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难度很大,南蛮并不是那么容易攻打的。
南蛮多地山峦,鼠疫害虫,南蛮人虽身材矮小,却擅长射箭,当年□□皇帝都未能将南蛮攻下来。
□□皇帝一生骁勇善战,聪明睿智,征服了周边数个小国,唯独在南蛮那里吃了亏。
可见南蛮的实力非同一般。
池瑾言心里对于战争是抵触的,他清楚地知道战争对于百姓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更知道,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南蛮王室女儿流落在外,南蛮国师潜伏中原十几年,南蛮人喜欢中原宜人的气候,喜爱中原白皙的女人,每一次南蛮发动战争,都是为了抢中原的食物、女人,这些东西掺杂在里面,南蛮人是不会放弃打战的。
食物也就算了,可是那些被掳去的女人下场很惨烈,她们不被当做人,甚至不被当做畜生看待。
这次长风找来的两个会武术的护卫,其中一个在十年前,母亲和姐姐被南蛮人掳走,那人也是个胆子大的,他一直追到南蛮,亲眼目睹他母亲和姐姐,被南蛮人当众脱光了衣服,拴上链子,让她们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乞讨。
他的母亲和姐姐不愿受辱,咬舌自尽。
即便这样,南蛮人依旧没有放过她们,她们的尸体被赏给那些底层的士兵亵.玩,而这不过是南蛮人最普遍的做法。
更多折磨中原女人的法子还有很多,一想到南蛮人的下作,池瑾言的眼底暗了暗,这种人渣不配活着。
他隐隐地有种预感,总觉着和南蛮的这场战争不会太远。
他思索了一番,然后下笔答题,关于主战还是不战,池瑾言选择的是主战,然后提出具体可行的方法。
从如何赚取钱财保障军队所需,到每个士兵的补贴,再到训练士兵的方法,再提及如何攻打南蛮,方方面面他都写的很全。
皇帝在上面看着,见有的贡士已经开始作答,他起身下来看看,先是走到池瑾言身边,看着少年写了一手好字,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又看向少年是如何答题的。
皇帝瞧着少年的想法,心中一凛,眼底露出了震惊、随即变成欣赏,最后化为赞叹。
一旁的大臣们见陛下在池瑾言身边站了那么久,有些好奇少年都写了什么,只是他们碍于面子,只能将这好奇心放在心底。
池瑾言早在陛下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就有所察觉,他沉浸在作答的状态中,并未将皇帝放在眼里。
倒是他身后的几个人,因着皇帝就在一旁,他们心神不宁,一连写错了好几个字,他们哭着一张脸,好在还有一些纸,只是万不能再出错了。
他们收敛心神,稳住心态,重新写下自己的答案。
有的人因着陛下在一旁,始终无法集中精力,脸上渐渐流露出灰败。
一旁的大臣们暗暗摇了摇头,即便是学问好又如何,这副胆子终究成不了大事。
看看池家小子,学问好,长得好,心态也好,越想他们越不是滋味儿,怎么这孩子偏偏生在了池家!
皇帝巡逻了一圈,又回到了龙椅上,底下的贡士悄然松了一口气,陛下这尊大佛不在身边,顿时少了不少压力。
皇帝看了半个多时辰,便起身离去,他一走大臣们也放松了一下身子,但也没有发出太多声音。
几个时辰后,有贡士答完也没有急着交上去,反而稳稳地坐在位子上,一直到快要日落,所有贡士被收走了考卷,温墨和周希越凑到池瑾言身边,但他们也不敢大声喧哗。
有的人看池二公子,家世、学问、品行都不错,愿意交好,便凑过来聊几句。
有的人围在孟鸿轩身边,毕竟他也是会试的第二名,此次前三甲必然有他。
待出了皇宫,众人才各自散开,长风扶着主子上了马车,程慧给儿子端了一杯茶水,今日滴水未进,只怕早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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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文武百官齐聚金銮殿,池瑾言等人在殿外候着,他依旧站在众人的前面,一身红袍让人暗暗羡慕。
衣裳是礼部前一日送进府上的,父亲毕竟是礼部尚书,消息多少灵通些,池瑾言也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他就是此次的状元。
榜眼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叫魏玉,是寒门学子,年纪约莫有四十多,鬓角有一缕银丝。探花是孟鸿轩。
程萧捧着皇榜眼底露出了复杂,侄儿考中状元本是喜事,偏偏两家出了嫌隙,虽然儿子也跟耿家小子一起出了刑部大牢,但两家终究有了隔阂。
他闭了闭眼,抹去眼底的复杂,缓缓唱到:
“永泰二十六年春三月二十,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①
“第一甲第一名池瑾言,授翰林院修撰——”
随着传胪官唱罢,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池瑾言身上,他不卑不亢地出列行礼谢恩。
池秉文远远地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眼底露出笑意。
文武百官亲眼见证这场传胪大典,唱名完毕,礼乐奏起,文武百官和新科进士向皇帝行礼。
与此同时长安街上,两边的酒楼、茶楼座无虚席,多数都是年轻姑娘约上朋友,带上丫鬟,准备看待会的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