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照那点子好心情,全被这个消息弄得无影无踪。“好好安葬,善待他们的家人。”
战争哪有不伤亡的?这个数字已经算是很少了,但是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伤感的。顾月照受种花家的影响,本身讨厌且厌恶战争,但是为了保卫在意的人,她又不得不主动出击增强自己的实力。
“望山和陈耳东处可传来了消息?”
“还未,我已经让人去探查情况了,一有消息立马禀报。”
顾月照点点头,“叫奚黎过来。”
奚黎熬了一晚上,带着人终于把洛城卷宗看完并汇总,他来见顾月照时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顾月照记得第一次见奚黎时这位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俏郎君,跟了她几个月,硬生生让自己给逼成了一个满脸胡须拉查的汉子,顾月照内心难免有点过意不去,她温和的道,“辛苦你了。”
顾月照自我反省,是不是将人用得太狠了,所谓松弛得有度,这么一直让人把弦绷得太久可不成。
她格外善解人意的说,“带洛城忙完这阵,便给你休假几日,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几日。”
奚黎并不感觉累,跟着东家这些日子虽累,但在此处所学到的东西却比他在学堂中的多,听了这话,忙道,
“下属不累,不需要休假,能为东家分担是奚黎之幸。”
还有人不想放假的?顾月照看他自己都不想放假,就不逼问他了。
“卷宗都整理出来了?”
“整理出来了,都在此处。”
顾月照接过卷宗,“行了,你先下去睡一觉,有事我叫你便可。”
“是!”
洛城安府。
一个丫头端着餐盒进了房内,问在悄声打扫的同伴,“郎君还未醒?”
“未呢,昨夜外头闹了半宿,郎君和老爷一直守在前厅,天快亮那会才睡的,你且小声着些,别吵醒了郎君。”
丫头将餐盒搁下,神神秘秘的问,“你听说了嘛?昨夜攻打洛城的反贼竟是位女郎!”
“你怎么知道的?”
“府里都传遍了,府中双子家不是住在城门口吗,昨夜瞧得真真的。”
“这洛城什么时候出了个女反贼,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是早就在余槐县和始安县了,只是管着不让说,消息这才没传出来。”
“这女郎忒有本事,那县令大人呢?”
“这可就不知了。”
两人这说着,突然听得内室响起一阵浅浅的咳嗽声,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纷纷住了嘴。
“郎君醒了?如今还早着,可还要再睡一会子?”
“什么时辰了?”
“已是午时了。”
“不睡了,拿衣裳来。”
安君晏刚穿戴好衣裳,便有下人来请。
“郎君,老爷寻你。”
他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垫吧了几口丫头送来的糕点才往前厅去。
“爹,你找我?”
“嗯,你晚间随我去见顾东家。”
“昨夜那个女反贼?”
“慎言!”
“那位虽是女子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去岁来余槐时不过是一介饭都吃不饱的难民,一年的时间带着不到一百人的队伍,先不动一兵一卒的收服了余槐县,又不到一夜的时间拿下满是满目疮痍的始安,几个月的时间里,始安的百姓就不愁吃喝,如今又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夺了洛城,非常人难以企及啊!”安父话里话外全是欣赏。
“这般魄力手段,可比京都那几个皇子公主高明得多。”
安君晏摸不准安父的想法,“所以咱们去是干嘛的?”
安父恨自己儿子榆木脑袋,半分机灵都无,“当然是去表衷心了,咱们家能不能起来就看这次了。”
安君晏觉得不是太靠谱,“爹,你连她面都未见呢,就这么肯定?而且,不是说她对商户打击很严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