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沈乔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这片树林地处郊区,又广又深,附近还有一条足有一人高的溪流。
平日里除非村民不得已前来拾捡树枝,否则少有人来。
狭长的小道上,祁径一人走的又快又急,不一会就到了树林最中心。
周遭尽是高大的树木,几乎隔绝了所有视线。
——正是绝佳的隐秘之地。
夜深露重,祁径却只穿了一件单衣。
一阵裹了寒凉的风滚滚吹过,霎时冷得打了个抖。
他顿时清醒过来。
望着愈来愈浓的夜色,祁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之色,抬腿便要往回走。
但正在这时,突然有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他的去路死死堵住。
那人提着矫揉造作的笑,声音懒散,眼底是藏不住的杀意。
“顾将军,多年不见,怎么看见我就跑呢?”
……
祁径下意识向后一退,这才看清了他拢在黑影中的脸。
他双眼顿时睁得浑圆,不可思议地喊出了声:“你是……戈尔敦?”
那被称作戈尔顿的男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前走了两步。
月光铺下,映出那如鹰般精明凌厉的眼神。
一如从前。
他并不废话,见祁径隐有逃跑之势,忽然怪笑一声,猛得伸手向前探去,顷刻间便要扼住对方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股风从后方袭来,卷起两片落叶。
那颓靡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如锋利如刀,直直朝戈尔顿伸出的双手切去!
“啊——”
树叶如滚刀般射去,巧妙避开了祁径的喉咙,利索地将戈尔顿的手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戈尔顿毫无察觉,痛得当场跪坐在地上,不住颤抖着。
正在他痛得哀嚎之时,那道伴随了他大半辈子噩梦的黑影渐渐笼了上来。
沈乔仪穿了一身长裙,笑容无比明艳:“戈尔顿将军,多年不见,看到我都不知道跑了?”
戈尔顿:“……”
*
五分钟后。
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的戈尔顿总算从剧痛中缓过劲来,望着身边同仇敌忾的两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们刚才不是在……”
“蠢货。”
沈乔仪接过祁径递来的水瓶,边冲手上的脏污边道:“你还真以为我们在吵架啊?当然是为了引你出来呐。”
既然戈尔顿和周宏以及祁老二等人有合作,就肯定知道现世的沈乔仪还保有武功,祁径的武功却已经不在。
——只有祁径单独出去,才有可能引出这欺软怕硬的人。
戈尔顿气得面红耳赤:“你!”
他压下脾气,转了转眼珠,又开始阴阳怪气:“顾将军如今身娇体弱,连自保尚且不可,还要个女人来救,真是不嫌丢人。”
祁径面色沉了沉,却没多说什么。
——这的确是事实。
沈乔仪却不由他放肆。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嫌弃的心理溢于言表:“那也得有人愿意保护才行。像戈尔顿将军这样的……”
“倒贴钱我也不干。”
戈尔顿:“!!!”
妈的,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说:
戈尔顿:被打就算了,还要被羞辱,被喂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