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多大张脸,才能让他舔着张大脸千里迢迢送这么个圣旨来恶心她。
围观的几人听完这圣旨内容的几人看这信使的眼神都有些危险。
信使看着几人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便再无走出这个小厅的可能,特别是贺郎君,不知为何,此刻疯狂的冒冷气,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晦涩难明。
“陛下的旨意咱家已传到,便不打扰顾东家休息,咱家先告退了。”
从顾月照到顾东家,他倒是怂得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还没撕破脸呢,顾月照更不可能拿这位狐假虎威的信使如何,不过肖鹤寻千里迢迢都要派这么个玩意来恶心她,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自然也要还他厚礼才是。
顾月照被所谓的圣旨一搅,气得饭都没吃,将那明黄色的卷轴往灶房的火中一扔,便直接回房去歇息了。
“笃笃!”敲门声沉稳有礼。
这么晚能来寻自己除了林诺便只有四娘了。
“门没锁,直接进。”
“贺郎君,怎么是你?”看到来人是贺云归时,顾月照是有些惊讶的。
“见你晚间没吃饭,便给你送些过来。”边说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顾月照探身一看,一碗雪白的阳春面。
“这个时辰府中的出厨娘早已归家,这面莫不是贺郎君做的?”若是四娘和林诺下的厨,此刻来寻他的便不是眼前的郎君了。
“嗯,你尝尝。”
顾月照没想到他竟会下厨,不抱期待的尝了口面,意外的好吃。
“味道不错!”
顾月照以为他送完饭便会很快离去,毕竟以古代的礼法来说,一个外男深夜进女郎的房间,即使房门洞开,也已经是及失礼的事了。
磨磨唧唧的半响,待顾月照吃完了面,才听眼前的人问,“晚上信使所说的事,你做何打算?” ”你说的是肖鹤寻让我入宫为妃的事?”
“肖鹤寻早已娶了正妃,膝下还有一子,深宫大院,不适合你。”
便是眼前人一脸正经,说话的语调也单调乏味得很,但顾月照还是敏锐的品出了些不同。
顾月照故意道,“肖鹤寻贵为国君,虽有皇后,却厚许我妃位,若是进宫,后半辈子必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不必在劳累操心,岂不美哉?”
顾月照说话之时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之见她抿了抿唇,坚持道。
“锦衣玉食和荣华富贵非皇宫独有。”
顾月照摆出副愿闻其详的姿态来。
“若你愿意为我取字,名下的金银财宝,你尽可取用。”
顾月照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个答案,她忍不住笑,“贺郎君说的名下金银财宝是指你每月一两的月银吗?”那她可还真的下不了狠心去克扣,毕竟这人当初投靠她时理由便是身无分文,吃不起饭。
自然不是,当初说身上没钱,不过一个接近她的托词。
他的娘亲虽不靠谱,但师傅却待他如亲子,师傅西去后,他名下的产业尽数归到他的名下,他可能富不过眼前的女郎,但却是不缺银两花的。
顾月照算是咂摸出味来了,她虽母胎单身,但是见跑的猪多了,对感情一事也并非一张白纸,再说在现代互联网的侵染下,说自己啥都不懂的人不是装傻就是装纯,信不得。
“肖鹤寻让我过富贵日子代价是我嫁他为妃,贺郎君如此大方仍由我取用名下钱财又是为何?”
第131章 贺云归怔住,是啊……
贺云归怔住, 是啊,自己又有何立场去说什么任她取用自己财产的话呢?
这种话说出来不过无端显得孟浪罢了,他有些懊恼的垂下眼睫。
眼前人能将一府之城打理得井井有条, 自不会甘愿做那被圈养在宫中的金丝雀, 但自己到底是被晚上那道圣旨打乱了阵脚。
那怕她有一丝意动呢?他不想赌,所以才才今夜急匆匆上门,说了哪些话。
顾月照还在等对面人的回答。
因为快睡了,顾月照房中便只在中间的桌上燃了一根蜡烛。
火焰噼里啪啦的闪动,顾月照看到对面郎君头微微垂下,眼睫在脸上投出小小一片阴影。
今日他并未向往常一般将头发束起, 满头乌发一半披散在肩头, 一半用一根碧玉簪子束在脑后。
和束发时的少年气相比, 此时的贺云归更显仙气, 他静坐在烛光下, 静谧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