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的事,就慢慢来吧。”系统低声道。
“哟,你会说这种话了。”徒羡鱼咬了一口红薯,弯眼笑起来。
同一片夜幕下,白逢君晃着一根糖油果子,脚步轻盈地走进天岁峰上的道殿。他穿过前坪,跃上某片屋顶,对坐在这里饮茶的青衣人道:“我算出他的所在之处了。”
白逢君在青衣人身侧坐下,晃了晃腿,语气感慨:“以前都是你追着他,这一次,竟然主动现身、留下痕迹,想来和小徒弟有关。”
“他在哪?”裴眠雪问得直接。
“魔渊。”白逢君答道。
裴眠雪当即起身。
白逢君咬下一颗糖油果子,含糊不清道:“这就去了?不带上剑?”
“那个小傻子没趁手的剑。”裴眠雪冲青华峰的方向投去一瞥。
“岁熄剑就趁她的手么?”白逢君摇头晃脑说道。这话之后,他眼眯成缝,笑得跟狐狸似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为师会替你照顾好你小师妹的。”
“老不正经。”裴眠雪神情里带上嫌弃。
白逢君冷冷一哼:“昨天晚上也不知是谁不正经。”
裴眠雪不再接话,轻振衣袖,向着屋檐外一踏,步入风中,消失在幽谧的夜色里。
徒羡鱼在青华峰待到戌时才归,回到漱琼阁,刚打开门,就见一条黑影扑来,嘴一张叼走了她臂弯里的猫。
徒羡鱼循着黑猫离开的方向望去,噗嗤笑出声。
两天后的比试,白逢君陪着徒羡鱼一道过去。
她的分组依旧靠前,手中拿的,也依然是裴眠雪给的岁熄剑。
上一轮比试中,她趁对手没回过神,把岁熄剑当铲子一样给人铲下了擂台。这一次,岁熄剑在她手中才真正发挥了一把剑的作用。
徒羡鱼的优势在速度和力量,弱点在无法运转灵力,防御相对较差。岁熄剑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她的缺点,剑身上流溢出的寒芒轻而易举便将对手的剑气卸去。
而这段时日同徒羡鱼对练的人是裴眠雪,他境界太高,纵使陪徒羡鱼修行时有意收敛,也不是徒羡鱼现在的对手可比的。
交手十数招,徒羡鱼骗出对手的破绽。
又过三招,将人利落击落。
擂台下掌声一片。
这一日的下午,徒羡鱼和初菀等人待在一块儿,看擂台上其他人的比试。
她收好了岁熄剑,但还是止不住旁人的目光向她看来。徒羡鱼发现这些目光的主人中有好几个是寒山派的长老,他们对徒羡鱼饱含期待之情,却碍于什么,看了又看,终是收回视线。
比试越往后,有资格登上擂台的人越少,徒羡鱼的第三场比试在隔日。
如裴眠雪的预料,他亲自教出来的徒羡鱼对付灵境之人,并不占下风。
徒羡鱼又一次胜过了对手。
第三轮比试就此结束,徒羡鱼没在主峰逗留,搭了只飞行兽径直回到天岁峰。
漱琼阁里,她的猫正和裴眠雪的猫挤在一个窝里睡觉。道殿空空无人,徒羡鱼在里面转了一圈,去了一趟膳堂,然后去到白逢君的住处。
白逢君难得在屋中,晃着摇椅看话本。徒羡鱼把买来的夜宵放到桌上,稍微吃了一些,切入正题:“师父,师兄这几日都不在?”
“他不过是离开了数日,你就想他了?”白逢君用竹签戳起一块藕夹,戏谑说道。
徒羡鱼被“想”这个字弄得有些不自在,别扭了一会儿,道:“就是有点儿不习惯。”
“不习惯没人大清早的拉你去修行?不习惯没人冷不丁出现在你旁边?还是不习惯没人给你泡茶?”白逢君哼笑,不过吃完这个藕夹,笑意从他眼底消失,神色变成了担忧:“数日未归,他应是遇上麻烦了。”
“麻烦?”徒羡鱼从食物中唰的抬起头。
白逢君垂眸掐算,过了良久,低声道:“他被困住了。”
徒羡鱼紧紧注视着白逢君,希望他能说具体些。
“你还记得前些天晚上听见的那个声音吗?”白逢君问。
“那个疯了的半神?”徒羡鱼生出不好的预感,“他去找他了?”
白逢君纠正她的用词:“准确来说,是去杀他。”
“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徒羡鱼好奇问道。
白逢君摇头:“说来并无恩怨,只是那个半神疯掉之后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恶事,该杀。但他精于逃跑和藏匿,一来二去,便也结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