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看着义愤填膺,一副大孝女模样的云绣,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她从前只决定云绣心肠歹毒,城府极深,但如今她只觉得她脑子有病。
分明是她自己为了活命把周氏的丑事抖出来,云正霄才气的踩碎了周氏的解药啊,与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头先两颗还是她自己碾碎的呢!
似是看出了云婉脸上的无语,宋伶潇开口道:“来人,把她关进兽笼里去!说换谁就换谁,平原侯,你当本官府上是你平原侯府不成?”
然后就有两个内卫过来将云绣抓起来丢进了兽笼之中。
宋伶潇这兽笼里的猛兽时时刻刻有人喂食,自然是不会轻易伤人的。
云正霄在里头关了一晚上也没事,可见一斑。
谁知云绣一被丢进笼子里,里头的老虎和豹子就发出了一声吼叫,兽口大张,流着涎水望着云绣,伏低了身子鼻头翕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宋伶潇见状一愣:“不是才喂过吗?怎的又饿了?”
杨氏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惊呼道:“云绣昨日受了五十藤鞭的家法……”
虽然掌刑的嬷嬷怜惜她是个女孩子下手轻了些,但到底是破了皮的,这会儿这些猛兽表现异常,该不会是闻到了云绣背上的血腥味了吧?
宋伶潇闻言眸色一沉:“那完了,我这两只大猫平常极为乖顺,但一旦见了血腥,便是谁也认不得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之间云绣满脸满头都是冷汗,双手握着兽笼的铁门瑟瑟发抖,情绪几乎崩溃的求饶:“宋大人饶命!云绣知道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云绣吧!”
云正霄也哀求道:“是啊!宋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便见宋伶潇正色道:“不行!此时这一虎一豹已经将云绣当成了他们的食物,若是此时打开兽笼,说不定会把我们当做是与它们抢食的!到时候我们这些人都得给它们塞牙缝!”
云正霄仓皇哭泣:“怎会如此?这些猛兽不是宋大人养的吗?难道连宋大人您也不能阻止它们?”
宋伶潇淡淡的道:“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听的懂人话呢?肚子饿了就要吃,生气恼了便要伤人!”
虽热他这话说的是那两只猛兽,云婉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她总觉得这个宋伶潇给她的感觉十分熟悉,但具体是哪里熟悉,却又想不明白。
眼见云正霄想去救云绣,立刻哭着拉住了云正霄的胳膊,一脸惊恐的道:“爹爹别去!婉儿好害怕!婉儿已经没有母亲了,不想再没有父亲!”
原本云正霄对于云婉这个女儿是十分不喜的,这个死丫头总是和他对着干,没有一件事情顺他心意。
但如今他知道云扬不是他亲生的,他却因为云扬母子忽视发妻裴氏,导致裴氏早亡,见云婉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满脸泪痕不似作假,便有些犹豫起来。
他这一犹豫,宋伶潇的那两只猛兽却是等不及了,怒吼一声,大张着兽口扑向的云绣,一口咬在了云绣的腿上用力一扯,云绣整条腿就没了。
猛兽见了血腥,越发凶残,两兽争相撕扯啃食着云绣,任由她如何惊呼惨叫,皆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笼子里就只剩下一些破碎衣物和一副被啃干净的骨架。
院中众人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眼前场面犹如人间地狱。
云婉率先昏死了过去。
她虽对云绣心生怨恨,心性狠些,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没想过云绣会以这种方式惨死。
明明云正霄在笼子里关了一晚上也没事的!
其次昏死过去的是云正霄,从前最疼爱的女儿就这么葬身兽口,换了谁都受不了。
最后晕过去的是杨氏,这种场面对于年事已高的她来说实在太过血腥了。
宋伶潇面色冷然的看着院子里昏死过去的四人,十分尴尬的命人将他们各自送到客房休息,并唤了大夫来给他们医治。
手底下人看着笼子里那尚且带着血丝的白骨,战战兢兢的朝宋伶潇道:“阁领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此女虽是庶出,但到底是平原侯之女……”
宋伶潇拧眉道:“本官不过想逗他们玩玩,谁知道云绣会真死?不过这丫头心肠歹毒,无情无义,为了活命连自己母亲和兄长都出卖,留着也是个祸害,那平原侯若是长了脑子,便不会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得罪本官!”
杨氏和云正霄那边已然醒了,云正霄要去三皇子跟前告御状,被杨氏阻止了。
云正霄泪流满面的道:“母亲!绣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她死的这么惨,叫我这个做爹的如何能忍气吞声?”
杨氏道:“你忘了她所说周氏和云扬的身世了?那孩子心性歹毒,为了活命竟将家丑外扬,而且是他们兄妹俩先开罪了宋伶潇,如今她死了,也算咎由自取!”
“何况云绣不是说周氏中了星冀的毒,没几天活头了,若是周氏也死了,此事不就没人知道了?”
“我料想云扬应是不知情的,左右他也不是你亲生的,到时候找个理由打发了云扬,再将云扬远远送走!我们平原侯府的颜面便可以保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