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大不大,不需你一个黑心的继室关心,至于那些嫁妆到底是不是我花销了,想必老夫人跟夫人你们最清楚!
当然了,今日我来也不是跟你们吵吵这些事情的,只一件,既然以前掰扯不清了,咱们就不掰扯了,只看眼下,总之一句话,想让我闭嘴,想让我安稳的出去不闹事,刚才我说的那些就是底线!
你们可以不给,那我也可以拼了这条命,豁出去敲一敲宫门外的文登鼓,想必这个天下,总有能给我做主的人。”
“你这是要挟!是要挟!”
“嗯呢,对啊,就是要挟啊。”
一府女眷,那是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么个扯下了遮羞布直来直往的莽货混不吝,她们倒是拿着扎手,无可奈何。
上头的老夫人算是看出了于梵梵今日的势在必行,可让她掏这个银钱打发这个混不吝,哪怕事后自己可以使手段派人去拿回来,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因为心气不平。
于是,又不想出钱又想赶紧结束闹剧的老夫人,直接甩锅,再次哼哼唧唧的开口嚷嚷着头疼,嘴里却连连催促下首的李佳虞。
老太太想的是,老大媳妇一心想让她家侄女上位,既然想要好处,还想当宴哥儿的正妻,那这银子嘛……
“老大媳妇,赶紧把这事情解决解决,别让余氏再这么闹下去,趁着没到一炷香的时间,打发她滚!”
可怜李佳虞这位鸡婆婆,被老虔婆与于梵梵一前一后给怼的呀,简直想杀人。
那些银钱又不是自己花销的,凭什么要自己掏?
老虔婆一推二五六给自己明显是甩锅,照老虔婆这架势态度,想着公中银库的钥匙对牌可还在她的手里掌着呢,老虔婆的意思是她自己不管不说,连公中都不出这份钱,也就是说,弃妇要的这些都得让自己顶上掏自己的私房腰包?
李佳虞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那是心疼的。
可怜她才掌家不久,都还没有掌的彻底,这些年小心积攒下来不过几万两的私房,难道就要便宜一个落魄户?
左思右想的想不开,却又不得不屈服。
只掩下心头的恨与杀心,李佳虞顶着上头老虔婆的咄咄眼神,耐着性子,跟于梵梵讨价还价。
“余氏,看在你一个孤女的份上,我公府可以不跟你计较,银钱可以给,但是,和离书不行!”
李佳虞因着心底那点子见不得光的打算,就是咬死了这一点。
于梵梵还待再坚持,边上一直看戏默不吭声的二夫人三夫人,这会子倒是不介意当个和事佬的开了口。
七嘴八舌的劝解说出来,于梵梵再结合原主印象中的事情一比对,才是了解了这个封建世道的古板,以及对女人的超级不友好。
难怪的原主自打进了这公府的大门,就从活生生的一朵娇艳鲜花,变成了耷拉着脑袋的狗尾巴草,都是世道给害的呀!
于梵梵想着,自己是没打算再嫁人,休书虽然不好听,可在有些方面,胳膊拧不过大腿,就是言论利用的再好,自己再占理,吃瓜群众再给力,在涉及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世人的心里就是那般偏颇的认为的。
于梵梵便不再纠结休书还是和离书,退了一步,认了休书,要了自己最惦记的户籍文帖,跟着老虔婆点派的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快速的清点了嫁妆,在鸡婆婆的磨牙声中,硬是要到了一万两整的高额赔偿,还气死人不偿命的,当场点清验看了银票的真伪,这才把银票一把揣胸口放放好,抬头看向眼前恨不能赶紧让自己滚蛋的一干人等。
“那个……”
“余氏!户籍给你了,嫁妆你也亲自点了,连巨额的银子都赔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许是太过忌惮,一心盼着于梵梵赶紧滚蛋的鸡婆婆,见于梵梵点了银票后再度开口,李佳虞直接失态,哪里还有以往的贵妇模样,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打断了于梵梵的话,根本不想再给于梵梵开口的机会,生怕于梵梵得寸进尺。
于梵梵一听,笑了。
“那什么,有话好好说嘛,我也不是找事,只是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娘的人,你们总不能不让我见见我自己的儿子吧?”
“见儿子?”众人疑惑,这见钱眼开的货居然还知道要见儿子?见那个跟她一样是丧门星的灾星孽障?
李佳虞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上头的老夫人,见对方暗暗点了点头,明显一副欲把余氏赶紧打发滚蛋送瘟神的急切模样,李佳虞忙朝着身后的心腹抬了抬手。
“去,把烨哥儿带来,她要见就让她见,若不然,外人还要说我们谢家狠心,不让他们骨肉相亲呢!”
许是想要赶紧打发于梵梵滚蛋吧,前头鸡婆婆给银票的时候,于梵梵跟着老太太钦点的丫鬟,回曾经原主居住的院子去清点嫁妆的时候,这些人还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磨磨蹭蹭呢,这会子领小包子来倒是利索。
等待之际,于梵梵也没让人招呼,无视一厅女人冷眼,于梵梵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心里才盘算着一炷香过去了多久,自己赶不赶得及呢,远远的于梵梵就看到,一个圆盘脸,白皮肤,身条微胖的妇人,身后跟着个梳着双丫髻的瘦精精小丫鬟,怀里抱着个模样羸弱,表情恹恹的小小孩童过来。
第12章 这只奶娘有点横
几乎一个照面,于梵梵只觉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扯得自己生疼,于梵梵知道,那是原主的情绪在作祟。
所以不用说了,那看着像是奶娘模样的妇人怀中,抱着的羸弱孩子,可不正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