郎一直不知要怎么帮他娘,只得一脸着急地四处看,想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东西,见田义又朝着阿常去了,连忙跪在他前面拦住他的路。
  “大人,放过我媳妇吧。”
  “不是你说想砍你媳妇的手吗?”
  “没有,不是。”
  “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不,不怪大人,是小人说错了。”许大郎说。
  “原来是你错了。”田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还不肯罢休。
 
 
第九十章 
  采得百花成蜜后16
  “王爷,后院的茶水已经备好,还请移步。”
  石柔适时出声,她没想到田义真会在水月观出手,着实被吓了一跳。
  前世她自己虽遭遇苛待,但少有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心下仍有些不适。
  “茶有什么好喝的。观主不会是嫌本王的仆从弄脏了你的地方吧?”曹尔绅冷声问道。
  “不敢。”石柔垂首道。
  “不会还是不敢?”
  石柔抬眸,晶亮的眸子如冰川般平静。
  “不敢……”
  曹尔绅轻笑,没有说话,转身朝着后院去。石柔自跟在他身后,又注意到田义将剑收回剑鞘的声音。
  “好了,滚吧,利落些,莫再弄脏地方!”
  “是,是,多谢大人。”
  石柔听着动静,略松了一口气,没发现身前的曹尔绅停下了脚步。她将将稳住身形,才没有撞到他背上去。
  “不敢?我看你胆子挺大的。”曹尔绅说着伸手探向她的腰际。
  石柔吓得退后一步,漆黑的眼中闪着诧异,抬眼时正好对上曹尔绅幽深的眼。
  她心跳一顿,脑中一会儿是曹尔绅的狠辣一会儿是他的凄惨。
  前世她不曾亲眼看到他病逝,且比起病逝的曹尔绅,她自己明显更悲惨一些,她却还是有这份余心同情他。
  她真是个成不了事的,这会儿也只知道傻呆呆站着,石柔暗叹,也不知避让,直到曹尔绅从她的腰上抽出她系着的鞭子,她才微微吐了一口气。
  曹尔绅轻笑一声,把那鞭子一扔。
  “都脏了……”
  石柔抿了抿唇,心下有些委屈。哪里脏了,她都细细擦过了,也不知他是在嫌什么脏!
  正想着,她就见曹尔绅解下了自己的腰上的鞭子别在了她的腰际。
  “拿着用吧。”
  “这……”
  石柔不知他好好的怎么把他的鞭子给她了,她收一个外男的东西可不妥当。
  垂下头,她看向腰上的新鞭子,与先前曹尔绅用的鞭子不同,这是一根通体乌黑的软鞭。鞭子的手柄像是用乌木用的,就是不知用了什么皮子。
  像是看出石柔的疑惑,曹尔绅说道:“前些年北海一小国进贡了一块黑色蟒皮,据说是从一条已经化蛟生角的黑色巨蟒身上扒下来的。”
  蟒?那不就是蛇!石柔微一凝眉,她倒是不怕蛇,就是不想跟蛇碰上,也不想摸。
  “既然是贡品,岂能轻易落在外头。”
  “又不是了不得的东西,就当是我暂住此地的房费吧。”
  “暂住?王爷,小观可没有多余的屋子。”
  石柔一听就为难了起来,当初收留他住一夜也是事急从权,就她这小破观实不宜招待贵客。再说了,她让房间让出一两天倒也罢了,时间太长可不行。
  恰好这时后院中传来阿静的哭声,石柔立时又说:“院中最近捡了一个孩子,夜里都不清净,王爷要是住下怕是没法好好安歇。”
  “孩子?外面那家的?”
  “对。”
  “你可越发会自寻麻烦了。”
  石柔语塞,她可不就是寻了个麻烦回来。不过阿静的事也不能怪她,孩子是萱草捡的,她只是没有明确说要把孩子赶出去罢了。观里也不是养不活这个孩子,谁能想到她有个难缠的阿奶。
  也不知许家人回去后会如何,石柔暗想,倒也没有多的同情。
  这本是许家可以避免的祸事。他们家养不下遗弃的女儿,有人能收养就算是他家的运气,谁知他们不知感激不说还想讹钱。
  石柔可惜的是那一家中比较弱势的阿常母女,也不知经此一事,她们在家中会如何。
  许大郎这会儿只关心许阿婆的伤势,顾不得去想妻女的想法。
  请大夫来瞧过后,许阿婆脱臼的四肢是又安回去了,只是以后干不了重活,不然还会脱臼。
  受伤的手是彻底废了,连筷子都拿不住,嗓子也一直没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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