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着的昭昭没等多久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阵风吹来,她缩成一团,但是很快风便被隔绝在外。
“水已经打回来了。”
可是一桶恐怕不够呀。
她正想回答,却听见哗哗的水声,微愕,“水缸满了?”
“嗯。”
只讶异了一瞬,她便恢复如常,他有储物袋,里面或许能装水。
时君砚自发把水倒进水壶里,扫了眼屋子,在桌上看到一个点火的东西,摆弄了会儿,将柴火点燃,但是一壶水太少了些。
他现在连控火术都不敢再使用,不用说清洁术,只能靠原始的办法。
看向床上坐着的昭昭,“你是否沐浴?”
她想倒是想,可是条件不允许,她已经三天没洗澡,感觉浑身不舒服,特别是头发,但是没办法。
时君砚看了眼她,“我多烧几壶。”
“不用了,我洗个脸洗个脚就好。”她一想起外面透风的小棚子便畏惧了,实在太冷。
“那好。”时君砚不再多说。
等水烧好,他用捡回来的小木桶装好水,当提到屋侧用茅草盖好的小棚子里时,沉默不语。
透不透风倒是不重要,就是下面的茅坑……让他抿了抿唇。
站在外面的昭昭不好意思地说:“不然你在屋子里洗吧,在墙脚凿个洞。”
“不用麻烦。”他道。
昭昭将小破门给他关上,脸色有些发红,条件确实简陋了些,她最开始也挺嫌弃,还差点掉进茅坑里。
她没回屋,而是在这里等着,以免一会儿他有什么需求。
门很快被打开,时君砚神色略显无奈,“还是算了。”
他连储物袋都很难打开,不可能穿着靴子洗,换的衣服也不能取出,总总来看,不洗为好。
昭昭跟在他身后,进入屋里,墙边有个洗脚盆,但是她不认为时君砚会用,毕竟她用过。
他确实没用,连脸都没洗,便在床上盘腿坐下。
不过他将桶里的水倒进了盆里,放在昭昭的脚下,水桶里还有一半的热水,用作洗脸。
昭昭慢吞吞泡好脚,出门倒水时,她手中的盆被男人接过,他把水倒掉后又将门关上。
这样的日子虽然单调,但昭昭是满意的,至少她心里踏实。
两日过去,她的馍馍已经吃完,墙角的生地瓜她并不想吃,只能面向男人那边。
这两日相处下来,昭昭已经知道,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什么都清楚。
时君砚睁开眼,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小堆的地瓜,上面全是干了的黄土,个头都很小。
“你会烤地瓜吗?”小姑娘柔柔地问。
他并不会,但是想来不难,“嗯。”
去墙角挑了了几个稍微好看点的黄皮地瓜,修长白皙的手拿过地上的火钳,神色严肃,俨然一副对待大事的模样,柴火坑里还有火星子,他动作优雅地把几个地瓜放进去,又将炭火盖上。
放下火钳起身,“还需等些时间。”
烟灰在屋子里弥漫,昭昭呛了两下,赶紧用手扇了扇。
屋子便又安静下来,昭昭端着唯一的一根小板凳坐在火坑边,身上被炭火的余温烤的热乎乎的。
多久才能烤好呢?
拍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方才还呆呆的小脸冷下来。
“昭昭啊,怎么两天没出门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男人粗砺的声音让她很想捂住耳朵。
她虽不耐,却没有显露,“我没事,只是天冷不想出门。”
“今天天气好嘞,不出来晒晒太阳吗?”
拍门声还在继续,昭昭眉头皱紧,“今日不是很想晒。”
门口的陈贵财盯着门,看见门缝,他凑上前去,看见鼓鼓的胸脯,浑浊的眼珠子几乎快瞪出来,他想凑的更近些。
吸溜了一下鼻涕,继续看,可是却只能看到背影。
昭昭突然呼吸一滞,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她分明看不见,但却很想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