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
白暖阳欣喜的冲了过去，一个狠扑。
颜修抱着她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瘦了……”
轻柔的抱着她，语气带着心疼：“最近定是没怎么吃好。”
“才不是，是我肚子里的馋虫不饿了。”
颜修失笑：“我们暖阳要胖乎乎的才好看。”
“可我胖了颜修你都抱不住了。”
“等到我抱不住你的时候，都是我们暖阳成长大姑娘的时候了。”
又逗了小暖阳好一会，颜修才不舍的放下她，让她出去找司翼去了。
屋内剩下颜修还有白堇玥和章晟芳了。
章晟芳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好主动开口道。
“颜修身子可都大好了？”
“都好了，麻烦章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堇玥的功劳。”
“堇玥，谢谢你。”
叫章姑娘时多疏离，叫堇玥时就有多亲热。
章晟芳见这气氛还是不对，尴尬的笑着，站到了白堇玥跟前。
“其实也不都是堇玥的功劳，更多的是妖君，要不是妖君将玉玺丢过来，堇玥也带不回来。”
“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带着无尽的忧伤。
“是啊，这妖君还被抓了，颜修，你既然恢复灵力了，不妨去帮个忙搭救一下？”
颜修怔了怔，看着堇玥好半晌，这才看向章晟芳：“章姑娘，可否让我和堇玥单独聊两句？”
章晟芳不安的看了一眼白堇玥，九御那占有欲多强她是知道的，所以韦以出去的时候，她故意留了下来，也是不想被外面嚼口舌。
“晟芳，你先出去等我吧。”
直到白堇玥开了口，章晟芳才点点头走了出去，只是她也没有走远，关上门等在了不远处。
“堇玥，关于连湘之事，我还欠你一个对不起。”
颜修悠悠的看着她，眼眸有些湿润。
“都过去了。”白堇玥淡然：“而且我没放在心上。”
“可是我放在心上了。”颜修很急切：“堇玥，你当初为何不跟我说？她伤了你为何不说？”
“她没伤到我。”白堇玥顿了顿又道：“你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她的脸，是我伤的。”
“堇玥，对不起。”颜修依旧在道歉，可是话里多了很多不一样的意味了：“不光是因为连湘。”
“其他的，你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那日在虎族，我中了连湘的迷魂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白堇玥微怔，忽然想到了那日后，九御对颜修的态度骤然变化，虽然以前也针对，可没有那么明显的带着浓重的敌意。
可是从虎族回来后，连救颜修，九御都很为难的才应下，还是看在了白暖阳的面子上才愿意救的。
所以颜修看到了什么，白堇玥大约猜到了了几分。
“颜修，你知道我的，我没什么朋友，你与我而言，更似家人，和晟芳一样的家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颜修脸色苍白了一瞬，眼神里有些颓废，他怎么能不明白，白堇玥是猜到了，所以打断了他，用家人的理由，直接阻断了他要说的话。
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没必要说得那么明显了。
“堇玥，我能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输？”白堇玥对这个字很不认可，秀眉紧蹙：“颜修，你不用跟任何人比，你比九御千好万好，我所要的也只不过一个九御而已。”
白堇玥眼眸婉转，语气轻柔：“缘分这个东西，我向来是不信的，一开始遇到九御，我是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却又无可奈何，还有晟芳，我真的讨厌话那么多的孩子，特别的吵也特别的烦，她脸皮厚，我也无可奈何了，还有你。”
她有些失笑：“初见的时候，我是饿了的，本想喝你的血，可见你长得那么干净，谪仙一般，竟下不去口了，后来好几次，我特别讨厌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能这么心善，看人总是先往好处想，我真的对你动了很多次的杀心。”
听白堇玥这样说着，颜修唇边荡漾着淡笑，似乎想到了以前，眼眸里都是怀念。
“只是颜修，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若你看人总是多看他的身份，会不会是坏人，救人还需衡量一番，那就不是颜修了，当年也不会收留我和白暖阳。”
“我没你说的那么心善。”颜修叹息一声：“当年救你，因为那时我对你就……”
他又收了声，失落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和晟芳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重要的家人，颜修，我希望你幸福的。”
第189章
臣服
妖荒，那一片贫瘠之地，在月色下泛着血色，平地上来往的小妖面色皆是狰狞，互看不爽，甚至还有直接开打的，下手不是见血就是见骨，而围观的小妖，停下来看时，眼底都是疯狂，恨不得也上前参合一回。
空中一道暗光闪过，本还在打架的小妖迅速收回各自的武器，怏怏的收了声，一脸害怕的往边上退开。
扶幽落地后，一双冷眸扫了过去，就在他的脚边，一只鼠妖因为害怕幻化了真身，正瑟瑟发抖的仰头看着他。
男人只轻轻扫了一眼地上，抬起的脚无情的落了下去。
一身闷哼后，再没了声音。
九御微微拧眉，身形被扶幽禁锢着无法动弹，只能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他打量了一眼周围，那些曾经对于他很熟悉的一切，如今看来，只有反感和嫌恶了。
察觉到九御抵触的眼神，扶幽讽刺一笑：“怎么？才离开一千多年而已，就忘了妖荒了？”
九御低眉，淡淡道：“你该庆幸我忘了，不然哪有你这一千多年的安稳日子。”
扶幽唇边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眸一片血色：“你的意思，你当初背弃我离开妖荒，还有打算回来毁了妖荒？”
九御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他当初当然想过，甚至都差点付诸行动了，要不是因为白堇玥的事，他那几年完全没了斗志，又怎么会留妖荒这么久，不过现在解决，也不迟。
“九御，你说，我该直接杀了你，还是留着你，一点一点的挖掉你的一切，然后一个一个的将它用废。”
偌大的宫殿泛着阴森的气息，扶幽的嗓音犹如鬼魅在屋子里回荡。
他对面的男人，面不改色的冷凝着他。
“你大可都试试，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扶幽看着他片刻，忽然扯开嗓子大笑：“哈哈哈，小东西，你还跟当年一样嚣张啊。”
话音刚落，扶幽手中已经凝满了灵力，瞬间飞向那一身黑衣的男人。
男人异瞳一眯，眉心的圣火莲微动，续而转身躲了开，又抬起手，飞出了另一道灵光，比扶幽那一道更强烈的灵光。
扶幽瞳孔一缩，要躲已经来不及，而在他看到那灵光后，眼底掀起疯狂之色，身体更是直接一动不动，接下了那一掌。
九御立身，漠然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甚至连气色都没有半点变化。
“九御，一千多年前我就说过，你的修为太正派了，注定赢不了我。”
九御冷凝着他，手中灵力又一次聚起：“刚刚我可没用几分力，你不妨接下我这一招试试。”
说完直接对着扶幽扔出手中的灵力。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锋芒凌厉多了。
扶幽咬咬牙，躲开得有些狼狈。
“没想到你没了妖神之灵，灵力还这么强。”扶幽尽管没有被九御的灵力打中，还是吐了一口鲜血，可见九御这回的攻击，有多强势：“又或许，妖神之灵，从不是你的实力。”
“妖神之灵……”九御顿了顿，负手看着殿外那星星点点的夜空：“你不是知道吗，妖神之灵什么都不是，只是妖君的象征而已，只能抑制住那些正派的小妖，像你这种修炼禁术的妖，早就被妖族背弃，妖神之灵又怎么约束得了你。”
九御拥有妖神之灵，平日里即便不用妖神之灵，小妖们都不敢直视他。
若是遇到强势些的妖，稍稍释放一些妖神之灵，任何妖族都得顺从，这就是妖神之灵存在的意义。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所以说，你为何不愿意跟我一起修习禁术？”扶幽两眼放光：“你的妖骨，多适合修习禁术啊。”
九御看着他，沉寂了片刻：“我知道，你想我这身妖骨多年了。只可惜，我修的是正，你是邪，注定不相容。”
被九御就这样拆穿心思，扶幽也不恼，坦然的贪婪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的妖骨，比起妖骨，我更在意你这蛇妖，你说，若你跟我一起修习禁术，无论是妖荒还是外面的那些妖族，哪一个不会臣服于我们？”
九御勾了勾唇：“你说的这些，凌驾于妖族妖皇之上，我已经做到了，而你扶幽，还只是一个蛮荒小妖，不受妖族接受罢了。”
“哈哈哈，我不需要妖族接受。”扶幽笑得几近疯狂：“我扶幽会让他们臣服在我之下，你九御，就是第一个。”
九御抬起手，手指尖萦绕着淡白色的光芒，异瞳里闪着光芒：“一千多年前，你我的那一架，还未分出胜负，如今我也没了妖神之灵，对你也算公平了些，要不要今晚再继续？”
扶幽眼底一闪而过的兴致，不过又很快敛下光芒。
他飞身站在殿外，抬手布下结界：“小东西，先休息吧，我知道你是在硬撑的，即便你再强大，妖神之灵离体，你哪有那么快恢复，好好养着，毕竟你的妖骨，我还是很想要的。”
声音越来越远，在终于听不到后，九御捂着心口蹲了下来。
性感的薄唇上溢出一丝鲜血，颜色和眉心的圣火莲一般，红得妖艳。
扶幽没有说错，九御刚刚就是在硬撑，但是有一点扶幽错了，九御恢复起来，也是很快的。
他悠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仰头咽了下去。
然后坐在地上调息了片刻，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清明一片了。
九御又抬手，在空中挥了挥，空中瞬间浮现了画面。
只是看到画面后，九御那刚刚缓和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
画面里的女人，一身红衣，长发散落在身后，自然垂落，画面中露出来的，是女人的侧面，那嘴角上扬的弧度，那么明显。
白堇玥不知道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而她的面前，是颜修，颜修安静的听着，唇边的笑和白堇玥那么的像。
九御猛然起身，起得急了，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眼眸里染了血色，死死的盯着画面里的男人，恨不得立马撕碎了他。
好在没多久，颜修就出去了，九御这才忍下了要回去的心思。
第190章
故人
白堇玥站在院子里，她不需要睡觉，就站在章晟芳和白暖阳的屋外， 静静的看着夜空，那点点星光，寂静的夜，也无法让她的心沉静下来。
这样的夜里，睡不着的也不止她一个。
雪悠看了一眼那红色的背影。不一会，呼吸都急了几分。
白堇玥没有回头，扬声说道：“这么生气就不要看我了，就不怕看着我把自己气死了？”
雪悠深深几个呼吸，没有再躲藏，直接走上前去看着白堇玥。
“今日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你被扶幽抓住，九御为了救你才被扶幽抓走的。”雪悠声音带着浓浓的指责：“而你还跟霄南说，九御是故意被擒的？”
白堇玥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天空：“我初见九御时，和他打了一架。”
雪悠脸色一沉，自己说这个，白堇玥说那个，她已经很不悦了。
只是白堇玥没有理会她，而是接着说：“他打架很厉害，完全不在乎生死的样子，我本已经不惧生死，可他比我更狠，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白堇玥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声音低沉：“我孤身一人，不惧生死是正常，可是九御，为何也会不惧生死，我那时以为，他跟我一样，没有家没有亲人。”
“后来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更诧异了，他有母亲，为何打个架而已，连命都豁得出去。”
“而今我也知道了，雪悠，九御是你的儿子不假，可却从没得到过你真正的疼爱，从没有。”
“白堇玥……”
“别说我不懂，我现在也是母亲。”
雪悠眼眸闪动，眼眶有些湿润，良久才生硬说道：“你知道什么，我要不是为了保住九御，我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飘荡那么多年。”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暖阳将来变成什么样，想要做什么，她的背后，永远有我这个母亲支持着，无论任何事，任何东西，任何人，只要她喜欢，我都不会阻止。”
雪悠对上白堇玥认真的眼眸，有些震惊，好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可又觉得白堇玥这会说这话，别有用心。
“你说这话，意思是我应该支持九御娶你？”
“你别误会，我没有在劝你。”白堇玥懒洋洋说道：“即便你不同意，我嫁九御，是铁定的事实，你改变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嫁给九御。”雪悠眼眸一暗：“可你也别教暖阳不认我这个奶奶。”
白堇玥诧异的看着她：“谁跟你说的暖阳不认你，是我教的？”
“若不是你教的，暖阳之前还愿意叫我奶奶，怎么现在不叫了？”
“雪悠，暖阳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奴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由我差遣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