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贤王的母族也姓柳,名字中带了贤王名讳中的寻字,双腿有疾。
这位看来就是贤王无疑了。
余槐县换了一个女县令的事就不是秘密,顾月照也没有特地瞒着。这二人来余槐县半月,该知道的消息想必都知道全了,所以顾月照也并没有打算隐瞒身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不然还能咋的,但饭桌上,这两人不挑破,她也就将计就计。
一番寒暄后,魏全缨状似随意的问,“贺先生离开余槐城将要往哪去?”
“贺某如今为柳郎君的随行郎君,自然随他而去。”
这般说完,魏全缨将目光放在肖鹤寻身上,“柳郎君后面可有行程?若是没有倒是可以多留在余槐县一些时日,县中虽不如洛城那般富裕繁华,但百姓做的一些吃食倒是新奇有趣儿,可以留下尝尝鲜。”
这就是明晃晃的试探了。
肖鹤寻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知道魏七这话都是他身边那极少说话的顾娘子想问的,魏七不过是中间的一个传声筒罢了,“余槐城虽不如洛城那般繁华,却也自有一番风味,只是在下身上还有要事,不好耽搁,以后有时间定来品尝余槐美食。”
顾月照总算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
京都的王爷会来余槐县确实是个意外,她本来想趁无人在意余槐县时先发展一波,那知刚开始就遇见了这么一遭,说到底还是自己情报信息网不够发达的原因,若是在肖鹤寻踏进余槐城时,就得了消息,那也不会显得这般被动了。
一顿饭吃得尚算宾主尽欢,一行人在酒楼门前并分两路,一路回客栈,一路回县衙。
顾月照刚回到县衙,便听有人求见。
“谁?”
魏全缨道,“贤王的人。”
“贤王的人?去请。”这倒是有意思了,这是有何事!刚刚吃完饭便巴巴派人来见她。
来人是贤王从京城带来的亲信永安,“见过顾娘子,这是我家主子备的一些薄礼,万望顾娘子莫嫌弃。”
顾月照挑眉,一时摸不准贤王这是什么意思。
永安又从袖袋中取出了封信,“这是我家主子给顾娘子的,还请顾娘子过目。”
顾月照接过,一目三行的看完。
信的前面不过是些寻常的问候之语,只是最后“顾女郎经天纬地之才,相见恨晚愿引以为吾知己,如遇窘困但可寻吾,吾愿尽其所能为女郎解困。”
顾月照仔细看了这几句话,怎么看都像是在招安。
看来这位贤王殿下虽瘸了腿,但依然有着雄心壮志呢。
永安送完了礼和信,却不走,只立在原地等顾月照的回信。
顾月照将信收起,对送信的永安笑道,“多谢郎君送信,你家主子的礼我便厚脸皮的收下,回礼明日自会让下人送过去。”
永安不知道信上说了啥,心中嘀咕,‘那有当着送礼人的面说回礼的?’,看她愿意收礼,自觉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事情,放心的走了。
“她如何说?”
永安将顾月照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送礼,她回礼,这是表示愿意相交是意思,也就是答应了他信中所说的意思。
“好!”肖鹤寻心情大好。
他原本没将这小小余槐县放在眼中,但在余槐城小半月,倒是让他对那位篡夺县令的女反贼有些改观,收留灾民,栽种高产粮食,就算这位女反贼是个草包,就凭她手中摸着的土豆和玉米两种粮食便值得他的招安。
事是永安办的,但却全程稀里糊涂,完全不知自己主子和那顾娘子在打什么哑谜。
这边顾月照将信递给魏全缨,魏全缨看完后皱紧了眉头,只道,“贤王非良主。”
贤王此人在腿伤之前在民间素有贤名,但他出生魏家,少不得能听见家主及几位叔伯对他的评价,“过河拆桥。”这是魏家人对此人的评价,魏全缨虽看不得魏家那想往上爬偏还有端着是虚伪样子,但对于魏家有不少聪明人并不否认,他们既然这么评价贤王,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我们此时需要一个挡箭牌,那位贤王殿下,志不在做一位逍遥王爷,此时假意归降,他能为我们挡下不少事。”顾月照没有归安任何人的想法,将她一手发展起来的地方拱手让人,她脑子就是被驴踢翻了也不会这般干。
魏全缨还是有顾虑,“与虎谋皮,怕是难已脱身。”
“你以为现在不答应他,咱们就好脱身了么,今日若是不收下那礼,不出一个月,朝廷的大军便能到余槐城门口。”若是内讧他们可能还会掂量掂量得失,但是清剿她这个‘反贼’他们肯定是同心一致的。
魏全缨无言,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们好像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去将谭见青几人叫回来。”她虽做主了暂时与贤王站在一条船上,但后续如何和他周璇还是得需要大家共同商议决定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