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焰依旧维持着刚刚严肃认真的神态，有种与人谈生意般公事公办的味道。
“第三个条件，我是以一个生意人的角度与你谈。我希望，即便你想与我一刀两断形同陌路，但当你有任何商业性药方需要合作商的时候，可以优先考虑和秦家合作。”
第三个条件，可以说完全是从秦家利益的角度考虑，没有任何问题。
但程音总觉得，和秦家有太多商业合作的话，她又少不了要与秦焰打交道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趁着合作故意接近她？
不过，第三个条件完全是建立在她能拿出具有商业性药方的前提下。
而且也只是优先考虑和秦家合作，而不是一定要与秦家合作，其中可操作的范围还挺大。
于是程音犹豫几分钟后，点头同意了他的三个条件：“那么我开始说我的三个条件。”
“你说。”秦焰还挺好奇，她对他会有什么条件可提的。
“第一，我想要青铁药酒的药方。”
程音从连瑾那里了解到，青铁药酒的药方也是属于商业性药方，而研究出药方的正是秦家培养的医师。
她能肯定，青铁药酒的药方里一定有与精神力有关的药植，自然对这个很感兴趣。
但秦焰却是瞬间冷了眉眼：“替连瑾要的？”
程音摇头否认：“不是，只是我个人对这个药方很感兴趣，我可以承诺只自己一个人用于私人研究，不将药方分享给任何人，也不会将其用于商业用途。”
秦焰想了许久才点头：“有了你给的这份鉴定文件，我可以帮你争取到青铁药酒的药方。”
于是程音继续道：“第二，抗性药剂投入市场后，我要净利润的百分之五。”
秦焰刚皱起眉头，就听程音解释道：
“抗性药剂的成本非常低，而这种适用于所有人并造福所有人的药剂，秦家必须和中央合作。我了解过，和中央合作的普惠药剂售价不得超出成本的两倍。这样算下来的利润其实不多，主要是替你们秦家增加声望。而我要百分之五的利润并不过分。”
秦焰想了想，却不觉得这个抗性药剂如程音所说的只是增加声望，其中绝对是有着非常强大的利润。
抗性药剂一旦和中央合作，那将是号召全球人民全部注射。
虽然每人只有第一次注射有效，但全球40多亿人口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因为各种促进出生率的政策，全球每天有超过30万人出生。
而抗性药剂会像每个婴儿都要注射的疫苗一样，会收获三十多万份的日销量，这绝对又是一笔巨额财富。
不过，这药剂本身就是程音给的，她要5%的净利润绝对不过分。
只是秦焰暂时还不是秦家掌权人，很多事并不是他说了算。
不过仔细想想，他将这份药方交给秦老爷子的时候，直接说是研发者要求5%的利润，想必秦老爷子依旧会喜不自胜地接受。
而秦焰收下药方后，当然不会大肆宣传说是程音给的。
不然要怎么说？说是前女友给的分手费？他说不出口。
心里思量许久，秦焰点头同意了程音的第二个条件，“收取利润的部分，我会安排律师主持合同的签订。”
其它条件都是口头上的承诺，收取利润的部分则是货真价实商业上的合作，自然是要签合同的。
最后，程音提第三个要求时，整个人显得格外认真：“第三个条件，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停止对我的追求，最好能做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一出，原本看似和谐的谈判气氛陡然间变得凝重而沉默了。
秦焰绷着脸，妖夜般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程音。
许久，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即便是同意不与沈铭交往，不和连家人交往，也要拒绝我的追求。”
程音也看着秦焰，目光与他对视。
她总觉得，不将这个问题解释清楚，这男人怎么都不会放下对她的执念。
她思索许久，只能认真分析道：
“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很确定我不会喜欢你，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且你的追求，会对我造成很大的困扰。”
秦焰目光发紧，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于是程音又试着解释道：“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你或许觉得是我救了你。但其实，我从头到尾并没有关注到你这个人，只是为自己救了人感到喜悦，为自己能处理伤口感到自豪。”
她讲述的，是小说中对于白月光对男主的感受的描述。
而秦焰听着她的话，久久地看着她。
许久许久，他鼻间溢出一声轻叹，像是吐出一口耿耿于怀多年的浊气，终于放下了执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