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璠你放心,欠条我签,银子我也保证加倍还,我就是不忍她老了老了,连死都没个体面,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
“嗤~”,于梵梵听到此,忍不住就嗤笑一声。
还问她借钱?还是给自己恨不得她早点死的老虔婆买棺材?
怕不是跟她开国际玩笑吧?
于梵梵看着跟前的谢时宴,眼里写满了愤怒与讽刺。
“谢时宴,你怕不是好日子过久了,就以为自己是大爷了吧?呵呵,你,包括你这死了的祖母,乃至你那好继母,当初可都是间接或直接害死我的罪魁祸首!
我不计较并不代表了我不记恨!
我不下死手落井下石,不拍手叫好说死得好,都已经是很给你脸了,你居然还问我借银子?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谢时宴,若是你不明白你们谢家在我跟烨哥儿跟前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于梵梵不介意让你认清楚一下,你若是还想好,我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情别多管,如若不然……”,便是再多的崽儿也没用!
谢时宴万万没想到于梵梵会突然发飙,更是没想到,在曾经软弱,如今善良的面皮下,妻子还藏着爆裂。
这还是他的璠娘他的妻吗?
谢时宴怔愣。
身后的动静却还在继续,眼看着全员下了甲板走上岸边,就在渡头,牵着马的仇爷好心的提醒了句。
“我说谢二老爷啊,你也别哭啦,若是你有心,趁着还在渡头,这里有不少买卖人做生意,你赶紧的花点银钱,采买点东西给你娘办身后事呀。”
别的不说,这边棺材虽然没得卖,可草席子总是有的,瓜果酒水总是有的不是?
既然有孝子贤孙,自己也乐得开恩,倒是好心允许他们采买一番。
毕竟这裹尸的草席子他不要,那祭奠过后的瓜果贡品,他们哥几个也不嫌弃,勉强算是一顿午饭,自己还省银钱了呢。
就在前头于梵梵与谢时宴撕破脸,谢时宴愣住了的时候,谢广珩得了提醒,赶紧让身边的妻子王贞去采买,还特特点名一定要尽可能的买口好点的棺材。
所幸的是,这渡口做的是往来官员家眷的生意,怎么可能卖这么晦气的东西?便是香烛纸钱都没得卖。
王贞连问了好几家都扑了个空,心里暗自欢喜的回来把事情这么一说,谢广珩得知想要采买棺材,还得转道十几里地外进城去才有,而仇爷是万万不可能带队转道,或者是放任他进城采买的,能允许他们耽搁埋人,都已经是开了大恩了。
谢广珩对此很是无奈,一脸的凄苦哀伤,前头的于梵梵听了,朝着谢时宴冷冷一笑,嘲讽道:“看到没,棺材这里没得卖呢!你谢时宴便是相当孝子贤孙也没这个机会呀,哈哈哈哈。”
“璠娘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以前对你们母子忽视,害得你们受苦了,我知错了,我想弥补,我……”
“别介,谢时宴你千万别这么说,还是当你的孝子贤孙去吧,真的!”
“璠娘,我不是孝子贤孙!”,他若真是孝子贤孙,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谢家如今分崩离析,不会心里也恨着祖母,恨着继母了……“余繁璠,我不是!”
第56章 救命功夫有点酷
于梵梵却根本不听, 也不管车上的崽儿有些着急的模样,自顾自拉着车头都没回的走。
看到王贞匆匆忙忙买了一卷厚实的草席,看着谢时宸的老婆买了一篮子新鲜的瓜果点心当祭品, 更是怕惊吓到俩孩子, 于梵梵拉着车子隔着身后的死人远远的。
远远看着他们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远远的自己停在树下陪着俩孩子;
远远的看着谢家一行人在那挖坑;
远远的听着他们的哭,他们吵,他们悲切,他们争执不休;
远远的看着谢时宴因为不肯过来抱着烨哥儿过去磕头,被他家那已然疯狂二叔狠狠赏了两巴掌;
远远的看着谢广珩激动的哭晕了过去,被妻儿扶上独轮车, 把埋人的活计留给了大房、三房;
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僵硬着身体, 一脸歉意的遥望着她们母子久久不语;
远远的瞧着那歉意的目光, 最终决定了什么, 朝着坑内未被掩盖的尸体重重磕了三个头后, 终是想开了什么般朝着他们这里走来;
于梵梵收回视线,看着身边一直盯着亲爹,小脸蛋上写满担忧的崽儿心里叹息,算他还是个人!
还知道顾念儿子。
可能自己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吧,崽儿虽然也依赖自己,喜爱自己,可比着他的爹, 自己总觉得情感还没有那么浓烈。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血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