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韫欢还不太适应这般的亲呢。
韫欢狠下心来,轻咬了一下他的手腕。
景晖恢复了几分理智,体内压抑已久的情感仍在爆发。
他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些。松开了她,自己靠到了一侧,沉重地喘着粗气。
身上烫得厉害,似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景晖瞥见岸边摆着的一枚红色寿山石后,伸出右手去拿。
韫欢见他这般,懵懂地问:“阿晖,你想干什么?”
景晖搬了那一小块寿山石,朝她这儿来,她惊恐得躲了一下,他很快便钻过来了,将石头递给她:“韫欢,我……我这回真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拿这个敲晕我,快!”
他面色涨红,耳垂处也烧得通红。
韫欢瞧他这样,心里动容。
景晖还在她面前举着那枚寿山石:“快啊,韫欢,快拿它敲晕我,不然……我可能就……想……”
都怪丹济拉,送那些玩意给他看,点燃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欲|火。
他和她同床共枕多日,一直不曾碰她,这分情感已经压抑许久,现在竟要奔腾而出。可她不愿意,他便是让自己受伤,也不能忤逆她的心意。
韫欢颤抖着接过寿山石,景晖当着她的面合上了眼,准备好那一击。
韫欢高高举起寿山石,心里却软下来,之后用力将石头掷到了别处。
景晖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却没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和鲜血,便睁开了眼。
笼紧纱衣的佳人含泪问他:“你为什么要我敲晕你?”
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景晖瞧着她,素纱的衣物和朦胧的雾气根本挡不了她的清丽姿容,他咽了咽口水,尽量理智道:“韫欢,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对你有企图的男人吗?我真心喜欢你,男人对女人想做的那些事,我也会忍不住,可我不想伤害你,我现在是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自己对自己又下不了手,所以……”
韫欢敛了敛神色,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般约束自己的。”
恍惚间,景晖只觉得自己听错了。明白过来后,他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反而厉声道:“韫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还没正式成亲,都仪式都不曾有过,我想等我们两国和平相处之时,堂堂正正地娶你一次,按照你们中原人的礼仪迎娶你之后再……洞房,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有丝毫的不尊重,你明白吗?你赶紧敲晕我……”
她莹白的小脸上布了些泪痕,景晖知她不忍,又将手伸到岸上搬了一块更大的寿山石,高高举起,准备往自己身上砸去。
韫欢急得冲过去,在石头落下来之前,拥住了他。
“阿晖,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可我并不想伤害你,你我若心里有彼此,可以不在乎这些的。”
她紧紧拥着他,景晖那只举着寿山石的右手悬在了半空。
“你们中原人不是一向讲究礼法?所以我……”
韫欢松开他,眸光轻盈灵动:“其实……于我而言,无碍。”她并不是一个正经的古代人,她是一个在古代住久了之后变得保守的现代人。
他放下了寿山石,两手搭在她肩膀上,欣喜得再一次郑重问她:“韫欢,当真可以吗?”
她懵懂地别过脑袋,避开他灼灼的视线,静默不语。
逃了那么多回,看来这次,她是逃不掉了,她也不忍心以伤害他的方式逃脱……
可她抬眼间,景晖已经举起寿山石轻磕在了脑门处,他靠在了温泉岩壁,晕过去了。
她唤了好几声他的名字,他也没醒。
*
月明千里,另一侧的紫禁城里,任舫换上了大清侍卫的服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康熙跪下:“陛下,恕臣无能,未能完成此次计划。”
一袭明黄衣衫的康熙背对着他,转着手里的翡翠扳指,眉宇间略显沉重,却只轻轻道:“你起来吧。当初明珠、福全等人提议以此计对付绰罗斯部,朕就觉得不妥。天下,是万民的天下,我们大清的子民无辜,他们绰罗斯部的百姓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没想到救了那些人的居然是蓁蓁。”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任舫心中微怒:“陛下,公主她,已经不是我大清的公主了,她现在是绰罗斯部大台吉的哈敦。恕臣无能,也没能按照陛下的密令除了她。”
康熙一惊,转过身来问他:“朕何时命你除去她了?朕不是让你留在那边当细作,顺便暗中查访她的下落,然后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朕的身边?”
他已经抛弃过一次这个养女,如何舍得再抛弃一次。
任舫睁大了眼前看面前的九五之尊,君无戏言,可他现在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而且,传给他的密令都加盖了他独有的印章。
可他如何敢跟皇帝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