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全缨觉得这王重虽婆妈谄媚了些, 其他倒是安排得甚合他心意。
之前他攻完城还要马不停蹄的处理城中各项杂事, 但在梅县这些杂事完全不必他亲自上手,只需要告知那王重该如何做,他便能将事办得明明白白。
事有人做了,魏全缨乐得清闲,他无意寻欢享乐。梅县哪里比得洛城府中繁华热闹,这梅县城中唯一能作为消遣的地也不过县中一请了说书先生将些江湖故事的酒楼。
魏全缨去过一次, 说的故事都俗套得很。
所以等洛城派来辅导王重治理梅县之人到后, 他留了一半护卫队守卫县城, 自己则带着另一半人去剿杀藏身荒山的绿林土匪去了。
接到顾月照消息时, 魏全缨刚取了一绿林匪头的头颅。
鲜血撒在他的头脸上, 衣裳也尽是暗红的血渍郎,他有些狼狈,却半点不掩身上的意气风发。
“她又找我何事?”打完梅县该让他回去置办家具了才是,又要将他派往何处。
来传话的人偷偷看了眼脸上染血更显容貌昳丽的郎君,摇头,“小的不知。”
知道也不能说。
这山头乃前朝兵匪后代,个个武艺高强, 特别是他们的头目,是个难得的好手, 魏全缨将他擒拿费了不少功夫。
魏全缨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子, 很满意,他大手一挥。
“回洛城府!”
……
“这是怎么了?”
顾月照看到满身是血的魏全缨吓了一跳,梅县不是主动投降了?这一身血哪弄的?
魏全缨满脸的不在意, 说得也云淡风轻,“无事,剿匪时遇见了一个前朝余孽。”
“可去寻大夫看过了?”魏全缨的功夫如何顾月照是知道,那贼人既然能令魏全缨外表这般狼狈,身上定也少不了伤。
“东家找我找得急,没去。”依旧是对自己身上的伤满不在乎的表情。
魏全缨当时降那贼人时确实受了些伤,但都是不严重的擦伤,他身上的血全是别人的。
他一边说不边观察女郎的神色,见她果然如他所料面露关心。
“先去找人看过伤再过来,万事身体为重。”顾月照是很着急,不论是上战场还是剿匪,都免不了打打杀杀,受伤更是不可避免。
即使有她提供的药物,古代的医疗条件到底比不上现代发达,在这里,一个小毛病就极有可能要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成了!
魏全缨在心中欢呼。
但还尚未来得及高兴,便听身后传来微沉的声音。
“魏七郎好体魄!”
顾月照和魏全缨同时看向走进来的贺云归。
顾月照疑惑,“这是何意?
贺云归指着魏全缨满身的血迹,慢条思语的道,“魏七郎这一身血迹遍身都是,流了这么多血,受的伤定然是极重的,受这么重么魏七郎还能坚持从梅县骑马赶回,且行动见与常人并无二致,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怎么不担得夸声好体魄?”
贺云归话说完,顾月照也发现了不同之处,她就说她刚刚怎么觉得如此怪异呢!
也是她关心则乱,才方才上了他的当!
好个魏七,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说吧,你想干嘛?”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
魏全缨被顾月照一双杀人的眸子看着也不怕,他早和她混熟了,知道眼前女郎最是心软不过。
装伤计策失败,他索性将事挑明。
“东家,再赊我些银子吧!”
“你来我此处,除赊银子就没有其他正事可说?”
被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看着,魏全缨立马认怂,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自是有的,看这是梅县那王重托我带给你的信。”
顾月照展开滴血未沾的雪白信纸。
信里写都是表示愿意降服和问好的话语,并无特殊之处。
“之邬郡郡守许渭和城中百姓被肃王的军队围困城中,你既没伤,那过两日便由你带着人去之邬郡一趟吧。”
顾月抢在魏全缨前头先截住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