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敢?李佳虞也不甘示弱。
“呵!王贞,说的你自己有多干净?好似个菩萨般善良似的,切!你还好意思骂我?
是,我李佳虞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但难道你王贞就是吗?
说起来我还不如你,起码我坏的明明白白,哪像是你,马屎外面光,真正面甜心苦的人我看是你吧!毒妇!
我都那么求你了,连人家大夫都可怜我,顺道替我儿看诊了,但凡你若是舍得多花一点银钱,也给我儿买上一副药,我又何至于千方百计坏了良心的背后换药?
你王贞若是真心疼孙女,为什么在我低声下气一求你,给你服软的情况下,你就把药放心的交给了我?
这么些年来,你不是说早就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吗?
既然你早就看清我的真面目,知道我李佳虞不是好人,那你还放心的让我给你孙女去熬药?中途还看都不曾来看一眼,难道你自己没有手不会熬?啊?
既然你这么的放心我,王贞,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呵!
不过是你自认为斗赢了我,能把我这个当嫂子的踩在脚底下,能看我低声下气了,所以得意便猖狂罢了。
王贞,别装什么无辜,你孙女如今这样,归根结底还不是你这个好祖母害的么?怪我咯?”
“你,你,你个毒妇!你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哈哈哈哈,宸哥媳妇啊,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这婆婆啊,啧啧啧,珠姐儿真可怜……”
“毒妇,你休要挑拨离间!”
看到抱着孙女的儿媳下意识退后两步,急切的离得自己远了些,王贞急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这好大嫂,一张嘴巴居然可以这么利!
她这是要掘了自己的根基,让他们二房起内斗啊!
“行,我王贞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说不过你,可是李佳虞,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心肝这么黑,老天爷总有一日要收了你去的!”
王贞一把抢夺过李佳虞手里属于自己孙女的药包,看着与儿媳并肩而站,却一脸颓废又苍白疲惫的儿子,王贞目光委屈。
“儿啊,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没这样的意思,为娘不是不想亲自去照看煎药,实在是孝道大过天,你祖母昏昏沉沉的病着,你父亲点了为娘的名儿去伺候,娘是半点离不得,就这,娘还被你父抱怨,儿啊,娘也委屈!”
王贞说着一抹泪,故作坚强。
“算了,随你们如何想吧,我这个当娘的,自认为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不惜被人怨,被人怪,还差点要被你们的父亲休弃,可为了你们,我从未多说过什么。
你们大伯母那人为人如何,想必不用为娘多说,你们自己个也知道。
罢了罢了,你们怎么想怎么看,这么大的人了,想必自有分寸,为娘就不说什么了,我熬药去,我珠姐儿还等着呢。”
王贞这么一番话,倒是说的谢时宸夫妻不好意思,特别是儿媳钱梦婕,也对刚才自己下意识后退的那两脚表示愧疚,忙把怀里的女儿往丈夫怀里一送,自己带着歉意的跟上了婆母,准备帮忙熬药去。
说起来,大房指摘婆婆有错,她这个为人亲娘的又何尝没错?
哄女儿是要紧,可婆婆当时确实在忙,自己再焦心女儿,也不能那般亲信了大房这位‘好’伯娘啊,不说别的,父亲的老妾华氏总是可以用的,不过是那时她不放心人家罢了。
看到婆媳拿着儿子的救命药离去,自己的挑拨离间居然没用,李佳虞眼神暗淡的三分。
想到屋子里病情才有了点气色的儿子,李佳虞望向手里剩下的这包属于老虔婆的药,她的手紧了再紧。
眼下自己手里这药,不是特别对儿子的症,因着老虔婆还有拉肚的病症在,大夫给她开的药,便跟珠姐儿的有所不同。
先前自己一直没动老虔婆的,那不是她好心,而是怕不对症,最终会害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是没办法了,所幸给珠姐儿熬了两回药,她大致记得里头有什么样的,待会给老虔婆熬的时候,自己尽量的把眼生的给捡出去。
为了儿子,李佳虞暗自做出了决定,而这些,路过看了下半场的于梵梵,却是一点也不得而知的。
她只知道,等她把手头的临时用兔皮跟老山羊皮拼凑的睡袋,拿去换了谢时宴正睡着那个,取回来准备洗了烤干再给弟弟东升用的时候,一出门,自己迎面又碰到端了两碗药进门的李佳虞。
这是?
当然,于梵梵心里疑惑,却仍就没有多管闲事。
再次上路的时候于梵梵就发现,谢家生病的珠姐儿,还有谢时宵的情况好了很多,而被谢广珩记挂,被几个孙子轮流推着的老虔婆林丽晴,她的气色却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虚弱。
如果说,以前这个老虔婆还能用阴毒锐利的眼神,时不时的瞪着自己的话,眼下的老虔婆,两眼浑浊不堪不说,眼里早就没有了光泽,显得黯淡无光,有气无力,半死不活……
走啊走啊走啊,自己身后背篓里头的鞋子走的都少了两双,终于,这一日,队伍来到了一条大河旁,仇爷领着一干人犯走到了官渡口,指着前方的滚滚黄汤,心里松快了两分。
“这是我们大齐王朝的母亲河——湟河,过了这条湟河,再走千里地,咱们就可以抵达咱们大齐最长最宽广的大江,过了大江再走千里,余大娘子啊,咱们就到地方啦。”,总算是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也能微微松口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