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万也想不到周氏一直以来争宠的利器,让云正霄为了她不惜抛妻弃女的儿子竟然不是云正霄亲生的。
那云正霄从前为了他们母子所做的种种岂不是成了笑话?
思及此,云正霄咬牙朝宋伶潇道:“宋大人,求求您快放本候出来,云扬本候不要了,那个孽种得罪了宋大人,还牵累本候,就留给宋大人处置好了!”
周氏闻言只觉五雷轰顶哭着道:“云正霄,你怎可听云绣一面之词就枉顾儿子性命?你说云扬不是你亲生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我可是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你!”
“这……”周氏一开口,云正霄又犹豫了起来。
是啊,此事兹事体大,总不能听云绣一面之词吧?
说不定是她为了不被留下,故意编故事诬陷周氏和云扬呢?
云正霄如今才发现这个女儿心肠有多歹毒,连救她母亲的解药也能捏碎,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云婉没心思看他们在这狗咬狗的,见宋伶潇似乎是没什么伤害他们的意思,便朝宋伶潇道:“宋大人,可否先将父亲从笼子里放出来?这些虎豹虽是大人饲养的,但到底是野兽,万一不小心伤了人便不好了……”
宋伶潇看了场大戏,心情十分愉悦,闻言很好商量的让人把云正霄给放了出来。
云正霄一出那笼子,直接吓的瘫软在地上。
周氏想过去扶他,却被他一下挥开:“滚开!你这**!别碰本候!”
周氏泪流满面:“侯爷!妾身冤枉啊!”
云绣像是嫌她不死一般,开口讥讽道:“哥哥怀胎七月便早产了,可父亲看哥哥当时那样像是早产吗?哥哥身体可是强健的很,从小到大连咳嗽都少有!”
周氏此时恨不得撕了云绣的嘴,她生她养她十几年,她竟连这点牺牲都不肯为她做,不肯救云扬也就罢了,还拆她的台。
宋伶潇虽然无法无天,但她到底是平原侯的女儿,就算落在宋伶潇的手上,也不一定会死的啊!
思及此,周氏只觉白生了这个女儿,心中一时万念俱灰。
云正霄见周氏这般原本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云绣的话,暗自咬了咬牙,硬下心肠,不去理会。
云婉看着云正霄冷面冷心的模样,心中暗暗的想,她这爹爹明面上是个痴情种,但眼里却揉不得沙子,如今得知云扬可能不是他亲生的,往日情分便全然断了,也不顾周氏是否身中剧毒,云扬是否命悬一线,当真是无情的很!
云婉不免有些同情起眼前的周氏来,儿子不争气,女儿是个白眼狼,丈夫又对她心生猜忌,自己还身中剧毒,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再推一把,叫她少受些苦头吧?
思及此,云婉不免有些感动想哭,她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仙女啊!
前世这母子三人害的她这么惨,她竟不忍看他们受苦。
然后朝云正霄道:“爹爹,若是周娘子当真不贞不洁,用她和别的男人的野种充作您的血脉,可决不能轻饶了她啊!若是传扬出去,您的面子往哪搁?咱们平原侯府的面子往哪搁?”
云正霄早年间因为风流债一直是长安城里的笑柄,但他寻花问柳气死发妻是一回事,被外室戴了绿帽子,白给人养了十几年儿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云婉此言一出,云正霄立刻起了杀心,眼神阴鸷的望着周氏,恨不得生吞其肉,生饮其血!
周氏被云正霄的眼神看的瑟瑟发抖,哭着道:“侯爷!您别听大小姐挑唆,云扬怎么会不是您的儿子呢?”
云婉不咸不淡的补刀:“这话可是你亲生女儿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云绣道:“云婉,你以为你能摘的干净?你和云星冀做下的丑事也够你以死谢罪的!”
云婉冷笑道:“你一个为了自己活命,连亲生母亲和亲生哥哥都能出卖的人,说的话能信吗?焉知你不是因为对我怀恨在心,故意编故事陷害我呢?”
“你说我和二哥哥做下丑事,请问我们做什么丑事了?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
“你!”云绣被云婉堵的说不出话来。
云正霄怒喝一声:“够了!”
说着上前一把抢过云绣手上的解药,倒在地上踩了个干净,然后朝周氏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说星冀给你下毒威胁你破坏婉儿和薛珏的婚事吗?想来没了这解药,你定是活不成的!”
“到时候你若是毒发身亡,便说明你说的是真的,本候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若没死,就证明此事是云绣诬陷婉儿,你们母女俩须得给本候一个交代!”
周氏看着地上被踩扁的解药,只觉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完了,最后的三颗解药也没了。
再过几日便是第一次服用解药的时间了,若是没有解药,她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只能肠穿肚烂而死!
思及此,周氏只觉万念俱灰,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云绣虽然心中恼恨周氏为了云扬放弃她,但见周氏当真要死了,却依旧忍不住哭了起来:“云婉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娘根本不会中毒,也不会死!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