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夏还特意去城内最好吃的一品楼,订了一大桌子的菜肴,带了好几个食盒,拎了回去。
只是, 午膳的时候,朝沅还是没有出来吃,七夏亲自将牧大人和陛下的午膳送到了房内。
朝沅最喜欢吃的就是那道红烧狮子头,巴掌大的狮子头,朝沅足足吃了两个。
牧子期衣服都没穿好,就过来陪着朝沅用膳了。
见她喜欢,他便笑道:“这道菜,我也会做,陛下若是喜欢,臣也可以给陛下露一手。”
“多辛苦啊,既然城中有卖的,让七夏他们买回来便是,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朝沅说着,还把剩下的那狮子头,夹到了他的碗中。
“陛下喜欢,臣自然不觉得辛苦。”牧子期笑了。
朝沅下意识地摩挲着他的下巴,这几日的压力,今天倒是都释放了。
整日里神经紧绷着,一路上朝沅都在想着应对之法。
如今能闲下来,宠一宠这小郎君,也是妙极。
等到吃饱喝足,朝沅让人将桌上的膳食撤下去之后,牧子期便瘫软在朝沅的怀中,低声道:“陛下这一路上,只有今日宠了臣这一次。臣却觉得还是不够。左右明日陛下也无事,能不能……”
见他如此迫切,朝沅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整日里,都在想这个事?”
牧子期道:“是啊,从前在宫里的时候,陛下可没有超过三日不宠臣的时候。如今出了宫,也不知道是不是陛下身边的郎君太多了,臣也担心,陛下会忘了臣。”
“怎么会?朕这些日子压力大了些,没宠你,不也没宠旁人?”朝沅说到这,忽然就想起了齐霄那事。
她今日高兴,便也同他解释:“朕与齐霄是旧识,若是想要与他有点什么,当年便有了,不至于等到如今。朕找他,是有要紧事。以后,可能还要与他联络。你可莫要像个怨夫一般,若是每次朕找他,你都要闹这么一通,朕可受不住。”
朝沅难得肯同他解释,牧子期纵然心中不快,可也只能大度道:“臣知道了,臣以后不敢了。”
“朕要的,可不是你不敢。而是你能从心里理解朕。”
牧子期叹口气道:“理解倒是能理解,可若是陛下要让臣高高兴兴地看着您与齐霄来往,臣也做不到啊。”
朝沅索性不再提齐霄,只是忽然感慨道:“说来,你在朕身边也快一年了吧?”
牧子期想都没想便答:“没有一年,是七个月零八天。”
他躺在朝沅怀中,朝沅就那样自然地摸着他的脸,笑道:“竟记得这般清楚?”
牧子期故意将脸往她的手中贴了贴:“当然清楚了,在陛下身边的每一天每一夜,臣都会牢牢记在心中,时刻都不敢忘。”
“那你还有什么没忘的,都同朕说说?”
朝沅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牧子期恨不能将整个人都瘫到她怀中。
半响后,牧子期才道:“臣还记得,从第一次在朝阳宫偏殿,被陛下宠幸,到如今,一共是一百二十三次。”
朝沅愣怔了一下:“什么一百二十三次?”
然而片刻儿之后,朝沅才缓过神来,红着脸道:“竟记一些没正形的东西。”
“怎么能算是没正形呢?这对臣而言,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朝沅见他说的这般正经,倒也轻笑一声,随即,她像是感慨一般,笑了笑道:“竟然有这么多次吗?”
牧子期当然没有告诉过他,这一百二十三次,还算了上辈子的那一次。
不过,他悄悄加上了这一次,朝沅自然不会去细数。
这些事情,唯有他一个人记得清楚。
不过,也只要他记得清楚就好了。
晚膳的时候,还是七夏去一品楼买回来的菜肴。
不过第二日清晨的早膳,还是牧子期做的,午膳是去一品楼买回来,晚膳又是牧子期亲自做的。
牧子期晚膳做了红烧狮子肉,油爆大虾,干煸豆角,各色凉拌菜,还有清炒芹菜等等满满一大桌子的膳食。
因为人多,牧子期还是用院中的大锅炒的,每一样菜,份量都可不少。
不过今日做饭,古意司墨他们都在一旁帮忙,连邵奕都来帮忙剥蒜。
唯有空飞沉不食人间烟火,他帮不了什么,就在一边读着《男训》。
朝沅和六觅从外面过完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空飞沉坐在树下看书。
朝沅觉得好奇,上前一把抢过,看了一眼那书之后,便拧眉问:“你好端端的,看这个书做什么?”
空飞沉一本正经道:“我要好好学学,我和陛下身边的其他人不同,邵奕说,这在神域,都是开蒙时便要学的。可是我都长到这个年岁了,还不知道三从之道、四德之仪,这也未免太不像话了。我虽然学得晚,不过只要我努力,一定能跟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