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至今来传着当年那位女讲师的奇闻。
酒足饭饱之间,仍有几位当年见过讲师风貌的人,在朝一帮人吹嘘着。
“我跟你们讲啊,若不是当年讲师搬了家,现如今她肯定是汴京一绝!”
“真有这么玄?还能窥见人的心思?”
“老兄,莫不是吹嘘来的罢!”
“嗳,别不信!你找玉仙观对街铺子里的几位店家问问,当年谁不知那位女讲师啊!”
“还真不是我吹嘘,讲师若干下去,迟早能走到官家身边!”
……
张儒秀跟着司马光一路走到城南,经过茶馆时,总能听见这些议论的话。
“我家岁岁可真是出类拔萃,真叫我欢喜。”司马光满脸笑意地哄着瞪眼的张儒秀,只觉得眼前人从上到下,哪处都生得可爱无比。
“你啊,真是不安好心。”张儒秀故作气恼地掐着司马光的腰,其实也没用上力。
她清楚司马光的心思。
此番前来城南,也是了结她当时的心愿。
司马光知道张儒秀的野心,她想成名,她想留下一抹重彩。她需要夸赞,她需要得到认可。
感激的话,此刻再说出口,未免叫人觉着太过生疏,不够亲近。
正如司马光清楚张儒秀的心思一般,张儒秀也早摸清了司马光的性子。
司马光也需要认可,需要明目张胆的偏爱。
认可她不曾吝啬,可那些偏爱,她好似从未给过。
“你靠近点。”
张儒秀勾勾手,将人拉了过来。
“怎么了?”司马光眨着眼,心里不解,却听话地凑了过去。
“弯点腰。”
司马光还以为自己脸上又什么脏东西,不仅弯下了腰,还把脸凑了过去。
“真乖。”
张儒秀毫不吝啬夸赞。
她踮起脚,搂着司马光的腰,仰首凑向前去。
唇瓣相覆,藏不住的情意也在浓情之间全然倾泻了出去。
他们在新雪初霁时融成了一体,耳旁是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在那刻,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偏爱。
游人为那对璧人祈着福,艳羡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刻,司马光也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明目张胆的偏爱。
“所有都会慢慢变好的,我们也是。”
张儒秀的声音,贴在他耳畔,细数传了过来。
司马光被烫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心头那片荒原之上,疮痍许久。终在此刻,“砰”一声,万花绽放。
前途未卜,有她在身边,司马光便生出了无尽勇气来。
他把那句话藏在心里,仔细研磨。
所有都会慢慢变好的,他们也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