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谨下意识前倾伸手攥住了乐鹤的小腿,一用力将人往回拉了过来。
刚刚还在努力向前爬着的小红帽,猛然间被一道来着身后的神秘力量吸了回去,猝不及防间下巴直接磕在了露出的木质床边。
牙齿都被震得发酸的乐鹤,停顿着迟钝的脑袋,突然间睁大了眼见,扭动着屁股向后退了回去,一溜烟又支起来上半身,回头紧紧盯着时梦谨。
他像是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脚腕上的手,捂住了自己方才被磕着的下巴,圆溜的眼眸中瞬间风雨欲来,蓄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幸好那道微红的眼眶拖住了这些透明的小家伙。
时梦谨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像是被她欺负哭了的表情,攥着小公子的手蓦然间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松了开来。
至少在乐鹤看来是这样的。
他空茫茫的脑中,漂浮着的全是,
被嫌弃了。
下一秒,他低垂着头哽咽着抽泣起来,不像是时梦谨预想中的轰天动地的大哭。乐鹤此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仿佛知道只有那有人心疼的泪珠才是有用的。
他半耷拉着头,将自己凑到了时梦谨面前,身子俯着,有道鲜红印记的下巴微微抬起,让眼前的人略低下头就能看见。
即便是蓄着泪水的眼眸也是有着独属于他的情绪,格外红润的嘴唇小幅度抿着,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摩挲。
他双手撑在时梦谨身侧,一点点向前倾斜着,直到将人逼得退无可退,别着脸后倾着逃避开他的目光,才像是大发慈悲似的说出句话来。
“时姐姐,疼。”
“你也不轻点。”
“想看。”
这三句上句不搭下句的话,用着那低沉着又带着自发娇气的语调说了出来,晃晃悠悠地传进了时梦谨的耳朵里,一击即中。
她恍惚间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红彤彤的草莓园里,醉醺醺地跌落在地上,扑面而来的却是另一种浓烈的甜酒香,才发觉那些动人心魄的甜味不过是诱人的工具,直到将她沉溺在这一小方天地中,才算结束。
不,也许并没有结束。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将自己脑海中的旖.旎心思除去,默念着学院中所学的句句伦理。
可,向来冷漠的时大人终是红了脸,昏了头,脖颈后的胀痛显得越发明显。
“乐公子,不可,如此,轻浮。”
她咬着牙一字字地将话说出,扣在床单上的指尖逐渐收紧了力度。可下一句话,却将她这最后的矜持打了稀碎。
“不可什么,时姐姐,他能叫你姐姐,我就不能吗。”
乐鹤眼尾说来就来地又加深了几分,一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了时梦谨裤子上,隔着粗浅的布料,她都能觉得像是灼烧皮肤一般。
什么,他。
时梦谨抽出片刻空隙,思索着。
莫非是那个紫头发的公子。
正想着,突然间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些水渍贴上了她露出的毫无防备的脖颈,乐鹤像是找到了糖果似的,伸出小舌触碰着时梦谨,丝毫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亲密。
被精心堆砌起的小窝,在两人的动作下向四周塌去,时梦谨感受着胸口的心跳如雷,不知所措的双手紧绷着抵在胸口,一瞬间失去了思考。
那颈部的埋着的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变得越发变本加厉了起来,像只大型狗崽一遍遍舔舐着主人。
莫约过了一分钟,迟缓着反应过来的时梦谨,看着眼前糟糕的姿势,下意识伸出被压制的手向着乐鹤用力点了两下。
身上一沉,不得动弹的小红帽直直跌落在她怀里,睁着分外天真的眸子,唇还抵在她耳垂上。
她将自己抽身了出来,随手抽出件毛毯将翻过身的小公子裹了个遍。
冷静了一会,时梦谨站在床边,透过衣柜中的小镜子望见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眨巴着眼睛的乐鹤。她好像记得自己没点哑穴才对。
滴滴,手腕处有些松散的光脑发出几声震动。
【乐席:小鹤可能是敏感期提前了,抑制剂在楼下左边第二间房中的橙色柜子里,麻烦你了。】
“姐姐,不舒服。”
“姐姐,别走。”
“姐姐,想看海绵宝宝。”
时梦谨深吸了口气,拍了拍滚烫的面颊,板着脸转过身就瞬间沉进了乐鹤即为专注的眼眸中,点缀着颗颗星光衬托着他的皎皎明月。
这一刻,她心中闪过无数道思绪,而被她紧紧抓住的一条就是,我要娶他。
脚步声渐起,时梦谨将小公子收拾地舒服了些躺在床上,拿了个海绵宝宝抱枕放在他身侧,打开投影放出他喜欢的动画,很快,敏感期上头的人就被转移了视线,乐滋滋地盯着那不断动着的小黄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