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人全身上下包裹的严实只有眼睛露出白蒹葭软了软语气招手,“过来……”
几个小孩站在寺庙前看着里面烤的喷香的野味咽了咽口水,正巧十五提着和烤鸡走了过来两眼一转,“想不想吃?”
小孩点点头又摇头,为首的大孩子开口,“我们不能随便吃人东西。”
“正好我有事要问你们,你们回答好了这野鸡就当报酬怎样?”十五诱惑着几人慢慢进了寺庙。
半个时辰后,十七人看着几个小孩如狼似虎吃着烤鸡的模样又是心酸又是沉痛。
这南方的诡异气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第197章
心神不宁
十七人从几个小孩口中得知,这闽南的天气自从两年前旱灾结束后就一直是这般混乱。
莫说如今快到了四月夜里还是一片飞雪,就是这飘渺的阴雨天都比以前同季长了几个月有余。
特别是,去年冬季这儿竟然下了厚厚几厘米的大雪!
他们南方也不是没有下过雪只是这儿地处闽南确实没下过!
据那小孩说那雪下的跟鹅毛一样大冷嗦嗦的冻得刺骨!
这在他们这里的确是没有过的!
外边儿的情况他们不知道,只是听老人说这山坳里几十年没有过如此诡异的气候也不知如今是为何?
不对,有过一次。
据说上一次出现如此诡异的气候还是几年前,就是旱灾之前……
如此,更是人心惶惶!
但是他们有什么办法?
重重上报根本没人相信!
更是没人管理!
如今闽南还是处在一片霍乱中衙门早就形同虚设,听说那京里来的萧将军就快要过来了?
每个人都盼着咧!
盼着萧将军来给他们做主!
就是嗜血魔头又如何?
能够还他们一个安宁的盛世他们也不怕!
何况他们还是良民?
得为子子孙孙着想啊!
如今山坳里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老人和当初死活不愿离去能靠着一手打猎本事存活下来的人家。
那几年是真的苦啊,树叶草根都没得吃就是观音土都给吃了个大半!
听说外面的流民还易子而食?
他们不敢!
甚至在村里人死后都安排统一火化怕的就是有人忍不住尝了人肉那可是滔天大祸!
幸亏他们身处大山那流民轻易进不来,靠着深山里树叶和晨露一点点活了下来,只是死去的也有一半有余……
有一半是饿死渴死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家,为了省口水给娃娃吃活生生渴死的!
小孩说他们至今都还记得那些老人下葬时那身体直挺挺的没有一丝血肉,干巴巴的如同枯木一点就着!
如今想起来都觉着瘆人咧!
还有一部分是青壮年,都是为了村子不得不进入深山与野兽斗争抢夺一点水源,往往去了十个能活着回来一半都是祖宗保佑!
幸亏这两年天气缓了过来他们才得以喘口气,若不是,这村子早就是一个荒村了!
他们穷啊,如今外边儿又乱着,万物复苏于他们来说水源是有了但还是买不起粮食啊?
大家伙儿不得不重操旧业靠打猎为生,只是经过一次旱灾能存活下来的猛兽跟人一样死精死精的更是凶猛。
如今他们只能靠着外围的一些小猎物为生等着萧鸿前来救命!
白蒹葭闻言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萧将军已经打算班师回朝不来了!
想想又摸摸小孩的头叹了口气。罢了,终归是因为她的劝阻萧鸿才止住了南下的脚步。
她就做一会好人给他们肃清乱匪吧!
只是……
这次清缴了又当如何?
日后,还是一样会乱!
白蒹葭心事重重其他人不明所以只有王麻子知道这人想的什么,当下也不由得担忧。
若是再重来一次这世界可还能恢复现在的模样?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多吃点多吃点!”
十五也不知怎的一改往日那个调皮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往几个孩子手里塞烤肉,孩子嘴里塞得鼓鼓的嚼都嚼不动看着就是要噎住仍是不肯停下或吐掉。
他们舍不得咧!
别看这儿是深山老林不缺猎物,但自从那些猛兽下山伤人后他们就只能靠着一些边缘的山鼠野兔打打牙祭轻易进不了山。
蚊子再小也是肉但苦起来连蚊子都没得吃!
成日吃着野菜杂粮哪跟得上营养?
十五看着一群孩子枯黄的头发干瘪的脸颊心里苦涩,他们努力了那么久这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不愁吃喝的生活?
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觉着这些人有他当初的模样?
看着一个孩子快要噎住连忙递过水壶,“快咽咽!着什么急?这些全是你们的!”
把烤肉往前推了推示意,他们这些日子吃的都是烤肉可不是腻歪了?
这些玩意儿还不如一锅野菜汤来的开胃!
差点被噎住的孩子一口水咽下往大孩子身后躲了躲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双大眼睛,大孩子闻言停住将烤肉推了回来。
“咱们的消息换不了那么多的烤肉,只吃这些就够了。”说罢扬了扬手中特意剩下的烤肉。
稍后又腼腆一笑,“我能不能把这个剩下的拿回家给我阿娘吃?”
“不用,你们都吃了吧。”
白一起身四处转悠走出寺庙,回来时手里拿着几张大树叶,将火堆上剩余的烤肉包起来递过。
“都拿家去吃吧。”几个孩子看着不敢动,那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饱含泪水要落不落。
白一看得心酸塞进他们怀里拍了拍脑袋示意,几个孩子起身怀里抱着手里拿着冲着一行人深鞠一躬跑出寺庙。
王麻子椅在门口看着几人进了亮着灯的院子才回身,拍拍身上飘落的雪花,“早点睡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呢!”
深夜,寺庙内火堆不停燃烧,漏风的门口被他们用柴火挡住挡挡风。
往地上铺了油纸和薄薄的一层袄子就地躺下,就着炙热的火焰睡了个好觉。
翌日……
白蒹葭早早地起了,如今有事压在心底她睡的并不安稳。
从山脚下的溪水里取了一锅水烧上,看着溪边长得茂盛的野菜折了一把洗净放下,再填了把盐就是美味的鲜汤。
她手脚慢其他人也是听到了一点动静醒了过来,“起了?起了就喝些热汤吧,再烧些热水放好暖暖身。”
白一领个几个弟兄出了门,没几分钟每人手里就提拎着干净的野兔野鸡回来,架火烤上没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这山里的野兽还真是多!都快到了山脚下了!”方才他们不过是在外围打猎就看到了野兽的脚印,看着还是体型不小的熊瞎子!
“到时咱们把这山坳里的野兽连窝都端了省得祸害人!”王麻子吸了一口热汤被烫的直呼噜,老百姓不容易啊!
他们没有能力的时候是无能为力,有能力了自然是能够伸出援手。
白一等人点点头,不过是顺手的事。
一群人饭饱之后围着火堆等昨天答应带路的猎户过来,外边雨雪已经停了难得出了太阳只是这时候的温度才是最低的!
没过多久一身穿皮袄子的猎户从村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自制的弓箭腰间还架着一把柴刀。
“好了?”猎户走到寺庙前跺跺脚踢掉鞋底的泥巴没有进来,“什么时候出发?”
白蒹葭起身,“现在就走,麻烦大兄弟了。”
如今知道了不得了的事他们还得赶紧赶回去一天都耽误不得。
猎户看向披着一身黑白袄子通身矜贵的少年点点头并不多话,“走吧……”
灭了火寺庙内很快冷清下来,只有一串脚步印子通向后山。
第198章
满窟财宝
后山上。
一群人跟着猎户左拐右拐顺着小路上了山,别说,有人带路就是不一样!
这后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兽出没常年无人问津杂草丛生,要不是有人带路他们也是轻易寻不得这条小路的。
况且,这十万大山能够让南方人惧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儿的山脉和植物跟北方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叫十万大山?
没人认真去数过不过是估摸着大概这么多,而且是只多不少一片连一片的不间断!
不像北方的山脉最多也不过是几十座山,迷路了只要冲着一个方向直走总能走出去。
这儿可不行,恐怕等你走出来了也是十几年后了。
何况这儿植物丛生野兽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跟着猎户不过是十几分钟众人就到了半山腰,从山腰处还可以隐约窥见山脚下的缕缕炊烟。
突地猎户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地上野兽的脚印伸手量了量沉了脸,“这畜牲还是出来了!”
王麻子上前,“怎么?你还认识这畜牲?”
“这是头成年的雄性熊瞎子,正值壮年本来被我们赶进了深山没想到又出来了?”猎户起身看着脚印通向林子里松了口气还是不敢大意。
回身看向白蒹葭,“诸位,还希望到时候能够实现承诺!”
猎户虽是对着白一等人说眼睛却是看向白蒹葭,他直觉这少年才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白蒹葭点点头,“自然……”
猎户得到承诺裂开了嘴笑,“莫叫我大兄弟了,叫我大山吧!昨夜多谢诸位的款待,我那小儿已经跟我说了,那烤肉可是给全家都解了馋。”
当初想着这伙人身手不错应当能够给他们赶跑猛兽就随口一提,谁知这伙人竟是答应了?
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他与村正商量了一下便同意了,不过是带带路要是真能解决这一大患那可是造福后代的大事儿!
白蒹葭缓了脸色,“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哎?这可不是小心意!”猎户一边带路一边道,“你们不知道这一家老小馋这口肉多久了,特别是家里有半大小子的,一顿能吃掉一家人的口粮呢!没有一点肉味哪能长身体?”
随手砍断拦路的树枝又道,“我们也是心急呀,但是没办法!没钱没粮外面又乱着,后山又有猛兽可是活生生给咱们拖死了!”
“是咧!谁说不是?来来去去都是老百姓受苦!”王麻子跟在第二位踩着断枝回道。
“唉……”
猎户一口忧愁叹出不再说话只是手上的柴刀越带伶俐,一行人跟着跨过山淌过河下过雪的山路越发难走。
一个时辰后。
猎户伸手遮在眉眼挡着阳光眺望,“幸好今日是大晴天,你们可是来对了,真要碰上雨天这路还得走上几个时辰才到呢!
白一上前,“快到了?”
“看到那座山没?之前打猎时经常能够听到一些靡靡之音,甚至还有小伙儿看到过妖精呢!”猎户信誓旦旦道。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这处儿咱们可是当作禁地的!”
“那妖精长什么样?”十五询问。
“嗯……穿着衣不蔽体的衣服?听小伙说都可以透过衣服看到肉咧!走路一扭一扭地有红色又有粉色还有黑色!”
白一闻言看了白蒹葭一眼又回头,是拜月教没错了!
“大山哥快带咱们去看看吧,今日咱们就是为民除害的!”十五首先待不住催促。
大山看着这伙人是真的急也不再磨叽抬脚就走,“走走走,跟上。”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终于是来到了那处尖峰,整座山不同于其他山杂草丛生枝叶茂密而是开满了红色粉色的不知名花朵味道也是极其好闻。
白蒹葭抬手拦住就要冲上前的十五从腰间拿出巾帕系上,其他人见状也赶紧作如是动作。
回头看向大山道,“大山兄弟在此等候就行,我们去去就回。”
大山看着这片花海也是不想进去的听到这话赶紧点头,“去吧去吧我等着。”
“你也在这守着。”转头对王麻子道,王麻子点头,他知道自个儿的本事也不去添乱。
安顿好两人白蒹葭领着十五人就进了花海,顺着花海中的小路上了山。果然,山腰处一处宽敞的洞穴出现眼前。
这洞穴不同于以往他们见到的其他据点无人看守也足够简陋,这儿的洞口却是守着四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洞口用鎏金的颜色雕刻出拜月两字弯弯绕绕的字体像极了拜月教的风格,白蒹葭冲着白一几人点点头几人偷摸着贴着山壁向前。
“嗯……”仅仅只是一声轻哼,白一几人手握利刃一阵幻影闪烁捂住女子嘴巴手起刀落脖颈就被割断,利落地拖着人进了花海走出点点头。
解决了门口的人一行人进了洞穴,一路遇神诛神遇鬼屠鬼没过半个时辰就血洗了拜月教老巢,其中最厉害的人物也不过是当初到背山村监视张羽的暗人。
白蒹葭领人来到最深处的一处石门前停住,随着一掌祭出千斤重的石门应声而碎七零八落随后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室宝库!
那宝库有多大?
将近是将半个山腰都填满了!
一时间只听到沉重的吸气声再无其他……
第199章
除暴安良
“少,少主?”
十五年纪尚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财宝一下被唬住没站住差点跌倒扶着墙壁喘息。
白一一把提拎起软了脚的十五无奈训斥,“站直咯!一点小场面都受不了还吵吵着出任务?这不是给人送人头?”
说来还是锻炼的少了!
他们身为少主的亲卫什么场面没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