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我脸上长了疹子,太丑了,不想出来。”
陈贵财听见昭昭带着羞意的声音,身体都快酥了,笑眯眯地道:“好好,昭昭是个爱美的小姑娘。”
又从门缝中看了几眼,才搓着手离开。
坐在床上的时君砚对上她的脸,向来天真稚嫩的小脸上头一回出现厌恶的情绪。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淡然地闭上眼调息。
昭昭被陈贵财坏了心情,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在接过时君砚给她的烤地瓜时,香甜滚烫的味道才让她舒坦。
到手的地瓜已经剥好,有些烫,她双手捧着,吹了好一会儿才敢放嘴边上咬。
又软又糯,香甜可口,一些地方焦了,但是很香,她专门瞅着那一块儿啃。
“你不吃吗?很好吃的。”她嘴巴鼓鼓的像个小仓鼠,眯着眼睛问。
瞧见昭昭的神情,时君砚顿了会儿才回:“不用。”
“其余几个都已经剥好,在碗里,你吃完可以去拿。”
说完他便闭眼。
昭昭突然有种自己有个爹的想法,沉默寡言,但父爱如山。
这个念头让她轻笑出声。
两天没有洗澡的时君砚,在第三天到底是忍不住了,他直接动用清洁术,结局显而易见。
昭昭在听到一道吐血声时,一惊,等倒地的声音传来,她忙去地上摸,这一声又沉又闷,似乎摔到了头,她过去摸了摸圆圆的脑袋,并没有像她上次那样磕破。
想将他推回床上,但是太难,她用尽了力气都不行,不管怎样拍他的脸都不醒,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她只能把被子拖到地上,把他给推到上面去,但是被子太小,这样便不能盖住他的身体。
昭昭也冷,只能在柜子里拿出衣服裹在身上,裹得厚厚的便不冷了。
而地上的男人突然脸色发白,身体隐隐颤抖,她摸上去,发现他的身体冷得惊人,像是冰雕一般,她去拿了最后两件破衣服盖在男人身上,可是作用不大。
她手放在衣服的扣子处,最终解开,算了,他就是她的依仗,现在没了,她找谁去。
才穿上的两件衣服脱下来盖在男人身上,可是依旧没用,她甚至在他的脸上摸到一层冰。
实在没法,她咬牙趴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能直观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在升高,可是她穿得这么厚啊,这感觉想来是不会这么明显的。
她摸他的脸颊,立马拿开手,好烫!
烫得不正常。
她把壶里还温着的水倒出来,浇在帕子上,给时君砚擦脸,摸到他的衣襟,手一用力便给扒下,将帕子伸进去,在他的胸膛上擦拭,但是这样作用不明显。
一股脑将他的衣服全扒开,反正她看不见,自然也不用顾忌什么,用帕子来回擦拭他的全身,虽然特意避开某个部位,但她眼睛看不见,不经意会碰见,好在他没醒,不然这场面会很尴尬。
忙活了大半宿,他急促的呼吸趋于平缓,体温也渐渐降至正常,将他的衣服重新盖上,昭昭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本想给他的衣服恢复原样,但难度系数太高,她决定放弃。
她倒在床上便睡着,她做了个梦,梦里的她看得见,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个小姑娘为一个男人挡刀而亡。
但是那个小姑娘是谁她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脸也是一片模糊。
昭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反反复复做那个梦,她脑子胀痛,起床便去看时君砚的情况,他还没醒,但是心跳和呼吸正常。
时君砚醒来时便看见坐在床沿上的小姑娘,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撑着身体坐起,合上的衣服滑开,他微愣,将衣服穿好。
昭昭听见动静抬头,“你昨晚昏迷倒在地上,我力气小,扶不起来。”
“现在没事了吧?”她略带担忧地问。
“无事。”
时君砚拾起地上的被子,上面沾满灰尘,已然不能再用,这个天气洗了不可能干,而昭昭不能不用。
沉吟半晌,将外袍脱下,递到她手上,“这件衣服御寒。”
“你用吧,我盖被子就好。”昭昭将他的手推回去,没接。
“已经脏了。”男人看着被子上的灰尘,皱眉道。
“脏了也能盖,没事。”昭昭不在意。
现下的情况由不得她们挑三拣四,也就是些灰尘,再脏能有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