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揪了揪眉毛, 不想再动脑子了,扯着赵蔓蔓就道:“我们回行宫吧。”
“别动她,她的伤口裂开了。”
凤唯话音刚落, 沐歌就紧张地一把掀开赵蔓蔓披着的外袍, 动作实在不太温柔, 赵蔓蔓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凤唯冷眼撇开他的手小心将外袍拢好。
沐歌果然见到一点暗红色,目光又凶恶起来。其实赵蔓蔓本来的伤口就不算深, 将养了几天,也算基本愈合了,刚刚撕扯一番,就裂开了一些, 渗了一点血,现在都差不多快凝固了。
“我们先找个医馆清理下伤口再换身衣服吧。”赵蔓蔓娇声说着。
沐歌惊诧地看着她:“这个时候了,你还讲究。矫情。”
凤唯倒是觉得可行, 三人到了医馆, 凤唯着大夫放下药,就让他出去了, 然后好整以暇看着坐在一旁喝茶的沐歌, 定了定神。
沐歌后知后觉:“我也要出去?我可是蔓蔓的舅舅,她小时候我什么地方没看过?”
赵蔓蔓握了握拳,凤唯眼底骤冷,沐歌干咳一声:“好, 我这就出去。”
如此一来,房中只剩下他二人,静谧下,凤唯淡淡道:“把衣服扯开。”
赵蔓蔓蓦地红了脸, 瞧着凤唯坦然淡定的模样一时扭捏起来,眼珠子也不知往哪儿看了。
说起来,他们也曾有过肌肤之亲,此时若是不好意思,好像有点矫情,可若是坦然而对,赵蔓蔓又有点别扭,毕竟他们才解开了误会,彼此相处好像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怎么忽然就这么自然了。
“想什么呢?还是要我帮忙?”凤唯说着,手就要伸到她的锁骨间,她忙是退了一步,脸上的红晕更浓重了。
“不。”她慌慌张张,目光躲闪,凤唯大概看出了些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其实,这种小伤,我可以自己来。”赵蔓蔓受不住他的目光,硬着头皮镇定道。
凤唯眉峰微挑:“那要我做什么?”
“嗯?”
“这种小事都需要你亲自来,那要我何用?”凤唯清凉的嗓音说得在情在理的模样。
“......”
“蔓蔓,夫君就是这样用的,你不必害羞。”他一副十分善解人意地劝导,赵蔓蔓羞涩的眼眸中就迸出一丝气恼,她是看出来了,凤唯压根不需要什么循序渐进的过程。
赵蔓蔓愤愤地缓缓扯开一遍衣领,露出了她娟秀圆润的肩膀,白璧无瑕透着淡淡的体香混着一点药味,好闻极了,明明是暧昧的场面,可赵蔓蔓一副壮烈的模样,实在是......
凤唯有些哭笑不得。
处理好伤口,凤唯又带着她去买衣服,挑来挑去挑的沐歌快趴在人家成衣上睡着了,她才挑好,而凤唯从头到尾都十分有耐心地给她提意见,惹得一旁的老板娘羡慕连连。
终于完事可以回行宫了,今天打了架又陪姑娘逛了街,沐歌属实很累了,打算回到行宫就倒头大睡,谁知,到了行宫,葛小就跑来道:“沈大人带着宁川郡主来了。”
沐歌睡意全无,撸起袖子就打算干架的模样,被赵蔓蔓拉住:“舅舅,别冲动,别让沈伯伯下不了台。”
赵蔓蔓敬重沈显知这是谁都知道的,这也是凤唯在处理沈卿瑗这件事上的犯难之处。
三人走进内堂,沈显知便冲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赵蔓蔓,急急问道:“可有受伤?可有吃亏?”
“沈伯伯我怎么会吃亏呢,我还打了贼人一巴掌呢!”赵蔓蔓的意地说着。
沈显知自然是知道她想让自己放心,不免更加心疼她,也就越气自己的女儿,沈卿瑗回来说她犯了大错,他气得是暴跳如雷,当即一刻也不耽误,拉着她来负荆请罪。
“这件事是卿瑗糊涂做错了事,她该受到惩罚。”沈显知素来大公无私,否则当年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利用他的身份地位受贿敛财,他也不会写下和离书,至今未娶。
所以,今日沈卿瑗犯下的错,他也不会姑息,但是沈卿瑗会主动坦白,这是在赵蔓蔓意料之外的,她越过沈显知看向一直闷不吭声站在后面的沈卿瑗,越发奇怪,半晌才道:“沈伯伯,我和宁川姐姐说两句话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一瞬,凤唯低头看着她,明显不太赞成,赵蔓蔓却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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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园的凉亭里,赵蔓蔓和沈卿瑗谁也没有说话,沈卿瑗懒懒地是压根不想跟她多言的样子,看来根本不曾真心悔过,那她又为何要主动认错。
“你知道的,看在你是沈伯伯女儿的份上,我顶多私下给你使绊子,不会当众揭穿你的行为,那沈伯伯未必知情。”
沈卿瑗冷哼一声:“所以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好像施舍了大恩一般。”
“只是如此?那从小我们有这么多争执互相陷害,你怎么从没有主动认错过?”赵蔓蔓凝眉,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忽然想起凤唯说过的一句话:或许,她想回盛京。
赵蔓蔓恍然,不确定道:“你是故意的,想借此机会受惩罚回盛京?”
沈卿瑗下意识的惊怔中让赵蔓蔓几乎可以肯定,看着她慌忙掩饰了下去,赵蔓蔓又不解:“你想回盛京,大可直截了当说,为何这么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