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蛇毒和蛇血因为有杂质,两只腐虫都凉凉了。
姜雨戴上了防护的手套,用夹子取出一块新鲜的箭毒木。
箭毒木泡入煮沸的水中,扣上盖子。
蛇毒和蛇血,以及其他五毒材料,元嘉帝每日都会派小太监秘密送来。
姜女士把萃取好的蛇血兑入泡过毒箭木的沸水之中,又加入几滴蛇毒,静置后取上层澄清液,蒸馏。
蒸馏提纯出的提纯液倒入瓷碗中,加入两只新的腐虫。
这次腐虫没有那么快地变大,而是慢慢的吸饱足够的提纯液,仰躺在剩余的液体上,漂浮的样子就像已经嗝儿屁了一样。
姜女士很无语,用镊子夹出腐虫,放到近乎透明的烧杯中,滴入几滴培养蛊虫所用的血,每隔一个时辰滴一次,顺带观察一次它们的变化。
姜女士偷偷打开窗户,摘下来面巾,大口呼吸着空气。
丫的,大半夜的,搞这些虫子玩真令人下头。
她觉得可以出去透透气,姜女士收起这些瓶瓶罐罐放到自己的床底下。
塞不下去的就不管了。
姜女士去尚药局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小假山那边找一找分液漏斗。
先前整理仪器的时候,发现少了它。
宫灯幽幽,姜女士很是满意大昌皇宫夜里的规矩。
据说是,大昌的开国皇帝喜欢夜游,于是保留着宫灯不灭的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夏夜微凉,姜女士却觉得十分惬意。
漫步至冷宫那边的东园,才觉得阴冷。
不过她来了这么多回,也习惯了,权当散步。
姜女士熟练地钻进小假山里。
点亮油灯,凭着微弱的灯光寻找着她的分液漏斗,走向了假山另一端的出口。
秦征在另一边的出口换着太监服,平日里耳力惊人的他,竟等到姜雨走进了假山才听见了脚步声。
秦征顿时警觉起来,刚想有所行动,就被姜女士逮个正着。
“啊!”姜女士挑着油灯,瞧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下意识尖叫。
男人后背一僵,猛地转过身来,姜女士瞪大了双眼,只见浑身湿漉漉的秦征朝她扑了过来。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只能呜呜咽咽地挣扎着。
这不是那个花房小太监吗?
他不会一直跟踪我吧。
难不成要谋害他的救命恩人吗?
此时此刻,姜雨整个人都被秦征抵在了假山的石壁上。
油灯被弄掉在了地上,闪着微弱的火光。
秦征盯着姜雨的脸,不由得窘迫起来,脸色微红。
他本以为找了一个绝佳的地方换回太监服。
不曾想会遇到姜雨。
他的耳朵进了河水,一直肿胀的难受,等发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都做好了要杀人灭口的准备了。
可当看见姜雨那张生动的脸,当即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却也不好直接松开捂着姜雨嘴巴的手。
他现在也有些慌张,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中,是少女温润的唇。
软软的,有点湿。
放大地去体会这触感,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由得涌上心头,烧得他的脸通红。
姜雨挣扎地都有些累了,湿润的杏眸瞪着压着她的小太监。
带着愠怒的那一种,瞪的秦征更加心慌,手上的力气也小了点。
姜雨趁机狠狠咬上了秦征的手心。
这点疼,对秦征来说,就像挠痒痒一般。
可手心传来柔软濡湿的感觉,让他浑身发热,耳尖都红了起来。
秦征再一次在姜女士面前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