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廖朝谢沧岚摆摆手,“我走啦谢师兄,之后你有时间便来清遥宗找我们玩啊。”
她扭过头,轻巧地跳到飞剑上。
在此之前,无归只载过两个人,一个是殷别,一个便是沉烟真君。
温廖猛一下跳上去,无归不开心极了,剑身轻颤,想要把人抖下去。
温廖没来得及设防,险些失去平衡栽下去。
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他的怀中很冷,似乎还带着雪意的清冽,就连身上的味道也染上了几分清寒。
那只手很快放开了她。
无归感受到主人的态度,立刻乖巧安静下来。
“了知师妹!”
谢沧岚站在一棵白梅之下,仰头看着立在飞剑上的温廖。
他犹豫再三,终是红着耳尖张口道,“三年后须臾秘境开,师妹一定要来。”
清遥宗的弟子们纷纷揶揄地笑起来。
孟子扬生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笑什么笑!
他猛然回头,恶狠狠盯住谢沧岚,这小白脸!他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殷别眸色微黯,他看向站在剑首的温廖,并未给她回话的机会。
“走。”
无归如同离弦之箭,倏然离去。
温廖只看得到谢沧岚变成一个小小的白点,最后与白梅林融为一片。
她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瞥向身后那人。
大徒弟不太正常。
她刚刚调出系统看了一眼,好感度回到正数了。
是什么让大徒弟对自己的好感度在几天之间就猛涨那么多?
是她这次救下众人?
不,温廖直觉不对。
站在剑尾的殷别突然开口,“怎么?是不舍得么。”
温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她立马狗腿地开口,“不,不是,外面住起来并不习惯,弟子只是好奇……师尊为何有空亲自来接我们?”
“你神识受损,为师很是担忧。”
我信你个鬼!
是谁之前还想掐死自己的?
顶着恶毒师尊的脸,温廖不想着被大徒弟随时暗杀就算好的了,还敢祈求大徒弟担心自己?
但温廖面上不显,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弟子让师尊操心了……”
殷别用护体灵气隔开了凛冽寒风,只有垂在肩上的墨发微微飘动。
整个人便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谪仙,极淡,却又在落笔那一瞬勾勒出一抹触目惊心的浓重。
尤其是他的眼。
看上去平静无澜,深如古井,细细看去,却似乎隐藏着一场即将肆虐而来的风雪。
温廖艰难地挪开目光,心虚地盯住自己的脚尖,疯狂回想自己近日以来的所作所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道清冷的声音突然说,“知道的话便时刻牢记,任何情况下都要第一时间顾全好自己。”
“毕竟……”他抬眸看她,“为师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子。”
温廖打了个寒战,还不忘表现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徒弟谨记师尊教诲。”
她猛然回过头,殷别一定是被时归雨夺舍了!
殷别盯住她的背影,黢黑的眸子里晕开一点笑意。
师尊……好像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也难怪就连他都三番五次被骗过去。
殷别盯着她发间那支梨花簪,长睫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