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在逃公主——文果载心
时间:2022-04-20 08:34:55

  “小公主,你就这么不惜命吗?”绰罗斯景晖看上去竟比她自己还紧张自己的性命。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情绪,换了一种方式,左手掐在她脖颈处,当然也只是在外人看来是狠狠掐着,他根本没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触着了她的脖子。

  韫欢目光坚定,说话的声音也不带丝毫犹豫:“我惜命,但我不允许你拿我的性命威胁我的父亲,更不允许你和你的主人、你的部下侵扰我大清,犯我中原。”

  听到这话,景晖沉默下来,勒着她脖子的左手渐渐放了下来:“看来你今天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了!”

  韫欢直视他的眼:“没错,今日有你这位绰罗斯部的大台吉陪着,我也不害怕。”

  景晖冷笑一声:“你如今这么想让我死,当初何苦救我,又何苦费尽心思帮我逃出来?”

  韫欢狠狠剜他一眼,她的眼里似乎晕染了皎洁的月光,却又清冷似天山的积雪:“若我知道你是绰罗斯部的大台吉,是刺伤我父亲的刺客,我肯定不会救你,说不定我还会趁机捅你一刀。这场战争就是你绰罗斯部的统治者们发起的,你们为了扩充疆域,甘愿变身饕餮,蚕食双方无辜之人。大清男儿,绰罗斯男儿,有很多人并不愿意打战,他们只想安稳度过一生,是你们的野心,让他们不得不兵戎相见,有的甚至埋骨沙场。”

  景晖心里一阵冰凉,泛蓝的眼里也有一抹忧伤,他还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理智地反驳她:“就因为我姓绰罗斯,所以在你眼里,我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就一定是那些执意要发动战争的统治阶级吗?

  韫欢冷笑:“你是不是坏人我不好评价,但我知道你是绰罗斯部的大台吉,是大清极为可怕的敌人,也是伤我父亲之人,所以今天能与你同归于尽,也算我这个大清公主值得了。”

  韫欢说完,朝康熙这边喊着:“汗阿玛,您不用管女儿,今日是大好的机会,您只管除去敌人便是。”

  康熙不舍地唤了一声:“韫欢!”

  这一声比“韫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这侧孤山的景晖也清楚听见了。

  明珠在这边恭敬地朝韫欢拱手行了个礼,之后带头朝康熙跪下来:“老臣恳请陛下速下决心,除去绰罗斯景晖。”

  福全立即应和:“臣恳请陛下速下决心,除去绰罗斯景晖!”

  这两位都是朝中重臣,也是此次乌兰布通之战的主要将领,他们二人都这样奉劝了,清军这边便纷纷跪下了。

  只有纳兰淇奥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自五岁上就成了太子伴读,那时候韫欢就常找太子,他们三人,可以说是一块长大的。

  韫欢很喜欢他父亲纳兰性德的词,他们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常探讨那些词句。有时候他们二人还会互相抽背,背不出来的就罚抄。

  后来韫欢渐渐长大,出落得越发标志,他也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思,他喜欢她,总有一天,他要将这位公主娶进纳兰家。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逼着她去死。

  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屈不下来,跪在地上的祖父一直扯着他月白色绣着竹叶纹的衣摆,他立在原地,就是不动,他不愿加入这群人,他不愿逼着她去死。

  跪在地上的将士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语,似乎在逼着这位皇帝下决心。

  康熙垂着头,闭眼凝神,而后睁开了眼,瞧着对面的桃红色身影,话语里似是带了哭腔:“韫欢,朕今日封你为固伦公主,自今日起,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固伦纯禧公主!”

  不用多说,韫欢和跪着的这些人都明白,康熙下定决心了。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甚至韫欢自己也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看见她所敬重的汗阿玛正式放弃她的那一刻,她这心里还是一阵绞痛。

  这是她一直渴望的亲情,不过她在这个世界的亲情还是抵不过家国天下。当然,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一国之君将自己置于家国天下之上呢?

  韫欢朝这边叩首,一字一顿:“儿臣,谢过汗阿玛。”礼节恰到好处,极具大清公主的风范。

  康熙不禁闭上了眼,不忍心再去看那边小小的桃红色身影。一滴泪自他右侧眼睛里滴了出来,很快就被他抹去。

  纳兰淇奥冲到了他身边,跪下来扯着他的裙摆:“陛下,那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您真的不顾她的性命了吗?”

  他刚说完,就被明珠从身后拍晕了。

  得亏他这个孙子不好武功,只一心钻研诗词,如今也只有打晕了他才能了事了。

  康熙将手放在了身后,背对着身后的众多将士,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身后跪着的一干人等立马起身,搭上了弓箭。

  另一侧的红色孤山上,景晖也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韫欢,他一点也不怕死的样子,笑着和她说:“小公主,等下你躲到我身后吧!若是你被射成刺猬了,可就不好看了。”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被杀的命运了,不甘心又能怎样,好在他还遇见了这么一个小人儿,也算是他一塌糊涂的人生里的慰藉了。

  哪怕她希望自己早点死去,他也不忍心让她死。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箭阵中护她周全。

  “不必了!”小公主的声音远比他想象得还要清冷,“我不想欠你什么,你也不必管我。射成刺猬更好,刺猬身上带刺,还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轻易受人蒙骗。”

  景晖听后心里又是一阵寒凉,之前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从未将一个人对他的看法看得如此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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