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就行。”关荇也没那心思跟她多解释两句,说完就收了手,先一步跨进了已经哄闹起来的堂厅。
葛逸跟在后面干着急,两手一拍大腿,丧了一声气,也追着跑了进去。
“二妹来了,快来掷两盅!”
被一大群手下先锋围在正中央的聂游手提着一缸酒,右边偎了个骚媚的美人,赌得满脸通红,见着关荇和葛逸进来连忙招呼她们俩一起入场。
酒色赌三样占了个齐全。
葛逸没这心思,拍开酒封蹲椅子上闷头喝起来,顺手拿了根猪蹄在手里啃。
关荇倒是兴致勃勃往赌桌上的扔了个蓝粉香囊,上面绣着一对双飞的鸳鸯,缠缠绵绵地交颈恩爱着。
香囊刚一上桌就是一阵哄笑,戚锍流着涎水想上去摸两把,还没挨着就被关荇用扇子打开了手。
“老三,这东西赢了才归你。”
“嘿嘿,”戚锍那秃脑门子也喝的通红,没有焦点的眼神虚虚落着,尬笑了两声,“二姐好福气,连瑜瑾公子的门都进得去。”
关荇呵呵一笑,随意取了个碗反手盖过桌上几个骰子,一晃,打开是个小数。
“今日气运不行啊!”她感叹。
“赌场上有输有赢,二妹又何必介怀!”
说着聂游掷出了三个六,春风得意地半整桌子的赌资收入囊中。
其他人自然不会说什么,纷纷凑上去恭维:“大王的好手气!”
聂游赢了一下午,整个人都赌得飘忽起来,亲的身边的浪货娇笑不个停,脚往凳子上一蹬,吹嘘起来:“想当年我和我那几个姐妹在赌桌上现威风得时候,你们几个小女估计还没出生呢哈哈哈哈。”
“自然,自然。大姐的英姿,我等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
“大当家的真威武,颜儿昨儿晚上就见识到了,哎哟…”
聂游听得开心,但心里还提防着一层,她把桌子推散,驱开了还围在她身边嗡嗡吵闹的一群莺莺燕燕:“既然人到齐了,今日就这样,开席!”
边上这陪着赌过不少次的手下早已习惯了聂游赢完就撤的套路,只当是孝敬钱了,到底有那么点儿不痛快。
这时关荇散了把银子出来打圆场:“最近咱们寨子这地界儿太平,今日也没什么大事相商。就别烦了,准了你们带着手下出去喝喝酒多添几个菜,也留我们几个结拜姐妹好好痛饮一回!”
白得了银子,还多出来点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几个先锋取了钱对着关荇嬉笑道:“那小的们就不打扰几位大王的兴致了!”
“滚滚滚。”
都是自家姐妹,说话也没那么文邹邹的,又都是关荇亲自带出来的老人,虽是以聂游马首是瞻,论关系还是和关荇比较亲。
聂游也是心大的,要不是被戚锍用手肘拱了拱,并未察觉出有任何不妥。
“姐妹们,走。”
女人搂着男人一哄而散,关荇也晃着扇子回了自个儿座。
“六妹也在啊,二姐我可是好久未曾见过你了!”
她凑到一个道袍少女面前敬上一杯酒,一饮而下。
对面那娃娃脸反应淡淡,用没瞎的半只眼瞧着她点点头继续下手演算起自己手里的星盘,一贯的旁若无人。
聂游看到关荇脸上尴尬神色,顿时心情大悦:“六妹的性子就这样,成天研究这些阵法相术之类的。二妹可别心生介怀啊!”
“诶,怎会。我前几日还用六妹的阵法解决了武林盟的人呢,果真精妙绝伦不费分毫力气!哈哈哈哈哈。”
闻言,刘荃抬了抬哪知布满白翳的眼睛,想从另一个虚空看过来一样,平淡地提醒道:“那阵法缺陷不少,改良之后的法子等会儿让童子送到你山头去。”
关荇喝了几口酒,坐姿渐次慵懒起来,眼里含住了半真半假的情深和醉意,看谁又是一副轻佻的桃花样。
她拱拱手桃木扇一扇,这倜傥风流之态不知会伤了多少男儿家的心。
戚锍两眼冒着精光,佝着身站起来王关荇面前的空酒碗里倒满一杯,酸道:“二姐近来日子惬意啊,左拥右抱的让我等姐妹们都眼红不已!空叹被凉寝薄啊!
关荇听她故作风雅地念了两句酸词,笑道:“我可记着三妹十天前刚把山底下赵大户家的第三房侧君给绑上了山,这就厌弃了?”
“二姐自然也是懂的,好女不嫌男多。若是能来个凰凤双飞那不是个更有意思!”戚锍话里话外都提醒关荇她念的那个人。
关荇似是顿悟,懊恼地用扇子敲了敲额:“哎呀,瞧我。老三不说都差点忘了,王麻子,王麻子人呢?”
“诶,小的在。二大王吩咐。”
关荇对着急急忙忙从人群里挣脱出来的王麻子吩咐道:“去,把我房里的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