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留存了一些密令,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信纸来,双手奉到康熙手边:“陛下,这便是臣收到的旨意,若公主已委身仇敌,则必除之,以全大清国体。”
康熙接过信纸,越看眉头越皱。
模仿的字迹有九分像,下笔的力道甚至比他的还重。印章却欺骗不了人,仿制的再真,也只是仿制。
天下这般熟悉他字体的,又有本事仿制印章的,还一心替他着想的,除了他那位习武的兄长福全便再也没有旁人了。
大概是十七年前,他刚捡回韫欢的时候,福全便不太看好她。他说他已经有很多自己的孩子,没必要去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再加上韫欢长大后刻意和太子亲近,他这位兄长就更不喜欢了,他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个小女孩心思深沉。
其实他不明白,她是这座紫禁城里最清澈纯洁之人。
乌兰布通战场,经绰罗斯景晖一事,也令他这位兄长对韫欢的恨意更深。他一直认为,若不是韫欢被人掳作人质,他们便可除去绰罗斯一员大将。
康熙略皱眉头,沉声再问任舫:“你既没完成此任务,可见绰罗斯景晖将她保护得很好。”
任舫心中微微不悦,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他们俩确实如胶似漆。此番绰罗斯部急需的车前草,便是公主去伊宁运回的。若非公主,我大清早已除去绰罗斯景晖这一强敌。”
康熙听后,示意他噤声。
他心中很复杂。他的这个女儿或许已经找到了此生的良人,这令他欣喜。可她的良人将会成为大清的敌人,也令他忧心。
她夹在父亲和夫君之间,该如何自处?
康熙暗暗捏紧了拳头,稳住纷繁的思绪。
“任舫,你去请下明珠和福全,朕得与他们商议一下出征绰罗斯部一事。”
任舫听后一愣:“陛下是打算即刻出征绰罗斯部?”
康熙点了点头:“你和沙克都尔在绰罗斯部制造疫情之事,只怕已经被噶尔丹知晓,他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他此刻还没南下,许是等着北边罗刹国的新型武器,我大清若是等着他来打,将处于被动局面。不如主动出击,还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任舫听后思量了一下,低头道:“臣遵命。”
他很快退下去。
偌大的殿宇中,只剩下康熙和伺候的内监。
他听完任舫的请罪后,内监梁九功使了个眼色,便有小宫女将一碟栗子糕盛了上来,梁九功道:“皇上,您晚膳不曾用多少,不如吃点这个……”
康熙瞧着那一蝶金色的栗子糕,又想到了自己那位爱穿青碧色衣裳的养女,她在这宫廷的时候,也经常做栗子糕送给他和太子。
明明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儿,若是他执意发动战争,与她的夫君为敌,她兴许会恨自己吧。
可他必须得早点打败噶尔丹,不然,不仅大清和绰罗斯部不得安宁,还会牵连寰宇之内各方势力。
他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边嚼了一口,没有她做的好吃,有一丝苦味。
作者有话说:
审核姐姐们,求求了,没有写什么了,放我出来吧
第068章
杏花丛中的小木屋里, 温泉水氤氲着雾气。
韫欢瞧着景晖,被他用寿山石砸中的的额头处没有流血,甚至连一道轻微的伤口也没有。
方才她听到的声音应是寿山石落水后触到池底的声音。
那他为何晕着?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触着的一刹那竟像是被烫了一下。
景晖猛然睁开眼, 用力握住了她一只手腕:“韫欢,我方才又给过你机会了,你居然不趁我晕着, 就此逃走。”
韫欢惊得怯怯呢喃:“你果然是装晕。”
景晖捉住她玉手, 抵在自己滚烫的脸颊边,含着一股坏笑, 邪邪睥睨她:“怎么办, 这回不想放过你了。”
韫欢稳定心神后道:“我不逃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烫得景晖心里微微发麻,他稍稍狠下心,将她推开了些,语气略沉重了些道:“韫欢, 你想清楚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韫欢含笑扬眸, 眸光曼然一转,裹着一层素纱的如玉臂膀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 樱唇贴上了他的唇瓣。
温润甘甜的樱唇贴上来,景晖脑子里仿佛炸了一道惊雷一般, 最后的理智也因她的撩拨而淡然无存了, 他捧起她的脸颊,用力地吻了回去。
沉醉一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