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交心时, 她都不忍心伤他, 何况现在,他们已经……
丹济拉面色泛红,指着景晖摇摇晃晃道:“阿晖,她不会伤害你,那你……”
他似乎清醒了些,接着道:“你会因为她伤害我们吗?”
景晖眨眼一笑:“阿丹兄,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做属下,我视你们为兄弟,自然也不会伤害你们。”
丹济拉打了个酒嗝,慵懒靠在了景晖的肩膀上,接着念叨:“阿晖,你可千万别为了她再做对不起我们绰罗斯部的事。上回你放走胤礽,我已经说过了,希望那是最后一次。这场战估计不好打,但我们必须得胜,胜利了才能结束战争,兄弟们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景晖轻哼一声,拍了拍丹济拉的手,将他挪开:“丹济拉,我答应你,我会让你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但绝不是以付出巨大代价的战争形式。
丹济拉仰头看他:“若是真打起来,你留着她,始终是个麻烦。不管她站在哪边,她心里都不可能全然抛弃另一边,夹在中间,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景晖微微合眼,复又睁开道:“我会护着她。”
丹济拉忍不住扬声:“你护着她,到时候只怕无论哪方掳了她当人质,你都会为了她豁出自己的性命去。”
景晖含笑答:“若能救她,我肯定会。”
他一双湛蓝眼睛蓄满柔情,丹济拉从未瞧过这样的他。他知道多劝也无益,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他,闷头又灌了一坛酒。
丹济拉很快被醉意席卷,已经听不清景晖在说什么了,倒地沉沉睡去。
景晖命人将他扛回帐篷后,到了韫欢这边。
他尚未进来,韫欢就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她霍地从榻上起身。到门帘边去迎他。他身上一股冲鼻的酒味混着强烈的男性气息涌来,韫欢嫌弃地以帕子捂住了口鼻:“你怎么又喝许多酒?”
她本来伸出了右手去搀扶他,被他身上的气味搅扰后,她想缩回手,他却察觉到了,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一双湛蓝眼睛里燃起了幽微而炽热的火:“韫欢,今天可否……”
他一张脸因饮酒灼烧得泛红,心里也发热。
说出这句话后,他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韫欢,对不起,我……”
他们还没正式成亲,他这般对她,本就不合礼仪,谁知那些事情,做了一回过后,他便时时念着。未碰她之前,他一直肖想着,但好歹能控制。碰过一次后,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韫欢小心吸一口气,放下帕子,忍着冲鼻的酒味,贴在了他的胸前,温婉地笑:“阿晖,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放不下你阿布,也担心这场战争,如果能让你开心,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他今夜饮的酒虽多,但他酒量好,除了感觉有点头晕外,并未醉去。她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她居然这么放心将自己完全交于他。
景晖幽幽吸了几口气,缓缓松开她,尽量避免与她的直接触碰:“韫欢,你别这样,我和你说过,我的意志力,它没那么坚强。”
韫欢瞧着他极力忍耐的样子,不禁挑眉笑了:“阿晖,你对我,不必这般小心,现在的我,心里有你。”
得到她的鼓励后,他由着身上那股火苗乱窜着。他抬手拿掉了她发上戴着的沉重头饰,解开她绑着头发的丝绦,轻抚她松散了的乌发,享受着她的轻柔发丝滑过指缝时的舒适之感。
韫欢搂过他腰身,靠在了他胸前,碰到他后背的手也抚着他的褐发。
一边蹲着睡的查干霍地坐起身,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主人后,自己钻出了门帘。
毡帐里烛火跳跃,微热。
景晖垂首瞧她,眼神微微一宕。
微晃的烛火中,她面色如玉,更衬得那一双清澈眸子黑亮灼人,一弯薄薄的樱唇红如丹蔻。
他不由得情动,伸手按住她肩膀,凝住她一双清澈眸子,柔声道:“韫欢,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韫欢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他,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一双手用力地搂过她腰身,将她扛了起来,轻放到了旁边的榻上,榻上的重重帘幔很快落下……
第二天晨曦初露时,景晖一手撑在枕头处,瞧着睡在自己身侧的佳人。
她面色潮红,额上鬓发因汗湿了些。此刻合眼睡着,眼睫如蝶,振翅欲飞。
景晖心下又有些反悔,昨夜他折腾得太过了些。
可他一见着她就会失控,她再给自己点甜头,他便什么也忍不住了。
她说过想和他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事,可他心里没底。他不愿看到她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打算是,先命人将她送回她二哥哥身边,等他解决了噶尔丹,与大清那边成功议和后,他再亲自去紫禁城向她提亲,堂堂正正地将她迎娶回草原。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活着解决噶尔丹。
他早已打算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只是他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