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大佬都是我马甲[穿书]——巫边雀
时间:2022-04-19 08:08:10

待他挂断电话,它试探道:“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是客人隐私,才不告诉你呢。”
沙野观察着明夙许久,口中喃喃念叨着:“啧,修仙者,真稀奇嘿。”
小黑心中存疑,总感觉有猫腻。
“渴了。”沙野忽然站起来。“哪有水?”
小黑:“下楼右转三十米的茶水间。”
沙野大大方方走下楼,小黑不禁腹诽,这鸟妖怎么这么自来熟。
片刻后,又听到楼下狂放的感叹:“我去!你家这么多古董!真他娘的有钱!”
小黑感觉一阵头疼,它飞到房门外,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那都是萨掌柜的东西,你别乱碰!”
沙野还算有点眼力见,几千块的单子他都会费心费力,在这儿要是废了个杯子,那可就不知几位数了。
一会儿沙野回到了房间,手里还拿着一块酱猪蹄。
“你怎么拿人东西!”小黑不满道。
“我饿了,随便从茶水间拿了个,这总不值钱吧?”沙野的胳膊肘怼了怼小黑,问道:“你吃不吃?”
小黑麻溜摇头,“刚从冰窖里拿出的东西,我不吃。”
沙野啃了一口嘎嘣脆。“还行,就当吃冰棍。”
小黑郁闷地叹了口气,这会儿它倒期望萨亚修在家了,起码那家伙不会惹它烦。
任雩刚沐浴完,披着浴袍躺在沙发上,懒散地听着歌,有些寂寥。
他已经无趣了好一阵了。
敲门声间续地传来,任雩不耐地说道:“说了今天别来找我,编曲的事明天再谈。”
来人依旧敲着门,却又不回应他的话,他皱起了眉头,走过去一拉门,正要斥责,却见黑衣男子站在门外,安静儒雅,于风中萧瑟。
任雩的瞳孔缩了缩,沉下脸一言不发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有事请求你,任雩。”
“稀奇了,你还有求别人的时候。可惜我不会听你。”任雩冷笑道,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感染,一说话就带着冰刀。
可他这样说着,人却还是站在门边,双耳细细听着门外的声响。
安静片刻后,门外低低传来:“你想知道歌诉的下落么。”
任雩身躯一顿,蓦地回神拉开门,“你知道她在哪?”
他目光恍惚一瞬,又戒备地盯着萨亚修,压低声音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萨亚修垂了垂眸,平静道:“或许你可以救她。”
任雩猛地抓过萨亚修的衣领,目眦欲裂地瞪着他道:“你还是对她出手了对么!”
萨亚修捏住任雩的手腕,硬生生将它掰开。他语气凉薄:“跟我来。”
任雩捂住胀痛的手腕,冷笑道:“你还是那么冷血,伤害了别人,没有半点愧疚。”
“我警告过她的,那么多次……”
萨亚修的眸子细微颤了颤,埋在了睫羽的阴影下。
他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沉默向前迈进。
任雩心绪复杂,也不顾换衣,拢紧了浴袍就跟随他来到白夜庄园。
“还是这幅模样……”
任雩望着夜幕下的庄园轮廓低喃道。
靠近那一刻,萨亚修轻轻眯眼,屋里有生人气息。
来到明夙所在的房门前,披着雕羽大衣的男子形态肆意地坐在里面。
“帮你照看了一天,有没有报酬?”沙野咧嘴笑道。
萨亚修的脸色沉了下去,“出去。”
“你别又赶我。”沙野及时伸出手说道,“我要看着这姑娘醒,我和她还有纠纷。”
萨亚修懒得再管他,任雩几步走到屋内,看到床上虚弱的人形,犹疑道:“这是……?”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可她并不像……”外表没有丝毫相似,可莫名感到有些联系。
“你之前看到的,只是她的化身。”
任雩心跳一顿,不可置信。
那个明艳动人、孤高强大的歌诉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好像随时都会从眼前破碎。
他眼眸轻颤,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可明夙的身体却在这瞬间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惨淡。
萨亚修蓦地伸手挡住了任雩的视线,严肃道:“请你也控制好你自己,不然……”
不然她可能彻底无法醒来。
任雩眼神复杂地看向萨亚修,种种情绪酝酿其中,他的喉咙哽了哽,最终也只愤懑地转回了头。
“我不一定能唤醒她。”
沙野双眉一挑:“这么说你还是有办法?”
“人鱼泪。”萨亚修低声说道。
沙野诧异:“嚯,传说人鱼一滴泪便可让荒原重换生机,那叫个金贵。”
“可是……”任雩咬着下唇,双拳紧握,双眼波光盈盈。
沙野:“咋?”
“我已经几十年没流过泪了!”
“好办。”沙野自信满满道,“让我打一顿,包哭。”
任雩瞪了他一眼,说:“你们都出去。”
萨亚修略一颔首离开房间,沙野也大摇大摆跟了出去。
任雩坐到一旁,双手托在下巴上,眼睛虚无地看着前方。
小黑缩在床头,不敢说话打扰他的酝酿。
半小时后,却是任雩先出了声:“小家伙,给我讲讲你这辈子最伤心的事。”
小黑愣了一愣,为难道:“我想不起来。”
任雩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搜索全球十大催泪影片。
“这怎么还刷起视频来了。”沙野听到楼上隐约的动静,顺口吐槽道。
他看着面前坐着的冷寂男子,嘿嘿一笑,放柔了声音道:“萨先生,萨老板,你真的不考虑招个长工?你家房子还蛮大的,打扫起来挺费力吧。”
对面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纯粹不想理他。
明夙周围一望无际的虚无云海似乎有了丝变化。
天空下起雨来,她敏锐地观察着四周,云朵流淌的速度变快,还有一处层云纠缠,像是风暴中心一般。但不同的是,她感受不到风动。
是萨亚修做了什么吗……
明夙飞越了过去,只听到旋涡那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为什么不追上去!她就快死了啊!”
是任雩的声音。
明夙讶然,她应该在萨亚修的宅子里,怎么却和任雩离得如此近。
“告诉她真相!现在!立刻!”
明夙:“……”
她以为任雩是个情场老油条,没想到是个看剧都这么沉浸的CP脑。
难道是任雩的呼唤突破了她的意识屏障不成。
小黑马不停蹄地收集着任雩的眼泪,说好的金贵,怎么都泼了半杯,明夙还是一动不动。
明夙很是沉得住气,许久过后,她听到木门开启、萨亚修和沙野走了进来。
奇了怪了,这仨能凑在一起?
任雩已经哭得两眼红红,他哽咽着说道:“我把几十年的存量都花了,萨亚修,你是不是在玩我!”
萨亚修的神情却是比谁都凝重,“连你都没办法……”
“不是说人鱼泪很珍贵吗?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小黑也失去了冷静,在明夙的身上狂抓脑袋。
萨亚修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恢复死寂。
“都走吧。”他声音极淡。
“你让我来便来,用完便赶走了?”任雩猛地站起,发红的眼睛盛满怒意。
“抱歉。”萨亚修仍旧清淡地说道。
“一句抱歉就……”任雩气极反笑,他瞪着萨亚修,像要把他戳个窟窿。“我偏要留在这儿,直到她醒来。”
萨亚修闭上眼,“那,请便。”
下一刻任雩和沙野两人就莫名到了房间之外,萨亚修紧闭着房门,任雩用力敲了一把,喊道:“别忘了是你把她变成这样!当年你还差点把……嘁!”
任雩扶着额头捋了把头发,深深呼吸平复着自己。他太失态了。
沙野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始至终都乐乐呵呵地看着这儿发生的一切,他拿胳膊怼了怼任雩,笑道:“小哥,你真要留在这儿?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个艺人吧!”
任雩不屑地嗤声:“我在哪要你管。再说,你是哪位?”
“在下啾啾打人创始人沙野是也。”沙野如个古代江湖人一般客气地拱手一礼。
“我问的是你和他们什么关系。”任雩眸泛异光,无比烦躁。
“我就是个求职者而已。”一只想从这富豪手中捞点油水的平平无奇座山雕。
……
明夙在意识深处与现实的交界地,将外面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
她沉睡这么多天,萨亚修一直都在守着自己,想办法让她醒来。
但萨亚修袭击她的情景,仍旧让她耿耿于怀。如果萨亚修再度失控,她又该怎么应对。
正纠结着,她忽然感到萨亚修越靠越近,离她仅剩了一掌的距离。
“明小姐……”
萨亚修轻声呢喃。
明夙仿佛能够想象到他此刻温柔而忧郁的眼神。
“原本让你留驻,只是因为你很特别,但现在……”
他顿了顿。
“我欠你的这次,大概需要很长远的时间去弥补。”
“或许你醒后不会原谅我。”
“但在这世上,我早已无所牵挂,再长久的时间,我都甘愿。”
明夙听在耳里,只觉意识都轻飘飘的。
感受到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明夙微僵。
他靠得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吐息,轻缓之中,有些微失律。
 
第36章
 
这近在鼻尖的幽静气息让明夙不自觉又想起了那股奇异之感,神秘、迷人、难以破解。
“明夙。”
明夙心一跳,他从来没喊过她的名字。
她的耳畔很安静,甚至能听到萨亚修睫毛扇动的悄声。
萨亚修仿佛想说着什么,但最终都停留在了唇边,明夙没能意会。
她又在床上躺了许久,每天在那虚实交界处听着外边的风吹草动。
萨亚修几乎日日在她的房间里坐上几个小时,连电视都搬了过来。沙野即便被赶了出去,也时不时来烦扰。任雩分明行程繁忙,但她隔三差五就能听见任雩前来争执。
若是没有那该死的名望值限制,明夙躺个多久都无所谓,毕竟时间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明夙凝神炼心,终于能够取得与化身们的联系,只是自己还卡在最后一线。
“今日上午十点,沉睡足有一年之余的著名青年歌手歌诉终于苏醒,歌迷朋友围满医院……”
电视上播报着当天新闻,正在收拾窗台的萨亚修顿时停住了动作,转过身来看向新闻画面,眼睫微微上抬几分。
镜头里,穿着素白衣服的歌诉微微点头向靠近的粉丝打着招呼,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径直走向轿车,全程未发一言,状态看上去并无异常。
那的确是明夙的化身,无有虚假。
除了医院以外,经纪公司一定最先得到消息,想必任雩也已经知晓情况。
只是……
日夜照看的少女依旧闭着眼安稳躺在床上。
萨亚修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明夙,长睫如帘。
“你醒了吗?”
明夙想要回应,她早便醒了。
可她的肉身无法作出回应。
萨亚修沉默了许久,忽而淡淡地展开笑颜。
“但至少是个好现象。”
明夙感到自己突然被萨亚修拦腰抱了起来,她有些错愕,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做过。
他将她小心放在庭院的躺椅上,微风和煦,日光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仿佛能投入大脑深处的云海似的。
“我曾经很喜欢太阳。”
萨亚修自言自语道,“我想你也是。”
明夙蓦地想起,在她的认知中,吸血鬼这种生物惧怕阳光。
他说的曾经,是她在梦里所见的……那名贫苦少年吗?
可说起来,萨亚修不像是惧怕阳光的模样,他甚至将庭院里的植物照顾得很好。
专注着沐浴阳光的感觉很熟悉。
明夙仿佛看到遥远的过去,一对夫妻在田里收割着金麦,她躺在谷堆上眯着眼睛倾听鸟鸣。
那时的她还是孩童。
她略感苦涩,过去的日子令人怀念,却再也回不去了。
画素意识苏醒,缓缓睁眼,视线内是白亮的天花板。
“画姐,你终于醒了。”
有些熟悉的声音。
画素愣了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此身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秦泽。
或许是因为上了大学的缘故,秦泽比当年多了一分沉稳,少了一分锋芒,面容也变得愈发脱俗。
秦泽按下了呼叫按钮,没等画素问,便自己解释道:“去年你在路上昏倒,我爸把你送来医院。医生说你最近状态恢复得很迅速,已经有苏醒迹象,我爸没空抽身,就让我来看看你。”
画素睫毛微微扇动,和秦有山打交道的那段时间,她没少以这个身份见这孩子。
她看着桌上的大捧花束,又打量着这个脱了稚气的少年,说了声“谢谢”。
护士很快就来查看画素的情况,秦泽也在此时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消息。
画素整理着大脑,决定先回白夜庄园。
“画姐,我爸说能出院的话,今晚一起吃个饭,庆祝你康复。”
“不用了,我还有事。”
秦泽讶异道:“你这才刚醒来,还能有什么事?”
“去……去找你萨叔叔。”画素说出这个称呼时,胸腔里憋着一声笑。
秦泽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不满道:“你住院这一年他都没来看过你,你还找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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