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照在心头给贺云归的颜值打个大大的一百分。
“去岁我还在京都时,肖鹤寻曾提起要给我取字。”
顾月照挑眉,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允,他便取笑我,说我的字莫不是要让心上人取?当时我嗤之以鼻,如今再看, 却觉得他说得甚有道理。”
贺云归说这话时只觉心头鼓动如擂,他抬起头, 琉璃般的眼珠直直看向顾月照的眼睛。
情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许是当时余槐城街头她朝他跑来时,脸上的胭脂太过艳丽,才叫他从余槐记到京都, 又从京都惦念到余槐城。
顾月照心尖一颤。
她想起这几日眼前的郎君让她帮忙取字的事。
被这么好看优秀的郎君表白。
有,有些顶不住呀!
顾月照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热,那热从脸上蔓延到耳朵上,脖颈上。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上头肯定一片潮红。
“你答应过给我取字的。”许是太久没得到顾月照的回应,对面的郎君有些急切,他用眼神控诉顾月照。
你答应过了我,休想赖账。
顾月照睁大眼睛觉得此人无理取闹,当时她也不知道这取字后头还有这么一遭啊,若是她提前知道,定是不敢答应的。
顾月照斟酌了下话术,方对对面的郎君道,“且容我想想可好?”
她对待感情一向慎重,不然就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说实话她并讨厌贺云归,甚至是有那么些心动和喜欢的。
但是感情并不能只谈感情,若是在现代,她肯定能义无反顾的和贺云归在一起,但这里是古代,有太多要考量的因素,她不想用自己的感情去试错。
“好。”对面的郎君似乎有些沮丧,他又垂下了眼睫,不再如方才那般灼灼的盯着她。
他不说话,也不走,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烛光下。
顾月照此时也不好将人赶走,打扰人伤感,怪怪的。
两人的僵持,直到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才得以打破。
乌四娘和林诺想着晚间阿月被那京都来的太监气得连晚饭都没吃,特地去了青鹿酒楼寻了材料做了顾月照爱吃的菜。
“贺郎君,你怎么在此?”乌四娘看见从顾月照房里出来的郎君奇怪极了。
林诺拉了拉乌四娘的袖子,待乌四娘看过来时冲她眨了眨眼睛。
乌四娘秒懂,让开挡住隐隐贺云归的路,只等待会再细问。
“贺郎君来此做什么?”两人进屋,只见顾月照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顾月照指了指吃空了的面碗答,“呐,送吃的。”
林诺和乌四娘对视一眼,俱知道顾月照没说实话,但两人都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便也没再说话,只把食盒中的食物拿出劝顾月照再吃些。
顾月照其实刚刚吃饱了,但是也不好辜负两人特地为她去青鹿酒楼做菜的心思,又陪两人吃了些。
京都信使走的那日,顾月照终于知道他姓方。
瞅了一眼他圆滚滚的身材,顾月照深深觉得觉得这位姓圆更符合些。
她不知道的是,这位太监的名字就叫方圆。
顾月照倒不是特意来送的他,一个传信的小太监还不值得她专门相送,她送的是林诺。
她该回沧县了。
沧县如今真是需要人的时候,林诺不能离得太久。
“一切安危为重。”沧县之事该如何做,林诺只会比他更清楚,顾月照最在意便是外出之人的安危。
“这箱子中是辣椒酱,平日炒菜时放些,但也别放太多,阿月说吃太多辣对胃不好,到了沧县记得按时休息,身子最重要。”乌四娘絮絮叨叨,一千万个不放心。
这种情真意切的关心,林诺从不会嫌弃唠叨,她微微笑着,待乌四娘说完,方和众人告别,登上回程的马车。
这边,方圆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贺云归随他一起回京都。
皇上亲封的慧妃娘娘是接不回去了,他打不过她,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就怕她一急,叫那些腰间挎大刀的护卫将自己拿下。
所以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若是能将贺郎君带回,也能消灭些陛下的怒火,救救自己即将被打烂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